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刘明已经决定把何进彻底当作是工具人——给自己保命和上位的工具。
之前他还一度想过将何进培养成亲信，毕竟有何皇后这层关系在，如果使用得当，何进能够帮着办很多事。
但是现在看来，这种人不能委以重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最多就是个供自己使用的工具而已，再大的价值便没有了。
何皇后依偎在刘明怀中，默默地给他倒酒、夹菜。
刘明端盏一饮而尽，这个时代的酒普遍度数不高，而且皇宫中的酒都是特制的，调制得口感很好，饮用起来十分受用。
被何进的无能一打搅，氛围竟然有些沉默。
“刚才露过东宫之时，看到似乎是太后站在宫门口看着咱们经过。”何皇后突然说道。
刘明一怔，东宫门口那个打扮讲究的老太太就是汉灵帝的老娘董太后？
卧槽，劳资现在可是灵帝的替身，见了正主的亲娘居然没打招呼？！
今天出大纰漏了！
当初蹇硕带着他熟悉宫中地形的时候去过太后居住的东宫门外，但是却没有进去。
因为蹇硕说陛下有交待，太后最近身子不好，不要去打扰。
所以入宫以来这么久，他一直没有见过董太后。
现在刘明才琢磨出不对劲来，在以孝治天下的这个时代，按理来说董太后越是身子不好，灵帝就越应该前去探望，也就是说刘明这个替身越要往东宫跑。
但事实恰恰是灵帝特意交待不要往东宫打扰太后。
儿子没去，母亲也没来！住得近在咫尺，母子间二十来天不见面，这不合理啊！
回想起刚才董太后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屑，根本就不是一個母亲看儿子的神情。
刘明脑中轰然，想到一个关键——董太后知道我是替身！
这让他有一种不安全感。
之前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蹇硕，知道替身计划的有哪些人，蹇硕的回答是只是灵帝、蹇硕和刘明三人。
刘明只见过灵帝一面，当时现场只有他们三人，服侍灵帝的宦官、医官都被赶出了那间大殿。
但是现在极有可能董太后也知道了这件事！她不但知道有替身计划，而且知道我就是替身。
这么看来，在自己入宫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董太后应该和灵帝有过接触，灵帝告诉了她替身之事，但这件事瞒着蹇硕。
“陛下？陛下？”何皇后见刘明愣神，便轻轻唤了两声，道，“陛下有心事？”
“唉，还不是在想大将军之事？”刘明叹了口气，故作掩饰，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臣妾说，刚才露过东宫时，看到太后正站在门口。”何皇后又说了一遍。
“有吗？”刘明露出惊讶之色，“当时跑得太急倒是没有注意到，想必母后生气了。你怎么不提醒朕？”
皇后面露愧色，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白兔，低声道：“臣妾当时也是跑得急，怕后面那些浪蹄子追上来，又见陛下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便没有多言。要不要明日臣妾到东宫向太后赔罪？”
何皇后此时的神色极易唤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刘明知道，这个女人心思深沉，且手段毒辣，刘协的母亲王美人便是死在其手中。
“皇后不必去，朕亲自去吧。”刘明说道，“你也知道，母后对朕在宫中的诸多荒唐事颇为不喜，适才我们呼呼啦啦那么大的动静，确实有失皇家威仪，母后生气倒也在情理之中，未必就是因为咱们没有过去问安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