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低着头,可是忽然我觉得自己好像扯远了,于是我抬起头,对白如风说:“白如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关于韩非和李斯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白如风张了张口刚要说,忽然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穿了过来:“若儿,”
我和白如风同时转过头,然后看到了衣冠楚楚的张良。
“哥~”我立刻扔下白如风,跑向张良一下扑到他怀里,他也笑着抱着我,说:“若儿这么大了还撒娇啊?”
我听了之后故意装作不高兴,我推开他,嘟着嘴说:“哥,你要再这么说,那我以后可再也不来了。”
张良笑了起来,白如风走过来,略有些吃醋地说:“子房,你看看你妹妹,一见到兄长,连我这个夫君都不要了。”
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没头脑地吼了一句:“谁是你夫君?!”
“呃……”白如风愣了一下,张了张口,然后什么都没说。
我一下反应了过来,我尴尬了一下,然后无地自容的向后走去,张良回过头,问我:“若儿,你去哪儿?”
“我去死呀!”我连头都没回,冲他俩吼了一声就要跑,可是我话音刚落,下一秒狠狠地撞在了别人的怀里,我这一撞,被他抱了个满怀。zusu.org 茄子小说网
我抬起头,然后看到了满脸坏笑的白如风。他笑着说:“夫人,走得这么快,可要小心别扭了脚。”
我立刻推开他,然后扭过头满脸委屈地对张良说:“哥,你看他!他欺负我!”
白如风伸出手臂抱着我,他理直气壮的说:“夫君我是在阻止你做傻事啊,子房你说,我做错了没啊?”然后他又对我说:“夫人,要是你死了,那你可就看不到你哥英姿飒爽的风采了。”
张良笑了笑,说:“你别拿我取乐了。”
“这怎么是取乐呢?”白如风说,“整个小圣贤庄上下谁不知道你的箭术可是桑海一绝?”
“等等,”我打断了他两个的话,因为我听都听不懂,我问:“什么叫我哥‘英姿飒爽的风采’啊?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张良笑着摇了摇头,白如风问我:“你不知道吗?小圣贤庄每年的四月初十和十月初十都会举行一次大型比试,来检验各弟子的学业成果,你哥可是年年都拿射箭比试的第一名。”
“哇~”我顿时心花怒放,“哥,你好厉害啊,不仅围棋下得好,连射箭都这么厉害!”
张良笑了笑,说:“是他们承让罢了,我只不过是侥幸而已。”
“你就别谦虚了,不过呢,”白如风对张良说,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又说:“你妹妹可连骑马都不会。”
我抬起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关你毛事?我不会骑马又怎么样?你是精通六艺武功又好,可你算不算个男人?!”
白如风嗤之以鼻,“我不算男人?那你还说要嫁给我,那你是什么?”
“你!”我气愤地瞪着他,看到他一脸嘲笑的表情,我回过头很委屈地看着我哥,生气地说:“哥,你看他!”
“好了,”张良对我说,“你既然不会骑马,那让他教你不就行了?”
“什么?!我才不要!”我立刻拒绝,白如风立马不愿意了,他用手抓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转过去,他看着我说:“怎么,你还怕我教不了你?”
我拨开他的手,阴阳怪气的说:“妾身是怕您累着呢……”
白如风脸色大变,他抱着我的手臂都颤抖了一下,张良更是无语透顶,他看着我,说:“若儿,你……可还没出嫁呢。”
“我知道呀,”我笑着说,然后忽然变脸,“可是你不是早就和这个千年老妖怪串通一气了吗?”
张良看着白如风,说:“千年……老妖怪?”
白如风笑起来,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我哥说:“哥,我饿了。”
张良笑着问:“你想吃什么?我即刻便让人下山去取。”
然后我随口说出了一大串菜名,差点一个冲动喊出东坡肉,我要了很多在我看来都贵的要死而在旁边这两位看来不过是路边小吃摊零嘴价格的菜,但是由于我说了很多,所以我哥不禁问我:“若儿,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我愤愤不平地说:“怎么,你不舍得花钱?”
“怎么会,我只是怕你吃的太多了会不舒服,”他话锋一转,说:“而且,这些吃食也不贵。”
我本来就觉得他会这样说,可是看到他面不改色地真的说出这句话,我还是心底一颤,张良又笑着说:“小女孩就得要富养嘛。”
我沉默了,白如风也笑着说:“没错,小公主就得富养。”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别扭的很,然后我问:“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我哥说:“明日下午开始,共七天。”
我点点头,说:“那……饭菜送到我房间吧,我先去休息了。”
我转过身走向小圣贤庄里面,剩下原地的白如风和张良,白如风看了我一眼,转过头问张良:“你就这么惯着她?”
张良看白如风一眼,说:“若儿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当然要给她最好的,”他一个转折,又说:“而且你不是也一样吗?我看你可是把她当西施一般宠着。”
“西施?”白如风不禁发笑,他看着走远的我,说:“若她为西施,那我倒是甘愿做那个为她倾尽天下国破家亡被千万人谩骂的吴王。”
张良笑了起来,他说:“我只希望你能爱她一生,护她平安喜乐,如此便好。”
白如风回过头笑着问:“果真么?那我这可要娶走你妹妹了。”
张良笑笑,阴险地说:“你想得美。”
后来我从Kitty处了解到,原来这个六艺比试其实并不和我们今天的考试一样,六艺比试其实更像一个各儒家弟子在一起闲暇时比试的聚会,而且这比试的成绩也不想像今天一样是学生的命,不过荀夫子向来不出山参与这等事,而伏念先生由于是掌门,也并不参与比试,颜路先生和我哥则是会选择性的参与一些比试,当然,只要有他俩参与的比试,那么他俩毫无悬念的回回都是第一。
所以,遇到这样好的事情,我很高兴的决定我要去观战,最重要的是,被白如风这么一说,那我就是死也要看看我哥比赛时的飒爽英姿。
第二天下午开始了第一项比试,这就是儒家六艺之一的礼。儒家向来很重视学礼尊礼,因此首先进行比试的是周礼,这一项与其说是比试,但实际上我觉得更像是周礼的表演和示范,除了所有的儒家弟子必须参加之外,伏念颜路张良这三个人都没参加,而当我和Kitty看着一大波的儒家弟子像木偶一样进行礼仪比试时,我们俩看了不到一刻钟就双双觉得无聊而跑了,当然这之前白如风早在前一天的晚上就已经提醒过我这儒家的礼数是儒家六艺中最繁琐最无聊的,所以他劝我这礼仪比试我最好不要去凑热闹,因为他觉得我不到半小时就一定会跑路。
果不其然,白如风说对了,儒家礼数果然不负众望的繁琐无聊,而我,好吧,不是半小时,不到一刻钟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当我和Kitty准备溜出去玩的时候,我们走了没一会儿,就撞见了我哥。
我一看到他立马转身要走人,可是他却叫住了我:“若儿,”
我僵硬的转过身,看到了高贵又儒雅的张良,看到他,本来这应该是件赏心悦目的好事(要他不是我哥我非得扑上去狂吻一阵)(前提是白如风不会杀了我而且张良不会躲开),可是在这个情形之下,看到他,我不禁心中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Kitty倒是十分开心,她笑着向我哥问好:“三师公好!”
我哥微笑着冲她点点头,然后我问他:“哥,你怎么不参加礼仪比试?女弟子不让参加就算了,你可是他们的三师公啊。”
他笑了笑,说:“我还要给他们记录成绩呢,而且……”他略有停顿,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说:“这礼数那样繁琐,连你不是都觉得无趣了么?”
我和Kitty愣了一下,然后同时捂着嘴笑了起来,因为我们俩都听出了我哥的意思,原来他也在嫌儒家礼数麻烦且无聊。
于是我高兴的说:“对呀对呀,所以我们俩可要溜了。”
我哥没有阻止我们,而只是问:“你们要去哪儿?”
“呃……”我正在思考,Kitty建议说:“姐姐,要不我们去小圣贤庄后的海边玩吧。”
“好啊好啊!”我一下就同意了,张良又说:“那你们小心点,这个时候海边水也很深,不要贪玩爬到石头上,万一摔了下去,海水又很急,那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那我们去了!”我没怎么听我哥的劝告,就迫不及待地拉着Kitty跑了,张良看着跑走的我们俩,不禁笑着叹了口气。
当他一回过头,瞬间看到了突然出现的白如风。
张良吓了一跳,他大喘了口气,说:“你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吓人么?”
白如风没回答他,而是对他说:“子房,连你也嫌儒家礼数繁琐了吧?”
张良笑笑,说:“是啊,彼此彼此。”
白如风走过去几步,问:“你妹妹呢?”
“她去小圣贤庄后的海边了,这小丫头也嫌礼数无趣呢。”张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白如风吃了一惊,说:“她不是不会游泳么,怎么还去海边?那海水深么?水急不急?”
“只要她们不去礁石那里玩耍就无妨,这个时候虽然正在涨潮,可是只要她们小心些,应该也就不会出事的。”张良说着,忽然响起了一阵钟声,张良说:“凶礼结束了,再过两刻钟就是军礼了。”
白如风刚要说话,子慕走了过来,他抬手作揖,对张良说:“三师公,二师公请您去一趟。”
“我知道了,”张良点点头,然后又说:“你且去吧。”
子慕于是退下了,然后白如风说:“你去吧,我不放心夙星,还是去看看吧。”
张良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白如风转过身刚要走,他忽然感觉一个人正站在他身后,而且这个人他很熟悉。
白如风没有转过身去看,他冷笑了声,说:“怎么,儒家里也有你的目标了?”
卫哲笑着说:“儒家六艺比试这等精彩,我哪有错过的道理?”
白如风转过身,卫哲也走过来,略显惊讶地问:“哎,怎么你今天没跟你的小宝贝在一起?我还以为,你片刻都离不开她呢。”
白如风看着卫哲,冷冷地问:“你想干什么?”
卫哲笑了起来,“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小宝贝那么漂亮,你若不时时陪在她身边,万一被歹人惦记了那可怎么好?”
白如风一把抓住卫哲的衣领,他警告道:“你给我离她远点。”
卫哲依旧笑着,他英俊的面容上的坏笑让他显得更加邪气,他说:“白凤是刻在骨子里的理智,可是白如风却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想说什么?”白如风放开了卫哲,他知道卫哲是想隐隐的告诉他什么,于是他便直接这么问了,卫哲整整衣服,说:“白凤,我们都是流沙的人,我不愿与你为敌,相信你也是绝对不想惹上流沙这个麻烦,既然如此,那就希望你能一如往昔。”
“一如往昔?”白如风讽刺地笑了起来,他问:“你认为我还能一如往昔么?”
“为何不能?”卫哲问,“只要你不要太过感情用事,流沙自然不会对你和你的女人做什么,但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卫哲停了停,然后严肃地说:“那么你知道的,非为友,即为敌。”
白如风冷笑一声,卫哲接着说:“我知道你不在乎流沙的威胁,可是我也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那个清丽脱俗的小女孩。”
卫哲特地把“清丽脱俗”四个字说得特别阴阳怪气,好像他多感兴趣一样,于是白如风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再次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了,你给我离她远点。”
卫哲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自然不会对你的小宝贝怎样,可是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态度的话,那很抱歉,就算我不出手,流沙的其他人只怕也会不得不特别关照一下你的小宝贝了。”
白如风看着卫哲,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那最好了,”卫哲笑笑,他话锋一转,又说:“天色已黑,你还是早些寻你的小宝贝回家吧,不然月黑风冷,许多豺狼可要外出觅食了。”
白如风沉默着,卫哲笑着便走开了,白如风也再没多说什么,他很快的就转身走了。
当我和Kitty欢天喜地地跑到海边时,海水已经很湍急了,而且潮水也是一波接着一波,连海边的礁石都被没去了大半。可是我和Kitty一点也没在意,我们俩不约而同地脱掉了鞋袜,然后欣喜地在海边的沙滩上踩水,即使我们的裙子裤腿都湿了也丝毫不在乎,当我正在海边跑着的时候,一阵潮水打来,我被绊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地摔进了水里,我还没来得及尖叫,又一阵海水打来,我顿时被埋在了水里,Kitty见状大笑了起来,她走过来拉起我,说:“姐姐,你完了,被三师公看到你这样浑身都湿透的回去,他不骂死你才怪!”
我站起来,吐了口海水,哆嗦着说:“这个我不担心,倒是这水……还挺凉的……”
Kitty大笑了起来,她笑得甜美,没等我把她拉进水里她就已经跑了。
她跑着去拾贝壳,一会儿便不见了人,我也跑到了礁石上,我现在浑身湿透,不仅我哥见到我会责怪我,只怕如果是白如风看到,他也会立马拎着我回去。
于是我坐在高处的礁石上,把能拧干的衣裙拧干,海水一阵阵的拍打着石头,声音甚大,再加上天色很黑,以至于有人走近了我我也没发现。
我正在用拍打过来的海水洗脚,忽然一个人从我背后大力的推了我一把。
“啊!”我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然后就摔进了汹涌的海水里。
我想喊救命,可是我一张嘴,咸涩的海水就流入了我的嘴里,我想挣扎,可是由于水的压力,我根本使不上力,再加上海水湍急汹涌,我还来不及挣扎,就沉入了水中。
“姐姐!”Kitty看到我落水也吓了一跳,她跑过来,虽想救我,但是也碍于海水的湍急根本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白如风从天上跳了下来。
Kitty看到他,顿时像看到了救星,她冲白如风大喊:“姐姐掉到水里去了!她不会游泳,快去救她!”
白如风立刻迅速地脱下外套和靴子,然后跳入了水中,他很费力才在水中抓住了我,他抓着我的肩膀摇了摇,看我没有反应,他就知道我已经昏过去了。
于是他没有犹豫地吻在了我的嘴唇上,他抱着我,给我做水下的人工呼吸,我的长发像水草一样飘散着,美得难以言喻。
他好不容易才把我从水里抱上了沙滩,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没走几步就一下跪在了地上,但是他来不及自己休息,他看我依旧昏迷着,于是便再次给我做人工呼吸和紧急心肺复苏,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叫我:“夙星,夙星……”
白如风的声音在颤抖,海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脸庞不住的滑下,可是他来不及管自己,他摇摇我的脸,刚要俯下身再次做人工呼吸,我忽然吐出了一口水,然后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白如风把我扶起来,他一把抓过他刚才扔在沙滩上的外套裹在我身上,然后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帮我吐出水。
我扑倒他怀里一边咳嗽一边哭,他知道我吓坏了,于是也轻轻说:“没事了,有我在呢。”
我哭得抽抽搭搭起来,他稍稍休息了一下,然后就抱起了我,他对Kitty说:“今天这事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子房,这些天儒家的事情也够多了,这样的事,就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
Kitty也吓坏了,她早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立刻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然后白如风抱着我用轻功离开了海边,只留下了早已吓愣的Kitty。
白如风把我抱回了他住的地方,他一脚踹开门,迅速的把我放在他的床上,然后他一把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他先去关上了门,然后就走过来,伸手就要脱我的衣服。
我立刻反抗,我抱着自己,有气无力地问:“喂,你要干嘛?”
他解释道:“你的衣服湿透了,如果不换下来会着凉的。”
可是我依旧不肯让他碰我的衣服,他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扯掉我身上的被子就要脱我的衣服,我大叫了起来,一边大哭一边挣扎,“啊啊!不要!”
我的脚踝一下撞在了他的床边上,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我的腿上传了过来,我疼的大叫:“啊……我的脚……疼……”
白如风看向我的脚,然后一片血红色就映入了他的眼眸,我的脚踝上方小腿侧面有一条不短的伤口,那是我刚才掉到海里之前撞在礁石上划伤的,虽然伤口不算很深,可是已经流了不少血。
白如风的眉头紧皱,他先拿出块手帕把我腿上的伤口迅速地包了一下,然后先过来脱我的衣服,他对我的挣扎实在不耐烦了,于是就冷冷的对我说:“我不会非礼你的,别乱动!”
我委屈地大哭,白如风也顾不上安慰我,他迅速的解开我的衣服,然后把我的一层层衣服都从我的肩上褪了下来,我害怕极了,可是就算我上身只剩下了裹胸,他也没有丝毫越礼的行为,他迅速地把他的薄衣物给我套上,然后扯过羊绒毛毯裹在我身上,然后拿毛巾给我擦了擦头发,我早就没了力气,我躺在床上,他解开我小腿上的手帕,拿出药箱,为我的伤口消毒,然后包扎了一下,他把我安顿好了之后,他才终于拿出自己的干衣服到另一个屋里自己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