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花鸢暗巢中,郁蕊厉声喊道,喊声在石室中荡起回音,久久不散。
神夜笑叹,“公主这是不信任在下?”
郁蕊起身,走到神夜面前,质问道:“大巫师,父皇殡天在即,你答应了要助本宫登上那个位子!”
这就是她的野心,将自己的哥哥踩在脚下,成为普元的第一位女皇!
“殿下难道仅仅满足于统治普元一国吗?”神夜笑吟吟问道,“若是加上扶毕,甚至拿下竺桑,殿下可敢登临三国共主之位?”
郁蕊震惊得无以复加,“三......三国共主?”
神夜上前,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语带魅惑道:“在下可以为公主争来这三国之地,就看公主敢不敢接了!”
郁蕊喉头一动,眼神中迸发出狂热,但旋即狐疑道:“可这与本宫去扶毕有何干系!”
“公主去了扶毕,才能成为第一王子妃,才能......有夺取扶毕王位的资格啊!”神夜直视着郁蕊,坦然道。
“可......你答应了本宫,本宫可以不嫁给那个查兰!”
“不过徒有夫妻之名罢了!”神夜的手抚上郁蕊的面庞,“公主这样的绝色,在下怎会忍心交给查兰那个粗俗之人糟践?”
郁蕊的面颊被他的手摩挲得有些酥痒,她向后退了一步,“大巫师,可莫要食言!”
神夜坏笑一声,“那要看公主,有没有这个本事,让在下信守承诺了!”
“你......你这是何意!”郁蕊警惕地望向他,却见他眸中闪着某种情欲。
神夜伸手一勾,拉开了郁蕊的衣带,“花鸢中确实不乏美人儿,但每每见到公主的风姿,她们便黯然失色了,所以......”
郁蕊秀眉紧蹙,双唇有些轻颤,心底满是惧怕与纠结。
然而神夜没有容她做出选择,直接将她抱起来,“公主最好是懂些情趣,莫要像根木头似的,索然无味!”
被神夜扔到床上的那一刻,郁蕊终于明白,她早已没有选择!
········
“恭喜大哥荣升少尉!”
宋毓然一放衙回来,便见玄明置办了一桌酒席等她。
“还不是二弟运筹帷幄之功?”宋毓然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本以为你会大方些,请我去一醉阁庆祝,不想竟在家中糊弄我!”
玄明斜睨她一眼,“若是太过张扬,便将孟家得罪透了!”
“嗯......也对,那为兄便勉为其难,在家中庆贺一番吧!说起来,我倒要深谢太子殿下,见我屡遭金惜泉弹劾,孟公又不肯施加援手,这才决定拉我一把,今后,为兄定要尽心投效殿下!”宋毓然与玄明举杯对饮,眼角儿暗觑侍立在厅中的几个侍女,“其实为兄也是无奈啊,太子殿下怀疑孟公有不臣之心,又偏偏孟清炀曾经犯下过一件大错,如今的孟家可风光不了多久喽!”
“大错?是什么大错?”玄明故作好奇问道。
宋毓然又斟了一杯酒,抬眸看向玄明,神秘一笑,“恩街上曾经有一位在与扶毕一战中,功勋卓着的小将军,姓萧,你可知道?”
“萧......似是左少尉萧筑的独子,叫......萧岚飒!”玄明疑惑道:“他好像是在边境战殒了啊!”
宋毓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与玄明兴致高昂地饮酒。
当晚,这个秘密的消息便传进了孟辉的耳中。
“看来太子已然捏住了我儿的把柄!”孟辉忧虑道,“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此时被揭发出来,孟家嫡房便要绝了!”
“夫君,您在军中与朝中都威望极高,可要救救清炀啊!”李氏在一边惊恐不已,长子已死,次子至今还未有子嗣,孟清炀不容有失!
然而,他们却丝毫未想过,孟清炀害死的萧岚飒,也是萧家嫡房唯一的男丁!
孟辉心中又恍然惊醒,“不仅如此,若是被人得知,我孟家在军中的威望将会一落千丈,谁愿意跟着个妒贤嫉能的主将上阵拼命呢?”
李氏见他默然不语,忙拉住他质问道:“夫君,你说句话啊!”
“这个逆子!”孟辉猛地一拍桌子,险些将一张上好的黄梨木桌拍散了架子,“做得什么糊涂事!还落下一身麻烦!宋家长子,看来不好掌控了,索性......”
········
夜半时分,文珉口干舌燥地醒来,起身去斟了杯茶。
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气短,呼吸时只得口鼻并用,总觉得口渴。而且,对于床笫之事也不再热衷,纵使是面对闭月羞花两个尤物,也是兴致淡淡、草草了事。
他倒了杯茶,刚喝了一口,便被一阵咳嗽呛得尽数吐了出来。
“咳咳......”他准备再去拿茶壶,却见一只苍白的手伸过来,拿起茶壶为他倒满了茶。
文珉怔住,缓缓抬头看向那手的主人,入眼的却是一张比那手还要苍白骇人的脸!
“啊!”文珉踉踉跄跄后退,“你是谁!”
离得远些,文珉看清了那人的全貌,披头散发,面无表情,一身甲胄上满布着刀枪劈砍的痕迹,还带着血迹。
那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嘴唇却不见动,“殿下,为臣做主啊......”
“你......你是何人!”文珉见他没有上前,只是直直盯着自己,便壮着胆子问道,“为何要找本宫!”
“臣,是萧岚飒,被您的表兄害死在战场的萧岚飒!”那人拨开挡在脸上的头发,让文珉看清他的脸,“臣死得冤啊,地府都不愿收留......”
文珉推到柱子后躲好,“你说你是被孟清炀害死的?”
甲胄铿铿响起,那人上前两步,“殿下,原本臣不欲回来凡尘,但臣有两件尘缘未了,无法往生!普天之下,只有殿下能做到!”
“你......你别过来!”文珉吓得面色铁青,“有什么遗愿,本宫可以帮你完成!”
“其一......”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血书,“这上面详陈了臣的死因,望殿下登基后,将之昭告天下!”
文珉颤着手接过,甚至还能闻见上面一股尸臭味,他忍着呕吐的冲动,继续问道:“好好,还有一件呢?”
“其二,地府城隍说臣有一段姻缘,因横死而未了,还望殿下命那人为臣守丧三年,以了却此缘!”
“谁......谁?”
“金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