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里,仙蒂抄起电话,在上面一通乱按,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许修连忙一把将她拦下,“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当真了!”仙蒂的小脸气得圆鼓鼓的,扭过头对着电话吼道,“喂,爸!”
电话那头的声音惊喜万分,“囡囡啊,有什么事情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我想要一辆Porsche!”仙蒂开门见山。
许修去抢电话,抢了两次都被仙蒂躲开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仙蒂不时的点头,“对,Porsche,呃……”
她捂住话筒,转过头问许修,“要什么颜色的?”
许修一怔,“这个……”
仙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着话筒说道,“就要红色好了!对,对,好了我要挂了。”
说罢,她咔一声挂断了电话,转过身睥睨着许修道:“我有保时捷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啊?”许修彻底无言了。
他在狭窄的花店里快步踱着步子,花草的香气弄得他心烦意乱。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小姐?”许修解开两颗扣子,扇着体内的热气,“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他夸张地摊了摊手,“我们才刚认识多久?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次!你以为结婚是这么儿戏的事情吗?”
仙蒂眉头微蹩,“是不是只要认识够久就可以?”
许修仰面朝天,长长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姐,你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
仙蒂直直盯着许修道:“我觉得你留长头发很靓仔。”
“就因为这个?”许修解下脑后的皮筋,将头发耷拉下来晃了晃,随手抄起一把剪刀,“我剪了行不行?”
仙蒂毫无反应,默默地看着他。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许修把手中的剪刀放在头发上,“你不拦着我?”
仙蒂耸了耸肩,“反正还会再长出来的。”
许修咽了口唾沫,缓缓将剪刀放在桌上,又将头发扎了起来,扎成一个小揪揪。
说起来,他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一头秀发的,真要是剪了,还有些于心不忍。
“你不好好在学校上学,干嘛要跑到钵兰街来开一家破花店?社会很复杂的,小姐!”许修道。
“我喜欢。”仙蒂耸耸肩。
许修无奈地冲着仙蒂摆了摆手,“随便你好了!”
说罢,便气冲冲地走出了门。
仙蒂快步追了上去,趴在门框上,伸出头冲着许修远去的背影喊道:“什么叫随便我就好啊?!”
许修没有回头,径直在人行道上走着。
直到他走远了,仙蒂这才依依不舍地,把脑袋缩了回来。
她将地上凌乱的花束一支支捡起,将碎花瓣扫进簸箕里。
又将许修放在桌上的一小沓钱悉心收了起来,放进一个小盒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回到发财树前,不紧不慢继续修着她的树叶子。
而在大街上快步走着的许修,走过了一个街角,扶着墙停了下脚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对于刚才在花店里发生的种种,他是万分的无奈,甚至是有点儿无助。
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姑娘,非要死要活的,追着让他娶自己,这件事情的确是有够离谱的。
尤其是,一听到“结婚”这两个字,许修就头皮发麻,一阵哆嗦。
像他这样的浪荡秉性,从来就没有想过任何太过久远的事情。
譬如结婚生子这种细水长流的琐碎日子,更是让他感到万分难受。
他知道,自己这种心性,也属于是对事不对人。
不论对方是谁,一旦提起来结婚这件事情,都会令他不自觉的逃避。
仙蒂也好,徐向婉也好,任何其他人都好,提及结婚,都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许修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或许这就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恐惧的东西?
或者,自己骨子里就流淌着浪荡子的血液,注定一生漂泊不定?
他忽然想到了《阿飞正传》里面那句著名的台词:“有些鸟是没有脚的,它飞啊飞,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便是它死的时候。”
许修觉得,自己或许就是这只鸟儿,注定无法被任何东西束缚,但也无法在任何的枝头上停靠。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仿佛灰沉沉的天气变得更加寒冷刺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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