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星玄咳了几声坐起来。
抱抱小茗:“我没事，你相公没那么身娇体弱的。”
小茗:“……”你以为我还会信吗？
被两碗冰粥打败的男人……
尘星玄转头看焦茶。
“拍卖会结束了吗？”
“那可不，你以为会等你啊？脸大！”
尘星玄脸上明显扫过失望的神情。
小茗却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吃东西的那只大漏勺子开口道:“他本来想给你拍幸运兔兔脚。”
“你还说！”尘星玄气的一只枕头丢过去，被吃刀削面那位稳稳接住，垫在自己凳子后面。
“那是什么？”小茗好奇道。
焦茶师尊有教无累道:“就是已经灭绝的灵兔脚呀，传说能趋吉避凶，佩戴在身上还能提升运气。”
“可惜，灵兔这个品种差不多在二十年前就灭绝了。以前谁收藏在手里，都不肯拿出来。就是越少，也就越升值的越快，现在算是无价之宝。”
小茗道:“那怎么还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只有日子过不下去的败家子儿才会拿出来，刚好赶上了。”
他又看了一下床上躺着的某人。
“可惜，错过了。”
小茗还有想不明白的。
“这东西如果真的那么灵，那拥有兔兔脚这败家子儿，又怎么会走到山穷水尽呢。”
“喝嫖赌，穷奢极欲呗。”
“一分钱不挣，花钱大手大脚，再包养那么几个能吃能作的银红院小娘们儿，这钱就花钱跟流水似的。你就是给他座金山银山也不够他空耗的。”
“哦哦，言之有理。”小茗突然想到了那平安府何璟矍，看来俗人都看不透，一个色字不能沾啊。
小茗揉揉尘星玄的脸，想要把他的病痛舒展开来。
“没关系的，一只兔兔脚而已，我不需要的。”
可是尘星玄不开心，他握住小茗的手:“下次，一定给你买。”
小茗摇头。
“如果人生有太多的法术加成，只剩下了顺风顺水，就失去了成长的机会。人总是在遇见坎儿，吃了亏之后才能成长的。我还这么年轻，我要什么幸运兔兔脚啊。”
小茗是想把自己锻炼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顶级捉妖师，让自己有解决事儿的能力，而不是空有一身好运气。
小茗虽然不想拥有，但是她却对兔兔脚产生了好奇。
待尘星玄睡过去之后，小茗就来问焦茶师尊。
“师尊师尊，既然脚脚可以带来幸运，那为什么拥有这只脚丫子的灵兔又会灭绝呢。”
焦茶道:“它能给别人带来幸运，却没法给自己带来幸运。”
“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自罪。灵兔天性柔弱又善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还有偏听偏信的毛病……兔子怎么能跟人类狡猾的猎人相提并论呢。”
小茗道:“可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呀，而且兔子跑得快。”
焦茶师尊道:“这灵兔也是妖的一种，你见哪个妖能招摇过市地活在人类世界上。”
“它们不是东躲西藏，就是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类抓住就喊打喊杀。”
小茗忍不住道:“师尊，那些对妖类喊打喊杀的修仙弟子，好像大部分都出自您手下呀。”
焦茶师尊:“自信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之前我也犯了偏听偏信的毛病，直到这二十年来，才慢慢改掉。”
小茗:“哦？”
“坏的妖要抓，免得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好的妖不止不杀，还要保护起来，就像这个妖村，基本都是善良的妖怪，把他们遣送到这里来，让他们安身立命，过正常的生活。”
“基本善良？包括做冰粥不干不净吗？”小茗觉得这地方食品卫生堪忧。
“那可怪不了人家，只能怪你家那位虚的不得了。”
“师尊，我倒是真有些佩服建造这地方的人了，如果他能早点儿出手，是不是灵兔一族就不用灭绝了。”
焦茶师尊递给小茗一个橘子。
“可惜他开窍的太晚呀，实不相瞒，这地方的创建者，就是鄙人，我。”
小茗:“啊？”
“师尊，江湖守则字字清晰刻在无涯洞石碑上，人与妖私通算是通敌，……您今日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知了我，……师尊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焦茶师尊又看着睡着的尘星玄，目光有些迷离。
“这事确实费力又不讨好，可不这样做，一味地对妖杀戮又会不安心。”
“还好，这样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在做，还有另一个傻子也在做。”
小茗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
“师尊师尊，钛白道场天价的修缮费用不会只是笔假账吧？公款其实被您私挪了？”
小茗似乎给尘星玄、焦茶师尊不厌其烦地打架拆道场，又经常巨款修缮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去！原来是真的。”
“那我家相公一直是在配合您演戏喽？”
焦茶师尊摇头笑笑:“小丫头其实不笨，但是也并没有完全开窍。”
“帮凶，还有一个人。”
小茗眨眨眼:”我就看到你们俩上房揭瓦打架了，那第三个人是谁呀。”
“谁负责批款就是谁。”
小茗脱口而出:“琥珀师尊？”
焦茶师尊道:“可不是我说的啊，是你自己胡说八道的。”
“我的天，我还以为我们是个正儿八经的收妖门派，原来是在暗地里收妖救妖……原来我们就是一妖类保护慈善机构。”
难怪焦茶师尊可以跟尘星玄做朋友，难怪焦茶师尊的门徒会对尘星玄毕恭毕敬。
原来他们都是知道内情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
小茗心想，琥珀师尊既然也参与了，那大师兄是不是也知道？
枇杷知道吗？一定不知道，她知道什么往外说什么，她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不告诉我的。
“焦茶师尊，我想再确定一下。你真的不会杀我灭口吧。”
焦茶师尊双手抱在胸前，轻轻笑了一下:“我要杀你，躺在床上的那位肯答应吗？……小丫头你还不明白吗，我告诉你，就是在拉你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