第二百三十章大唐人才济济,各有所长

“看来卫国公病的真不轻啊!”

客堂之中,李治几人等了好一会儿,并为见到主事之人,前来接待。

许敬宗放下了手中,早已凉透了的茶水。

这几人的身份地位,不需多说,在整个大唐都是举足轻重的。

但是,入了卫国公府,却是被冷落。

李治虽未所说,但是脸上却也已经写满了不满之色。

李靖无病,这是在给他这个太子甩脸色。

“太子殿下,如今天气炎热,茶凉了,更爽口不是吗?”

房玄龄还一如既往的稳重,举起茶杯,对几人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李靖何等的精明,怎么会犯下这样低下的错误呢?

给人以把柄。

“太子殿下,这茶想必是卫国公精心为我们准备的,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其的好意了。”

褚遂良也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他们一个个都是老谋深算,看出了李靖的用意。

把他们晾的越久,李靖出征的可能就会越大。

“军情似火,孤难以下咽。”

李治摆了摆手,显得急不可耐。

现在外面已经乱了套,他确实是没有这个心情了。

“太子殿下,可记得昔日秦国王翦为了避免猜疑如何为之的啊?”

褚遂良上前几步,在李治的身侧低语着。

“王翦?”

李治眼中的迷离之色逐渐敛去,经过褚遂良这一提醒,也便恍然大悟起来。

端起桌案边的茶水杯,一饮而尽。

“确实是另有一番滋味。”

李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但心情也没有因此变的舒畅起来,更像是被什么堵在胸口了一样。

他只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让其来和这些能与李世民掰手腕的人物来勾心斗角,肯定还是火候不够。

不过好在他天资过人,一点便通。

“那接下来,想必太子殿下你也应该知道如何行事了吧?”

褚遂良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孤心中自有定数!”

李治也特意的控制着自己的神情。

自己前来探望,是李靖天大的福分,怎么敢如此冷落自己呢?

要是独自一人亲来,那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却是当着几位顾命大臣面,让自己难堪啊。

“太子殿下,卫国公李靖恃宠而骄,就算是其病重,也需要让人来知会一声,而不是如此轻慢殿下。”

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许敬宗毫不避讳的弹劾李靖道。

“依臣之见,应该治李靖一个大不敬之罪!”

许敬宗微微拱手。

“哼!”

李治突然间,便猛然起身,径直的朝房门外走去。

理解归理解,但是将其当成了算计的对象,李治焉能不动气。

功过,自有评说。

“太子殿下请息怒,吾父病情突然加重,所以耽搁了!”

在李治前脚刚刚踏出门槛之时,李德謇匆急赶至,向李治抱拳请罪。

病重!

这是真当自己傻子,

还是觉得自己新上任,威信不足,可以随意拿捏。

李治闻言,微微一顿,随着,便大步流星的望前走去。

没有了你李屠夫,难道还就不吃猪肉了吗?

着实是李靖让他有些难堪了。

“太子殿下,既然我们都来了,那就前去看望吧,毕竟卫国公突发重症。”

褚遂良又是快了几步,挡在了李治的面前。

“不知叛军何时发动攻击,城外局势紧张,孤没有多余时间待在此了,既然卫国公无碍,孤便放心了。”

李治头也不回,怒意难消。

但是否是其故意表现出来的,还是真的还是小肚鸡肠,那就不得而知了。

“褚大夫,你就待孤去看望卫国公吧。”

李治掠过身去,身后的房玄龄欲言又止,也加快跟上了脚步。

只留下了李德謇和褚遂良面面相觑?

玩脱了吗?

两人心中各有心思。

显然,计划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之只能那般的进行。

“褚大夫,里面请吧!”

半晌后,李德謇举手示意。

“你们在做什么?把太子晾的也太久了。”

褚遂良埋怨道,随着便大步流星的冲进到了府邸之中。

“老药师,别装病了,你现在玩过火了。”

一路上,褚遂良大喊道。

但是,并无人回应。

“啪!”

突然,房门的被用力推开,褚遂良鱼贯入内,来到了李靖的床榻前。

刚要开口责问,但话至嘴边,就又生生的被其咽下了。

“卫国公,你真生病了吗?”

只见李靖趟在床榻之上,额头上,不断冒着汗珠。

大热天的,盖着两层被子,能不热吗?

“原来是褚大夫啊!”

李靖慢慢睁开松散的睡眼,语气虚弱无比。

“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一点小灾小病不要紧。”

“我这府中,素来清净,不知是什么风,将褚大夫吹来了?”

李靖一脸坦诚,搞的褚遂良也看不出,其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老狐狸也有区分,李靖是千年的老狐狸,比褚遂良更狡猾。

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装病的,但是只要一直装下去,那么自己也就真的病了。

功成身退最要紧。

李靖现在的这福模样,摆明了不想再插手。

“老药师,你是真的没有听说吗?”

褚遂良将信将疑,目光充满了疑虑。

“家父一直在府中静养,所以为了家父的病情着想,所以我等也并未告知,如今外面的局势变化。”

身后的李德謇解释说道。

“唉,老药师,你有所不知,张亮领兵反叛,已经兵临长安城下了。”

“情势万分危机,唯有国公你才能力挽狂澜了。”

褚遂良严声道。

李靖眼睛闭合不停,也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

“朝中能人猛将众多,怎么轮到我这个老头子来力挽狂澜呢?就算是轮到老头子我,褚大夫,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分出几分力来啊?”

李靖说的很慢。

“要是之前,一个小小的张亮倒是翻不起什么大浪,而是能兵强将都跟随陛下北伐去了。”

褚遂良急道。

若是李靖真的病了,那局势就更加糟糕了。

“唉,你瞧我这脑袋,你要是不提,我都忘记陛下已经出征去了。”

“现在朝堂如何应对之?”

李靖开口问道。

“叛军来势汹汹,已经让莒国公唐俭出使叛营了,以此拖延叛军进攻的行程,以待援军。”

见李靖还忧心国事,褚遂良也是如实告知。

“莒国公大义,每次都是不顾自身安危,深入敌营,这份胆魄,吾不及之。”

李靖由衷的赞叹道。

虽然他们互有冲突,但对于各自的能力也是相互欣赏的。

但是战与和,到最后来只能有一个。

这次也显然不会例外。

“希望能够拖住张亮吧!”

褚遂良说的口不对心。

因为,若是唐俭谈成了,那极有可能,就是要牺牲他们几人。

让他们来背负罪责。

“张亮能悄无声息的就攻到了长安,想必军中,自有高人相助,怕是已经看出了我们的谋划,莒国公此次出使,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靖摇了摇头,并不看好此次的出使。

其实,褚遂良等人有焉能不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唐俭那张嘴毕竟是抹了开塞露,说话是一套一套的。

这是他们其他人所不具备的。

“那依卫国公之见,该当如何?”

褚遂良遂是问计道。

“要破敌,也并不难,无非就是再打一次东突厥之战。”

李靖声音提高了几分。

对于东突厥的战略部署,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还一度因为这事闹腾了一阵。

“卫国公的意思是,趁现在唐俭出使叛营之际,着一将领袭击之。”

褚遂良对此,也是心领神会。

唐俭如今可是贵为国公,没有人不会不把他的性命当一回事。

谈判之时,张亮军中的高层,肯定都会被唐俭牵扯到了谈判桌之上。

这就是一大战机。

“褚大夫误会了,我一个病入膏方之人,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现在连自己都照料不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家国大事。”

李靖矢口否认,将这功劳送于了褚遂良。

不过,锅也甩了出去。

原本李靖是不想出计的,但是一听到唐俭出使了,不由临时心生一计。

“德謇,我乏了,你好生招待褚大夫,不容有失。”

言尽于此,至于采不采取他的建议,那就是李治的事了。

“国公好生休息!”

褚大夫忧心忡忡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卫国公府。

“李药师,还真的只是你啊,慈不掌兵。”

褚遂良回头望了一眼卫国公府,便走进了车辇之中。

……

“不行,此计过于狠毒,是卫国公想出来的吗?”

转眼间,褚遂良便把计策进言给了李治。

急得李治团团转。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他可不想背上一个坑杀贤臣能将之骂名。

在明面上,他绝对不会同意此计策。

唐俭为国请命,只身前往敌营。

他为国之储君,怎么能在其背后来一棒呢?

“殿下还请三思,莒国公出使叛营,也并不见得能全身而退,战机稍纵即逝,万万犹豫不得。”

褚遂良再次劝诫,并没有正面回答李治的问题。

这计策是好是坏,在他出口之时,就已经成为了他的计策了。

“亡一人,而保全国,此乃大义,莒国公敢屡次进入敌营,想必已经将生死置于度外了。”

“如果,莒国公知道此计谋,想必也会答应的。”

李治差点跌倒。

别欺负他小,不知道一些往事。

“勿要再议,纵使城破,孤也不会以一员臣子的性命去交易。”

李治甩手转身,往后宫走去。

只留下褚遂良、房玄龄和许敬宗相对而视。

“梁国公,你善谋,觉得此计何如?”

褚遂良忍不问道。

“兵事充满变数,既然你觉得可行,那便是可行。”

房玄龄看破不说破。

他虽然善于谋划,但是对于兵事的指挥战略,他还远比不上李靖。

而且,这套战术,已经得到了验证。

“战略虽可行,但是太子殿下却是迟迟下不了决心,怕是战机一过,就全部付之东流了。”

许敬宗这时也插话进来。

“太子殿下不是下不了决心,而是不能下这个决心。”

“我等为臣为官,自当为上位反忧,也并不要凡事都要经过上位。”

立场不同,得到的决定也不行。

李治越是坚决不下命令,就越证明其已经成熟了。

房玄龄的话,让许敬宗和褚遂良都不由一凛。

“太子殿下传话,天子殿下乏了,今天闭宫,有事明朝再议。”

一员内侍走出,看向三人,轻声的叮嘱道。

这也相当于放权了。

“走吧,我们也该出去了!”

三人也都是心照不宣,转身离去。

“褚大夫,可有人选否?”

许敬宗问道,战略已有,现在是缺一个执行的人。

他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动动嘴还行,动手却不行了。

冲锋陷阵,唯有武艺高绝者可胜任之。

“左仆射可还记得,早朝之时,出来请命的那位小将?”

褚遂良已经有了人选。

“王方翼?”

可以说,对于这个小将,今天的百官都记下了。

“对,就是王方翼,其出自皇亲王氏,自来便是大族,王方翼文武全才,又是皇亲国戚,足以堪当此任。”

放眼当下,能用之将,已经没有了。

只能冒险启用新人了。

“或许还有一人,可胜此任!”

房玄龄笑了笑后,还是觉得王方翼太年轻了,缺少战阵经验。

如果不是非常之人,第一次上战场,肯定是会被吓个半死。

还怎么能够指挥军队呢?

“梁国公推荐何人?”

褚遂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再合适的人选来。

“禁卫统领冯立!”

房玄龄说道。

对于此人,秦王府的老人,都是记忆犹新。

此人很是凶猛,其武力值,不在尉迟敬德之下。

在当年的玄武门之变之中,李世民派镇守玄武门的三大守将,其中有两人便是被冯立斩首了的。

最后,还是尉迟敬德拿出了太子和齐王的人头,才迫使冯立败退离开。

之后,为了安稳太子的原班人马,李世民让魏征为说客,劝服了一众人马。

更是让冯立担任了皇宫禁卫的将军,以显其胸襟。

不过,内城的守卫,还是由自己人镇守。

“国公有所不知,冯立已经被陛下派去广州赴任了。”

因为之前,冯立办事不利,被李世民迁去了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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