苎恪手脚并用,逃的略有些狼狈。
“大粽子,你老相好的~可就要红颜薄命了,你舍得吗?”
尘星玄嘴里只吐出两个字来:“祸害!”
这祸害被蟒蛇高高卷了起来,蟒蛇血盆大口中吐出猩红的信子。发挥它的特长,收紧,勒窒息,然后整口吞。
苎恪张开嘴,说了句:“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他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
待他再醒过来,发现蟒蛇没了,熊也没了,尘星玄还是坐在树梢上。
“大粽子,你刚才有没有趁机占我便宜?”
尘星玄跳下来道:“便宜?”
“恐怕你后半辈子都跟便宜两个字没什么关系了。……刚才在下趁巧手闲,就把你变成了公公。”
“你说什么,你这个杀千刀的。”
苎恪一时急了眼,他伸手检查,发现还在。
“大粽子,你竟然骗我,你都不可爱了。”
尘星玄手上瞬间飞出一样东西。就是刚才那把琵琶上的一根儿弦。
此时勒住了苎恪的脖子。
他眼中的慌乱只在一瞬间,紧接着就被邪魅的笑而取代。
“呵呵呵呵呵,大粽子,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这样实在可爱又迷人,我早晚会被你迷死的……”
尘星玄道:“收起你的废话。请遵守你的赌约。”
尘星玄曾经跟苎恪有过协议,每打赢他一次,这厮就要帮尘星玄办一件事。
说白了,就是这家伙欠收拾,他往地上一躺,“来吧,连心带命都给你。”
尘星玄冷着脸道:“跟我走,去救一个人。”
苎恪一路上不断嘲笑尘星玄。
“大粽子,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啊?”
尘星玄:“不用你管。”
苎恪继续喧嚣:“是男的女的?啊呸,这个不重要。重点是长得好不好看,怎么就对了,你的胃口。”
“你这人呀,生性有眼无珠。连我这样的美人都看不上。又怎会看得上别人。”
“是不是他用什么条件威胁了你。我帮你打他出气呀。”说这话时,苎恪变作了掐着嗓子说话,故意装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女声。
一边说,一边他走路的样子都变了,胯左右摇摆,一副柔弱无骨相,手上还卷曲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死人,人家都跟你说了半天话了,你竟然理都不理我。”何止不理,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死人头,大粽子,你这样怠慢我,以后可有的你好瞧的。”
尘星玄依然不理。
苎恪却没有因为被冷落就停下他的嘴。
“大粽子,跟人家说说,你刚才是怎么破了那幻音的?”
尘星玄听到这句,嘴角略微上扬了一下。
这原因天知地知,他尘星玄知,却没打算让这苎恪知道。
其实无他,不过是今天隐疾发作,他暂时失去五感而已。
听人说话全凭唇语,琵琶音,根本就没钻进他耳朵里去。。
尘星玄能走的这么挺拔,全靠强撑着,其实他现在早就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另一边,河畔。
夏枯跟小茗被绑在一颗大树上,两个人目光涣散,只呆呆地注视着一望无边的河水。
他们身上缠的却不是绳索,也不是藤条。
却是一种肉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绳索上,似乎还有不知名的东西在蠕动。
若是看仔细了,这绳索竟然像是活的。
一路网上看去。
这绳索一圈一圈,最终端竟然连接着一个人头,那是一个长发女人的头。
而此人,看容貌竟然是扭曲变异后的洗衣姑娘。
“真没想到,你们两个人竟然灵活纯粹,全都是未经风月之事,味道相当不错呀。”
她身体所变成的肉色绳子,在一点点吸取这两人身上的能量。
而这人头,在大口大口地饱食。
小茗已经失去意识,她进入了一个痛苦的梦里。
周围全都是尸体,男女老幼兔妖的尸体。
它们看上去那么善良无害,就算死了,脸上也没有愤恨的眼神。
“是谁,是谁杀了你们?”小茗看到另一个自己在不远处在抓狂,在咆哮,在哭泣……
哭过之后,她来不及埋葬这些人,而是放了把火。
接下来手持利剑的小茗与那长得像尘星玄的男人斗了起来。
小茗看到这个自己竟然有一副兔耳朵。
你们两个不是在山林隐居吗?你们不是恩爱夫妻吗?她不是还有了你的骨肉?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啊?
小茗看着那男人向她步步紧逼,出手丝毫不留情面。招招都想要了她的命。
这哪里是什么神仙眷侣。不过是无仇不成夫妻罢了。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小茗看着兔妖被一剑刺穿,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小茗也是一惊,看来是一尸两命了。
这男人却并没有手下留情,他拔出剑说了句:“茶茶,你先走,我随后来陪你!”
“我呸!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让我附身,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脑残负心汉!”小茗面前似乎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她捶打,她愤怒,却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只能用咒骂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那是个要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你个畜生!你猪狗不如,要死也应该是你这种人渣去死!兔子妹,站起来,跟他同归于尽!千万别放过他!”
那边那位吐血孕妇似乎收到了小茗的感召,她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从眼底里射出利箭。
这箭犹豫了一下,侧着那男人的喉结擦过去,她也强弩之末地软了下去,最后吐出的一句话是:“尘棕,你会后悔的。”
“他后悔个屁,你这女人可真傻。他前脚杀了你,后脚就跟别人花前月下去。能给他生儿子的女人会少吗?只要有钱有颜,什么样的女人勾引不到,你就该杀了他!杀了他!”
小茗都快气出内出血了!
刚才最后一手,明显那女人迟疑放水了,她到底舍不得这男人死,尽管他背信弃义,他杀了她,还有她的孩子。
那男人把她抱起来,向着庭院外走,把她挖坑埋葬,又立了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