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愿意我愿意入伙。”小茗猛点头。

“妖精如果是好的,我才不愿意杀,给多少钱我都不抓。”

“我信了,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不仅不抓,你还娶了他。”

小茗是糊里糊涂交了投名状,又稀里糊涂就满足了师尊们的入伙条件。

小茗回到床边来,看着一脸憔悴的尘星玄。

“原来你竟然是一把改变我命运的钥匙。”

小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待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尘星玄却不见了。

“他,能走了?会不会突然晕倒?”

小茗跳下床要去找,就看到心上人端着一只铜锅走进来。

“相公,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很好,我没事了。娘子洗漱吃饭。”

小茗一看那鸳鸯火锅,“我们要吃这个?”

“嗯,焦茶那厮哭着喊着说饿死他了,他要吃一头牛补回来。”

小茗洗漱完毕后,蔬菜、牛羊肉已上桌。

焦茶师尊坐下正抱着一碗芝麻酱吸溜。

“师尊,这个喝多了不会闹肚子吗?”

“没办法,不开锅,不能让我干等着吧。”

小茗心想,师尊真了不起,怎么做到的?天天都像饿疯了一样。

别人吃鸳鸯火锅都是区分,一边辣一边不辣。

而他们仨吃火锅是,一边儿吃肉,一边儿吃素。

经过昨天的惊吓,小茗目不转睛盯着那锅子。

就怕焦茶师尊一不小心把肉片下进尘星玄那边去。

一片肉就可以做到谋财害命,可怕不?当真不能不防啊。

吃好喝足之后,小茗还记得有件正事必须半,要去找东隅师尊要一个答案。

尘星玄脸色已经恢复的光泽红润,丝毫没了病态。

骑上马儿,三个人出妖村,进桃花林。

不出意外,又迷路了。

焦茶师尊依然扯下腰带来,绑住眼睛。

这哪里是什么老马识途,不过是盲人摸象吧?

自己布置的结界,自己都迷糊,真是醉了。

最高级的防盗锁就是连家门主人都防。

走着走着就到了起初的那片竹林,接下来的路二位就认得了。

快马加鞭赶往仙鹤山。

这俩不出意外又猫斗狗,狗斗猫的掐了一路,到山底下也没分出个雌雄来。

山上东隅师尊的菜园子十几年如一日,木牛流马勤勤恳恳,白菜地照样欣欣向荣。

老爷子戴着个破草帽,叼着旱烟袋。正坐在瓜田里面的一只摇摇椅上晃啊晃。

小茗轻巧的绣花鞋跑颠颠过去,“东隅师尊,西瓜熟了,我要吃西瓜。”

“自己挑,地里看中哪个拿哪个,我给你切开就行了。”

“师尊,我只会吃瓜,不会挑瓜。”

焦茶师尊看了眼个子高的那个。

“你来挑吧,她不会,不会你也不会吧。”

小茗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不会吧?东隅师尊跟尘星玄也是早就认识的?

那昨天还装的那么像?

你们都在一只鼓外面转啊转,用手拍着这只鼓玩儿。

而只有我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面的。

小茗想到了在妖村里面吃的那些水果,又站起来看看东隅师尊的菜地瓜田。

木牛流马有一个习惯~传说中的强迫症。

菜地,一垄一垄地要整整齐齐。

浇水施肥,全都要匀称,雨露均沾。

水果呀,瓜果呀,恨不得都给他加上模具,让它长得大小都差不多。

回想今天早晨。吃完火锅吃的那几个火龙果芒果还有草莓,大小规格相差无几。

说不是出自仙鹤山上的谁信?

完了完了,仙鹤山四大尊师,三个已经通敌了。

小茗现在纠结的是,她知道了这事关师尊们身家性命的秘密,万一保不住这天大的秘密可怎么办?

她可是有说梦话的坏习惯。

尘星玄挑选好了一个瓜,拿在手上拍拍:“就这个吧,保熟。”

东隅师尊吹了声口哨,就有一只木牛流马过来。

它把那西瓜接进去,用自己的竹片儿手咔咔几下,西瓜分成了八瓣儿。

小茗接过去,蹲下就开始啃。

尘星玄摇手说不吃。

这人吃饭相当有节制,能少吃就不多吃。

吃饱了,小茗打个饱嗝,坐下盘腿在东隅师尊脚边晒太阳。

不知道东隅师尊昨天的事想好了没有,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说。

尘星玄坐在小茗旁边,对小茗说,“地上凉,坐到我脚上或者腿上来。”

“不用啦,我哪有那么娇贵?”

尘星玄不由分说把小茗抱过来。

他对面的老人家磕打旱烟袋,连连摇头。

“我那女儿就不如小茗。”东隅师尊说。

“东隅师尊还有女儿?师尊是成亲之后才上山修行的?”

“嗯!”东隅师尊放下旱烟袋,招呼木牛流马搬上茶具茶桌来。

小茗沏茶,泡好后递给东隅师尊。

他这才慢慢开口。

“我那独生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会为人处事,也不懂尔虞我诈。”

“他心眼子太实在,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人都带着假面具存活,当你面儿说你好的人,不一定背地里也说你好。”

“原本我也以为可以照顾她们娘儿俩一生一世。”

“让我的闺女可以永远的单纯下去”。

“可那时候的我竟然想错了。”

“内人心软,事事没个主见,全都由我做主。女儿又是个活菩萨的性子,对世上所有人好,不分好人和坏人,谁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那一年,我生病暴毙,也是她们娘俩灾难的开始。”

“内人身为一家之主,主持不了家里的大局面。下人都不服她,开始把她当成冤大头一样,变着花招儿,变着名目跟她伸手要钱。”

“她开始时谁要她就给,……后来发现那些都是假账,那些下人又说不得,你说她一句,她说你十句。一个不顺心就跟家里主子对骂起来。”

“内人时间长了,受不了了,就撵走了所有下人家丁,跟女儿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

“家里人少了,外面欺负你的人就来了。”

“我那女儿,捡回个姓黄的要饭的,看他可怜,就给了他吃食。”

“看他衣服破烂,又给他衣服穿。”

“临走还给了他一些碎银两,让他做个小买卖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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