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风走出去后,就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张良,白如风也知道他还有话说,于是就一边走过去,一边问:“你还有什么要问?”
张良随着白如风一边走着一边说:“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并不知道,”白如风摇摇头,他转过头问张良:“子房,昨夜的军礼比试有无人迟到?”
张良摇摇头,“没有,昨夜军礼比试没有一人迟到。”
“那……有没有人看起来不太对劲?”白如风想了想,又问:“比如浑身都湿透了?”
“你是猜测有人推了若儿之后游水回去?”张良笑着问,白如风点点头,“从比试场到小圣贤庄后面如果步行的话,至少也得一刻钟的时间,可如果游水的话,那可就快多了,只是这样一来,如果他要不被人发现他游过水,那就得花费时间换衣服,可如果不是预先准备了的话,那是几乎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好一切的。”
白如风说着,觉得自己似乎推理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张良又说:“而且,昨夜若儿去海边根本就是偶然,不可能有人预谋啊。”
“偶然么?这可不一定,”白如风笑了起来,他问:“昨夜是你妹妹主动要去海边的,还是有人建议她去的?”
张良明白了白如风的意思,他问白如风:“你在怀疑若晞?”zusu.org 茄子小说网
白如风反问他:“你觉得不可能么?”
“若晞和若儿她们可是情同姐妹的,”张良说,白如风冷笑一声,“情同姐妹?有些时候即使是亲生的兄弟姐妹也会反目成仇,何况只是情同姐妹。”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心思去想她们这些小女孩?”张良愤愤不平地说,白如风看了他一眼,说:“凡事无绝对,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而且,我也没说一定是她,不然你说,那人是怎么推你妹妹入水又能不被人发现的?”
张良说:“如果快速步行,那么一来一回就需要接近两刻钟,再加上躲避你们,应该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游水,那么处理衣物和换衣服就要花费时间,而且当晚海水湍急,要准确游回也是不易的,这样一来……”
“如果不只是一个人呢?”白如风忽然问,张良不解地看着他,白如风说:“或者……我们现在不理解的是时间问题,可是如果有人能改变时间呢?”
“改变……时间?”张良不明白白如风的意思,白如风默默的说:“黛影……”
“黛影公主?”张良说,“可是她与若儿也一向交好,她应该不会……也没有理由啊。”
“如果真是流沙,那他们就是要向我宣战了。”白如风严肃地说,张良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俩正在沉默,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从他们前方传来:“要改变时间,倒也不用这般麻烦。”
白如风和张良瞬间同时转身,警觉地说:“谁!”
司徒千雅走过来,她打扮得娇艳,笑靥如花,她站在白如风面前,说:“你不要以为任何人都像你说的那样残忍,我不会害小雪,也不屑做这样的事。”
“哦?”白如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司徒千雅又说:“要改变时间,不一定要改变时间的本身,也可改变时间的记录。”
“你是说……”白如风和张良都猜测到了,他们两个对视一眼,说:“日晷。”
司徒千雅说:“比赛场的时间记录就是用日晷,其实只要稍稍改变日晷的倾斜方向,就可以使时间记录发生错误,从而制造充分的时间。”
张良和白如风点点头,千雅转过头问张良:“张先生,不知道这里的日晷有无人看管?”
“没有,”张良摇头,“比赛场的日晷皆是事先由人运去放置好,此后便无人看管了,毕竟一般是不会有人去动日晷的。”
“那……”千雅笑笑,她挑挑眉,说:“二位是否要去看看?”
“当然,”白如风说,张良也点点头,然后他们三个就去了比赛场。
“辰时一刻?”张良看着日晷上的时间说,千雅又说:“并无差错。”
“看来如果我们的猜测不错,那便是有人趁昨天半夜把日晷重新调好了。”白如风说,张良忽然想起了白如风刚才说的一句话,于是他问:“公子,你方才说,如果不只是一个人,何出此言?”
白如风也想了起来,他回答道:“我觉得,推夙星入水和移动日晷的并非同一人,毕竟如果要混淆日晷记录的时间和人所估计的时间,那么日晷的倾斜程度就不能太过有偏差,否则一定会有人发现的,所以这偏差的时间应该不会多么长,既如此,那么就应该是两个人。”
张良点点头,他们正在思索着什么,突然,白如风冲张良后方不远处大喊一声:“谁!”
然后白如风飞快地出手,几乎是在一秒内,他疾驰到不远处,手上还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张良和千雅赶紧跑过去定睛一看,张良大吃一惊,“子游?”
那个叫子游的儒家弟子因为被白如风抓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如风松开了手,张良便问:“你在这里干嘛?”
子游咳嗽了几声,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千雅就说:“怕是有人做了亏心事,不放心,才来这里看看吧。”
被千雅这么一说,子游心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十分害怕的说:“三师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且仔细说来,”张良打算先问清楚,“你做了什么?”
子游吓得一一道来:“昨天酉末时,子慕师兄要我把日晷稍偏移些,说是他身子不适要休息片刻,又怕耽误了比试,才让我这么做,子慕师兄说他昨半夜已经把日晷移了回去,我不放心,才来看看。”
“子慕?”张良有些吃惊,白如风走到子游身后,又问:“就这样?”
子游点头,“是。”
白如风也点点头,然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按着子游的肩膀,另一只手利落地拧断了子游的脖子。
张良和千雅甚至还没来得及拦白如风,子游的尸体倒在地上,他的眼睛都还没闭上,依旧保持着他活着最后一秒时惊讶的表情。
张良和千雅大吃一惊,张良大声对白如风说:“公子!你干什么!”
白如风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了一眼子游的尸体,面不改色又不紧不慢的说:“若不是他挪了日晷,子慕也不会有时间推若儿入水,他是帮凶,我自然也不会放过。”
张良忍不了白如风的残忍,他说:“可你还没弄清楚事情真相,怎么能这样武断的下手,如果子慕不是要害若儿的人呢?如果他真的只是身体不适呢?公子,这样的话你就杀错了人!”
“那又如何?”白如风面不改色,他走过子游的尸体,冷冷地说:“再说了,子房,如果真的只是身体不适,那么军礼比试他大可以告假,就算我杀错了人,子房我也告诉你,为了若儿,该杀的,不该杀的,我都会一个不留。”
张良无言以对,他看了看地上的子游,闭上了眼睛。白如风又说:“别为了个死人难过了,伤害你妹妹的那个人可还活着呢。”
张良看着白如风,生气的说:“你能不能先问清楚再动手?况且,他们都是儒家弟子,理应由伏念师兄来处置,哪有你这样草菅人命的道理!”
白如风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转身走了,千雅走过来对张良说:“你第一天认识他么?为了小雪,他可是对谁都不会手软的。”
“我也知道他是为了若儿,可是……”张良看向地上的子游,千雅又说:“你还不去跟着他点?你不怕他一个不高兴在路上看见谁就杀谁呀?”
张良叹了口气,千雅问:“要不要我去找小雪过来?”
“若儿腿上有伤,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张良说,千雅又说:“可是看白如风的样子,你觉得除了白雪,还有谁能拦住他,让他不杀人?”
张良眉头紧蹙,千雅明白了张良的为难之处,就说:“我去找白雪,你们要去哪儿?”
“再过两刻钟就要开始宾礼比试,所有的人应该都在三省院。”张良回答,千雅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然后他们两个就分别走向了两个地方。
千雅本来准备向白如风的住处走去,可是走到闻竹轩的时候,她听到了我的声音:“怎么样?”
然后就是Kitty的声音:“很好啊,姐姐你这么漂亮,自然穿什么都漂亮!”
千雅闻声就走近了我的房间,她伸手推开了门,然后我和Kitty同时看向她,Kitty惊讶的说:“千千姐?你怎么来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俩吧?”千雅说,又走过来问我:“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腿受伤了吗?”
Kitty说:“我刚才去找雪姐姐,正好碰到她说要来闻竹轩,我就陪她来了,而且,”Kitty故意停了停,笑着说:“我刚才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还裹着一条毯子呢。”
我不高兴的坐在椅子上,说:“我再说一遍,那条毯子是白如风的。”
刚才她看到我裹着一条毯子的时候的确是惊讶的不行,还好我已经换了一身秦代的衣服,否则被千雅看到的话,只怕她不仅会惊讶,更会想歪。
我张开手臂,问千雅:“亲爱的,你看我的衣服漂亮吗?”
Kitty也立刻过来说:“还有头发,她的头发可是我梳的!漂亮吗漂亮吗?你看姐姐头上的发钗和步摇,可羡慕死我了!”
我们俩说的兴高采烈,不过千雅可没理我,她火烧眉毛似的对我说:“你们俩还有空说这个?喂,你男人此刻可是要去杀人了,你还不赶紧去拦着他点?”
“什么啊?”我一头雾水,千雅急了,过来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问:“一边走一边说吧,你还能走吗?”
“走是没问题,就是慢些。”我说,Kitty也走过来搀着我的另一只手臂,说:“我也去,不然自己一个人好无聊的。”
“好。”千雅点点头,然后我们三个就走了出去。
当白如风走进三省院的时候,伏念也正好在那里,于是白如风说:“伏念先生也在,正好,我碰巧有些事情要请教伏念先生。”
伏念虽然知道白如风是流沙的人,但由于他不愿意徒惹是非,于是他也就礼貌性的说:“不知白公子有何指教。”
“不敢,”白如风说,“我只是想请教一下伏念先生,如若你小圣贤庄里有弟子谋害他人性命,该当何解?”
“什么?”伏念不明白白如风的意思,这个时候张良走了进来,白如风便说:“子房你来的正好,给你的大师兄解释解释,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良便说:“昨夜若儿被人推入了海水中,有很大的可能,那个人是小圣贤庄里的。”
“有这等事?”伏念大吃一惊,“那么依你们的意思,那个人是谁?”
张良看了一眼白如风,白如风这个时候也正好看了他一眼,于是张良明白了白如风的意思,他转过头问儒家弟子:“不知昨夜凶礼比试后,有无人回过三省院?”
他们窸窸窣窣地谈论了片刻,最后一个叫子聪的儒家弟子抬头对张良说:“三师公,昨夜我回过这里,是酉末时回来的。”
张良点点头,白如风又问:“那么不知你回来的时候,这里可有人?”
子聪摇头,“昨夜我回来时,这里并无人在。”
白如风看看张良说:“子房,我说的不错吧?”
张良点头,然后他转过头对伏念说:“从若儿出事地点到比试场,一来一回无论如何也要两刻钟,所以我们怀疑比试场的日晷被人动了手脚,果不其然,方才我们见到子游,他说的确是有人让他偏移了日晷。”
伏念问:“那人是谁?”
张良刚要开口回答,我就开口叫了他一声:“哥。”
白如风回过身,他走过来问我:“你怎么来了?”
张良转过身看着我,说:“若儿,”他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小声地对白如风说:“如风,你别再杀人了。”
白如风的脸色变得严肃,他转过头看着千雅说:“是哪个不懂事的,把我的小公主请来了?”
千雅也丝毫不畏惧,她看着白如风,说:“你别看着我,如果不是你任意妄为,也不用麻烦小雪了。”
白如风于是也没再说什么,他走过来接过我,他扶着我,Kitty和千雅就松了手,他对张良说:“子房,你继续说。”
张良点点头,然后他就对着伏念说:“师兄,子游说的那个人,的确是小圣贤庄里的弟子,而这个人,”张良抬起手指向了伏念身后,“就是他。”
所有人都看向张良手所指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子慕。
而子慕脸上的表情和此刻伏念以及各儒家弟子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惊愕,伏念说:“子慕?”
子慕惊愕了一会儿,然后慌张的笑着,对张良说:“三师公,你在说什么?什么日晷?我没做过那些事!”
“还不承认?”白如风说,“不然的话你告诉我,昨夜酉末时你在哪,在干什么,有人作证么?”
子慕无言以对,白如风又说:“你最好还是说实话,不然可就不只是你死这么简单了。”
“好,”子慕干脆承认了,“是我又怎样?是我让子游动了日晷,是我推了张若,是我又怎样?!”
白如风冷笑一声,对张良说:“子房,这下你可怪不得我了吧?”
所有人更加惊愕,伏念问子慕:“子慕,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要这样做?”子慕反问,他向前走了几步,对张良说:“三师公,你所认作是妹妹的这个人,与流沙勾结,根本就是意欲害小圣贤庄!你就凭一个谁都可以作假的胎记就认定她是你妹妹,而这么多年了,她来了之后小圣贤庄的麻烦也就跟着来了,依我看,说不定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妹妹,而是有人派来的细作!”
张良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他却没有说出口,反而是白如风他听着就不乐意了,他对着子慕说:“够了!”白如风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他瞪着子慕冷冷的说:“你所说的流沙的人是我,就算你们要怀疑,也应该怀疑我,凭什么怀疑她!”
“无论如何,”子慕丝毫不顾白如风的警告,他继续说:“总之,自从他们来了以后,所有的麻烦也都随之而来了?这很明显就是……”
子慕还没说完,白如风就不耐烦地飞快地出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了伏念身上的一把匕首,然后身影一闪停在了子慕身后,然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用那把匕首抵在了子慕的脖子上深深地一划,张良这个时候大喊:“公子,不要!”
可是太晚了,子慕的话还没说完,他脖颈里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Kitty吓得尖叫一声然后一把抓住了千雅,我惊吓地捂住了嘴让自己没有尖叫出来,伏念的表情和张良的表情一样惊诧,子慕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衫,他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倒在地上死了。
白如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子慕,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怜悯,伏念生气的说:“你放肆!我小圣贤庄里的人岂是容你这样随意杀害的!子慕纵使有错,也不至死啊!”
白如风冷笑一声,他的语气冷得像要杀死人:“我说了,任何人,为了国家大义也好,为了天下万民也好,为了你们儒家小圣贤庄也好,只要敢碰这个女人,我都会让他死的很惨,”白如风转过身看着伏念,说:“至于你,伏念先生,我劝你还是管好你小圣贤庄里的人,否则,你为了你儒家害我的女人,我便杀尽天下儒家所有人,”白如风把手里的匕首用力的扔在伏念的脚下,然后白如风又转过身,看着张良,对他丝毫不留情的说:“甚至,连你我也不会放过,子房。”
我受不了白如风的残忍,也受不了张良的无动于衷,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可是忘了我腿上还有伤,于是一往后退就腿上一疼,“啊!”我往后面倒去,千雅本想去扶我可是白如风却先一步抱住了我,我腿上很疼,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张良看着我,说:“若儿……”
他欲言又止,我就知晓了他的意思,我看着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我真没想到连平时最疼我的我的亲哥哥都不相信我,反而是白如风,他为了我却可以真的与天下所有人为敌。
我侧了侧头,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泪水,我对白如风轻轻说:“如风,带我回家。”
白如风扶着我,点点头,说:“好。”
张良似乎想要劝阻我,他叫着我的名字:“若儿,”
白如风了解我,所以他先一步开口替我说:“子房,你忘了你刚才在你妹妹面前是怎样保证的了么?”他停了停,又说:“还是……连你也怀疑你自己的妹妹?”
张良欲言又止,这个时候我开口说:“张良先生,请你说一句真话,你相信我吗?”
张良本来许许多多的话都被我的一句“张良先生”堵了回去,他知道我这个时候并不是把他当成我的兄长来问的,对于我来说,此时的他,只是儒家的三当家,那个名满天下的张良先生。
我叹了口气,没有等他的回答,我抬起头对白如风轻轻说:“如风,我们回家吧。”
白如风点点头,然后他扶着我转身向门口走去,伏念看着张良,张良咬着牙始终没有说一个字,直到白如风和我走出去,他都没有一句阻拦的话。
最后他红着眼睛,自言自语的小声地说:“我相信你,”他缓缓闭上眼睛,“我当然相信你……”很快的,他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然后转过身轻轻地对伏念说:“师兄,今天这件事请你不要再追究若儿还有公子的责任了,所有的罪责,都算在我身上吧。”
伏念严肃着脸,“子房,你这又是何必?”
“若儿永远都是我最珍爱的妹妹,只是……她从来都不曾做错什么,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小圣贤庄。”张良淡淡的说,没错,伏念一眼就看出了张良刚才一句话都不说的用意,他是不想让我留在这里被人议论,而且今天的事情毕竟是子慕有错在先,白如风的残忍也已经让他揽下了所有的罪责,至于伏念,他是何等的聪明,自然不会为了一件本就理亏的事情大肆追究。
他们都是如此睿智而残忍的人,他们都会用不同的方式因为同样的理由伤人,甚至杀人,睿智如张良,残忍如如风,他们都是很聪明的人,可是遗憾的是,我不够聪明,所以我就成了那个被他们的锋利刺伤的人。
白如风搀着我走出了三省院,走了不久,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连子慕都会因为最近的事情而怀疑我,那么伏念先生和张良他们这等聪明的人,会没有丝毫的在意么?如果他们在意了,那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我?而且我最怕的是,白如风这样睿智而警惕,即使他知道我不是流沙派的奸细,可是他会知道我也不是其他任何人派的奸细么?他会在一开始就相信我么?
我挣脱开他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一把推开了他,我一瘸一拐的继续向前走,白如风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略显惊讶的问我:“你干什么?”
我咬着牙说:“你们都在骗我!”
我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我红着眼睛咬着牙,他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我此刻很害怕有人再来问我,所以我迅速的甩开了他的手,哽咽着大喊:“你别碰我!”
他的手被我甩开后就停在了原地,我低着头,忍回了自己的眼泪,踌躇了一会,说:“白凤,我问你,你曾经,有没有怀疑过我?”
白如风看着我,他的手垂下去,他的语气失望而坚决:“没有,我从没有觉得你会是个细作,不然我怎么会让你一开始就留在我身边?”
我冷笑一声,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不相信。”
他看着我,我抽噎了一下,然后说:“我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人,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怀疑我?差点被害死的人是我!为什么你们都要怀疑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做错了什么!”
我哭了起来,白如风怜惜地把我一把拉进怀里,他抱着我,说:“你什么都没做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我抓着白如风的衣服大哭了起来,我的眼泪滴到了他昂贵的衣服上,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发,说:“别哭了。”
我靠在他的肩上,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上,白如风感到了疼痛,他也从这疼痛里感到了我此刻心里深切的恨,他没有说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还是那样抱着我,直到我咬得没有了力气停下,他才说:“好了,没事了。”
我心里更加晦涩,我哽咽着说:“如风,你曾经说过,张良他把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现在你告诉我,我对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不相信!”
白如风沉默了一下,说:“我不知道,可他是你哥,他会相信你的。”
“他是我哥吗?”我哭着笑了起来,我的脸颊摩挲在他的衣服上,“他是张若的哥哥不是我的。”
白如风沉默了,他低下头,把下巴靠在我的额头上,我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我吻在他的嘴边,他一时不知所措,愣着没有反应,我放下脚,然后轻轻说:“如风,带我回家吧。”
他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