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要追随她走吗?来让我看得起你一次。不死你是乌龟王八蛋!”
小茗虽然自己都不信他会殉情。
这男人简直残忍到六亲不认,这种人,通常只会自私到只爱他自己。
他跪在这女人坟前,烧了一把冥纸。
“茶茶,你杀了芳儿,这笔债必须用血来还……”
“又是芳儿?它到底是谁?”
……
小茗突然醒了,睁开眼看到是尘星玄,她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尘星玄被打的有些楞。
小茗却把头埋进他怀中,开始呜呜哭泣。
“对不起,我来晚了。”尘星玄抚摸着小茗的秀发,“有我在,不用怕。”
小茗感觉浑身没有力量,还哪哪都疼,最重要的是心如刀绞。
“那个死人渣,他背信弃义也就算了,始乱终弃也行,可他为什么杀了她?呜呜呜……”
尘星玄有点弄不清楚小茗在说些什么。
“小茗,醒醒,刚才是看到什么幻觉了吗?”
小茗抽泣着抬起头来,摸摸尘星玄的脸,“相公对不起,都因为你跟他长得太像了。”
因为长得像,就要挨打,这还有天理吗。
不过这人是他老婆,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尘星玄抱紧小茗。
“娘子,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小茗根本就不记得如何昏过去的,也不记得自己中招了,她只是同情那女人。
“尘棕那巨型龌龊人渣,我看见他杀了他老婆,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
尘棕?
尘星玄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人的名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你说的尘棕,可是仙鹤派的尘宗师?”
小茗觉得大概率是他,就点头说了声“嗯!”
她这才注意到,地上到处都是碎肉,这东西,好像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舌头,还有一颗掉落在河边的人头,长发飘飘散的乱七八糟。
“她?是个妖,舌头妖?”
小茗记起了一些画面,这女人突然变成一根长长的舌头,缠住了她跟夏枯大师兄。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看这痛失爱妾的某男人苎恪,竟然一点哀伤的成分都没有。
他瞅着小茗道:“没想到,他竟然喜欢这一款的。早知道我也扮做清纯傻白甜了。”
“你才傻白甜,你们全家都傻白甜。”
骂完还不觉得过瘾,她又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冲这白发男人丢了过去。
“啊……哪来的丑八怪,不照镜子吗?还想勾引我家相公。”
被他轻松躲过去。
“呵,不止傻,还低幼。大粽子,这是哪捡来的奇葩。”
尘星玄把小茗抱起来。
顺便瞪了眼苎恪:“你闭嘴!”
“呦~这傻妞,还说不得了。”
“相公,这乌鸦嘴蠢货是谁啊?你从哪个粪坑淘出来的?”
苎恪还没还口,尘星玄就道:“你闭嘴,她骂你可以,你受着。”
“我说这都凭什么啊?就凭你们人多就欺负我。”
“别忘了刚才是谁救了这俩蠢货,你们这样过河拆桥是会遭报应的!”
小茗贴近尘星玄的耳朵,本来是想跟他说句悄悄话。尘星玄却偏转过头来,吻了小茗。
她一时惊慌失措,干嘛呀,病没好就占便宜?
小茗却没有推开他,他看起来已无大恙。
小茗用全部的力气抱紧尘星玄。
“我有点想你了。”
梦里那叫尘棕的可真坏,没想到我们仙鹤山还有这种人渣宗师。
他不是说自尽吗?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躲在无涯洞里闭关?
等我哪天带一桶大粪过去,泼他门上熏熏他!
尘星玄感受到了小茗的不专心。他停下来,看着她。
“小茗,如果那人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渣,一定会遭天谴,因果报应这东西,谁也逃不掉。”
“别甜腻了,大粽子,你就不想想该如何报答我吗?”
尘星玄:“不想。”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歹也请我吃顿饭吧,你做的饭。”
尘星玄抱着小茗一路走,路过夏枯,发现他瘫软在地上,勉勉强强能喘气,动还是动不了。
“大舅哥,能走吗?”
“可以,……”夏枯真是条汉子,用剑支地,强撑着站了起来。
他对苎恪道:“多谢了,我仙鹤派欠你个人情。”
“不用,欠我的,他来还。”他,自然指的是尘星玄。
三个人本来是来抓狂风怪的,狂风怪的影子还没见着,就随随便便被一个舌头妖整成了半身不遂。
苎恪的豪华庄园中,撤去了满园子歌舞姬,只留下一张香樟木独板餐桌。
尘星玄也真的带病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
小茗跟夏枯都没什么力气。
夏枯敬了苎恪杯酒,小茗趴在桌子上,脑袋不愿意抬起来。
尘星玄把小茗抱进自己怀里,安放在他的腿上。
“娘子,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不用,我怕我走了,这神经病占你便宜”。
“我?我倒是想,觉得我打得过他吗。”
“万一你在酒里下毒呢,万一你的菜里下毒呢。”
苎恪看着尘星玄:“你这捡来的奇葩可真够奇葩的,怎么尽把人往坏处想。”
小茗贴着尘星玄胸膛道:“相公,那舌头妖,为什么我会闻不到妖气?”
之前从未有过呀。
连尘星玄这样的半妖,小茗当初都没看走眼。
苎恪从怀里拿出个瓶子来丢给小茗。
尘星玄接住,打开瓶盖闻了闻,说了句:“奢侈。”
小茗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吃了仙鹤山独门研制的避魂丹可以在妖界隐藏人气儿,吃了这藏香丸就同理可以在捉妖师眼皮子底下隐藏妖气。
这东西是天下五大门派之一幻音岛独创,别的门派没造出来,不是因为他配方有多难搞,只是因为这东西价值昂贵,举国之财力大概也就能造出这么一丸。
看过后,尘星玄又要把瓶子扔回去,苎恪道:“不用,送你了。”
小茗实在是被他的财大气粗所感动。
同时也感叹自己的贫穷。
哎!相公都把他的心给我了,我却没有什么像样的嫁妆,不像这男人,怪是怪了点,出手却极其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