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死对头也疯狂4

拿下怀县后,陆裕信心大增,又继续向怀县的上一个县茂县攻去。

可他先前能拿下怀县是因为幽王和幽州百姓都没有反应过来,但他都把怀县占了去,幽王不可能还没有反应。

猜到他下一城就要攻打茂县的幽王很快就增援了茂县的兵力。

幽州地广人稀,又盛产矿类,幽州百姓几乎人人都会打铁,缺人的时候就连女子都能上矿,人人练得一手好力气。

打了胜仗信心爆棚的陆裕在茂县碰了个钉子,不仅没攻下茂县,自己还折了两万兵马。

但幽王也没落到好,陆裕派兵将茂县给围了起来。

现在两军陷入僵持的状态,城里的人出不来,城外的人进不去。

所有人都在猜这场战役究竟谁会赢。

陆明月一眼看破本质:“当然是陆裕会赢了。”

幽州产矿而不产粮,若是正面对抗陆裕必输无疑,但若是打持久消耗战,幽州耗不起。

盛宴却跟他想法不一:“不一定。”

“怎么说?”自从林京墨跳崖死了之后,发觉到盛宴转变惊人的陆明月也没再像以前那样对盛宴针锋相对了,偶尔也会听取一下他的意见。

盛宴只是提醒了一句:“别忘了其他几位王爷。”

以前陆裕的心思只在朝廷,其他几位反王的目标也在朝廷,朝廷是他们共同的大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地挖着朝廷这座大山,就看谁能先把它挖塌。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不挖山改搞破坏了。

陆裕现在对付的只是幽王,谁知道他把幽州攻破后,会不会向他们攻去。

况且现在有幽王牵制着陆裕,在攻打朝廷这条路上,一下就少了两个竞争对手,傻子才会让陆裕将幽州攻破。

经盛宴这么一提醒,陆明月瞬间回味过来:“你的意思是说,雍州会支援幽州?”

“你觉得呢?”盛宴只是看着他,让他自己想。

陆明月沉思:“雍州产粮,而幽州缺的就是粮,一旦他们有了粮食的支援,一定会如虎添翼,对陆裕发起猛烈攻击。”

这样看来确实是幽王会胜。

但是陆明月觉得雍王爷不傻:“恐怕雍王也不会给予幽州太多粮食,至多保证他们围城的时候不被饿死罢了。”

毕竟他们还要靠幽王牵制陆裕,这样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陆裕和幽王究竟谁会胜?

“这两个人都是我们的劲敌,他们谁输谁赢都不重要。”盛宴又道,“重要的是,谁赢了,对我们最有利。”

陆明月很快便懂了:“你的意思是你想让幽王胜。”

“幽王一胜他应该就能够想到粮食对他幽州的重要性。”盛宴看向陆明月道,“你说他会不会掉转过头去打雍州?”

陆明月毫不犹豫道:“会。”

雍州不缺兵力,要是再有粮食在手,就彻底没了短板,到时候天下还不就是他的囊中之

物。

他若是幽王,他必取雍州!

幽王和雍王打起来不管是两败俱伤也好,还是另外一方大获全胜也好,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的,只要是战争就会有消耗。

彼消此长,他们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要面对战败后更加疯狂的陆裕了吧。”

陆明月说完,看向盛宴。

既然幽王胜了,那打了败仗气急败坏又急需找回场子的陆裕,必然会将茅尖反过来再对准他们。

毕竟他们现在打的可是斩朝廷,救袁嚣的旗号,现在只是攻打幽州他们都这么有气势,待到他们真正来攻打朝廷,气势还不知道会有多足。

盛宴笑了,笑得好看万分:“殿下会怕吗?”

陆明月瞧着他好看的笑意,眼中战意浓郁:“当然不怕。”

要战便战个尽心好了!

既然要让幽王赢,盛宴当然要给陆裕找点麻烦了。

他们不是打着斩朝廷、救袁嚣的旗号吗?

盛宴就反过来利用这点,找探子前去挑拨军心。

没过多久,陆裕的军营里又有了各种声音:“我们不是要打朝廷救袁将军吗?现在马上都要入秋了,还僵持在幽州这儿,等到秋后问斩的时候,我们真的能够救出袁将军吗?”

这些军卒们大多都是从民间招来的,并没有读书识字过,心思单纯,先前对于上峰们攻打幽州的举动并没有怀疑什么。

但是这经人一提醒,他们瞬间醒悟过来。

“对啊,我们这一围在茂县外,还不知道要围多久,等我们把整个幽州攻下,再去打朝廷,袁将军的命还在吗?”

军卒们只是单纯,并不傻。

袁嚣问斩的地方一定是在京城,而幽州距离京城还有好多座城池,等他们攻下幽州再向京而去,等他们进入京城都不知道是几年后去了,到那时袁将军的尸骨恐怕都找不到了。

一想到这儿,曾经追随于袁嚣的军卒们不干了,在军营里闹了起来。

“我们不要围在幽州!我们要打朝廷!我们要救袁将军!”

不管副尉将军们怎么劝说都没用,铁了心要去攻打朝廷。

将军们没有办法,只好将这个消息禀告给陆裕。

陆裕也头疼,他现在围攻在茂县城墙底下,只要他能够坚持住,要不了多久,等茂县弹尽粮绝了,茂县就是他的了,里面的铁矿自然也是他的了,这么一块就要咬到嘴的肥肉,他可舍不得放弃。

于是他又找到给他出谋划策的谋士:“先生怎么看?”

“既然他们现在士气高涨高吼着要攻打朝廷,那就告诉他们,攻下茂县就能去打朝廷了。”吴方明白陆裕的想法,因此思索一阵便给出了一个法子。

而此刻茂县的将士们也得到了雍州来的粮食救济。

虽然雍州只给了极少的粮食救援,并不能让整个县的人吃饱饭,但只要有粮,就有了生的希望。

茂县的百姓们,

每个人都勒紧了裤腰带,饿了他们宁肯喝水来饱腹,也不让自家人去馋将士们的口粮。

就这样,茂县的将士们吃了三天的饱饭,攒了三天的冲天怨气和战意。

三日后,他们大开城门与城外围困他们的陆裕军队决一死战。

此刻刚安抚好军卒们情绪的陆裕见茂县城门大开,还以为他们终于坚持不住了,大喜道:“茂县撑不住了,大家向茂县城门口冲,只要拿下茂县,扩充了武器,我们就能吴攻打朝廷,救袁将军了!”

不得不说,茂县这突然大开城门的举动,也确实给了陆裕的将士信心,再有救袁将军的动力在前,他们都铆足劲的向茂县城内冲。

但他们这点士气怎么可能比得过茂县将士的破釜沉舟。

他们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与陆裕军队决战!

很快,陆裕的兵卒们就觉察出不对劲了,这些人未免也太猛了,一点也不像饿了一阵子的,倒像是休养生息过后的猛将们。

越战越绝望。

眼见对方的攻势越来越猛,己方士气越来越下沉,战线也一退再退,虽然不甘心必胜的一场战役就这么败了,但陆裕也舍不得再往里面搭人了,肉痛地向将领们下令道:“撤退吧。”

有了陆裕的命令,将士们鸣鼓收兵,茂县城外是待不下去了,他们无奈又只得退回到怀县。

陆裕想不通他怎么又败了,回了怀县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但吴方却劝解道:“怀县不能再待了。”

先前他们占据上风,幽州百姓都躲着他们走,但是现在他们打了败仗,还是一场逆风败仗,刚赢了一场士气正浓的茂县将士还有幽州其他县的支援,肯定都会向他们冲来。

再继续驻扎在怀县,当初茂县被困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茂县将士们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不一定他们的将士们也有。

陆裕心里正憋着一口气,听吴方这么一说,更加气恼了。

“拿下朝廷。”吴方劝说道,“别说幽州了,就连雍州和楚州,裕太子都可信手拈来——”

说到这里,吴方顿了顿:“不,拿下朝廷就不能叫太子了,该称陛下了。”

不得不说,陆裕被这句陛下给取悦到了,将心中的憋屈强行压了下去,发了狠地道:“传令下去,全军开拔琅县,斩朝廷,救袁嚣!”

底下的将士们不是吵着吼着要去救袁嚣嘛,现在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去救!

打了胜仗的盛宴和陆明月让士兵们治病的治病,治伤的治伤的一段时间后,当然没继续待在原地了,而是大军继续向前推进,现在驻扎在庶州的琅县。

琅县是庶州的边界线,往左通幽州,往右通东边的交州。

他们驻军在此地,就是为了等陆裕前来。

“琅县的山葡萄,最后一季了,殿下要尝尝吗?”

到了此地,盛宴带着人将周围的地形摸清楚,部署好兵力后,就跟陆明月一块带着将士们到附近的

山林游猎一圈。

打仗也讲究松弛有度。

这马上就要大战前夕了,

他得好好让将士们放松一下,

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正好就碰到了琅县百姓在山里摘最后一茬山葡萄,这山葡萄形似葡萄,但比葡萄要略微小一点,皮也很薄,轻轻一碰就碎,采摘的时候必须拿绒草羽毛一类的软物铺垫。

琅县百姓拿他酿制酸酒、染线织布,做果干,是琅县一宝。

若不是这山葡萄只生长在山崖边,不宜种植,琅县百姓还不知道要开发出多少它的用处来。

盛宴初到此地,就听此地的百姓提过此物。

本以为他们来晚了,无福享受这山葡萄的美味了。

没想到他们游猎到此地,当地百姓在采摘一些长在山阴处的晚山葡萄,盛宴一见到就向陆明月问去。

“盛将军想吃何必问孤。”陆明月早看出盛宴的心思了,看也看不看他的,眼神凌厉地继续拉弓搭箭,将远在丛林中的一只麋鹿当场射杀。

“呜!”

随着麋鹿发出的最后一声绝望地鸣叫,在山间摘山葡萄的百姓们吓得瑟瑟发抖,忙将他们采摘的山葡萄给抬了过来。

跪地俯首道:“贵人来临,草民们有所不知,这些山葡萄献与贵人,还请贵人勿怪。”

陆明月扬了扬首,就有侍卫前去将他们献上的山葡萄接过呈给盛宴,盛宴取了几粒尝了尝,眯起眼睛道:“滋味不错,殿下也尝尝?”

侍卫们又将山葡萄捧着献给陆明月。

陆明月也同样取了几粒,可能是因为季节晚了的原因,有些酸涩,但还是好吃的,他点头道:“还不错。”

他向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平民道:“林间的那头鹿给你们做果资了,这山葡萄孤收了。”

“谢贵人恩赐!”两个平民一听,忙对陆明月感恩戴德,鹿可比山葡萄珍贵多了,卖了鹿,他们全家人今年的生活都不愁了。

但陆明月看也不看他们,拉着手上的缰绳,离开了此地。

盛宴吃完手中的几颗山葡萄,追上陆明月,见就一会儿的工夫,陆明月又猎了几只山鸡野兔了,称赞道:“殿下好兴致。”

“比不得盛将军闲情逸致。”陆明月也反唇回了一句,他以为盛宴带人出来游猎,是真的来打猎来的,原来意不再猎,而在山葡萄。

一些果子罢了,叫人去采买一些回来就行了,用得着他这么兴师动众。

盛宴不在意地笑道:“都说了是放松心情,殿下何必在意目的。”

这点陆明月倒是没否认,他让手下去取他射杀在林间的猎物,骑着马与盛宴并肩而行:“盛将军对此次战役可有信心?”

虽然他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陆裕实在是太狠了。

在茂县没有讨到好,他将所有的气都发泄在了怀县,离开怀县前,将怀县的老弱妇孺等一干人全给带走了。

这么多人,不必多说,他要这些人来当攻城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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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人去对抗陆裕的十五万戍军和十几万的炮灰,陆明月心中没底。

“自然有了。”战前最惧犹豫,正是因为知道陆裕的手段,盛宴才会有今日游猎这么一出,因此一点都不惧怕。

他向陆明月莞尔笑道:“若是此次战役还胜,殿下又该给末将什么奖赏?”

陆明月本就不是一个心志不坚之人,他见盛宴这个一军主将都信心十足,也将心头的那抹阴霾驱散,看着盛宴抬眉道:“若是此次战役孤与盛将军还能大获全胜,孤用山葡萄给盛将军滚珠儿可好?”

滚珠儿,顾名思义,要人口含葡萄去舔舐另外一个人,唇中的葡萄不破皮,即为滚珠。

“一言为定。”

山葡萄比寻常葡萄的皮还要薄,盛宴也很想知道陆明月究竟怎么滚珠儿的。

“一言为定!”陆明月与他击掌三下,昭示他的决心。

八月初,陆裕率三十万大军赶到。

说是三十万大军,实则只有二十万人,剩下的十万人都是他从怀县驱赶来的老弱妇孺。

他想利用这些人帮他攻怀县的县城。

但他太小看盛宴和陆明月了,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盛宴自不必多说,身为反派,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陆明月也是,他本就性格暴戾,别说现在到城墙下老弱妇孺是叛军的百姓,就算是他的百姓,他也能做到熟视无睹。

攻城这日,十万怀县百姓一脸麻木地走到城墙下哭喊:“城里的贵族老爷们开城门吧,求求你们看在我们也身为翼朝百姓的份上,开开城门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陆裕得意洋洋地在后面看着,他想知道这次盛宴和陆明月两人怎么破局。

怀县的百姓再怎么说先前也是朝廷的百姓,他们就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百姓送死?

“尔等既然生为翼朝百姓,就不该在幽王造反时,追随于他。”盛宴在城墙上冷漠道,“你们跟了反王,就都是反民,不再是翼朝百姓,现给你们一个生的机会,三息后退出城池方寸之间,否则,格杀勿论!”

但下面的百姓就像是听不见似的,依旧我行我素地哭喊着。

“射箭!”盛宴见劝说不听,也不劝了,直接下令射杀。

顿时城墙上万箭齐发。

“啊!啊!啊!啊啊啊!”

怀县百姓们没有想到城墙之上的翼朝将士们真的会射箭,顿时城墙下的百姓全都慌乱了起来,在城墙底下各种抱头乱窜。

“够狠!”陆裕见盛宴真的下令射杀百姓了,吐了两个字,向手下道,“继续!”

“冲啊!继续冲!”

陆裕的将领们得到命令,骑着马在这些人身后不停地拿着鞭子驱赶他们继

续攻城。

但他们身后的箭矢一刻也不停,如同漫天的箭雨般可怕,落在人身上当即就殒命。

百姓们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他们身上又没有可以防护的东西,吓得根本就不听陆裕将士的命令,依旧我行我素地到处乱窜。

场面乱成一团。

别说是攻城了,搞不好军心都要被他们的喊叫声给搅和散了。

陆裕见此计不成,这才愤恨地下令:“攻城吧!”

“ㄨㄨ[”

站在城墙上,盛宴远远地就瞧见敌军在攒动人头了,下了城墙,翻身上马,对着身后早就准备好的一干将士说道。

“杀!”

将士们的士气达到了顶峰,高举着长枪,口中高喊着口号,一股要将城外的敌军给踏碎荡平的气势。

“开城门!”

盛宴一声立下城门大开,他抬头看了眼一直站在城墙上看他的陆明月,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就一拉缰绳骑着马冲出了城门。

“冲!”

他一出了城,剩下的将士们也全都跟着喊着口号出了城,与城外的敌军奋战在一起,奋力厮杀。

虽说他们这次出城杀敌的人数只有五万兵马,但陆裕也没傻到一上来就全军压上,他只派了十万人上前。

五万对十万,确实寡不敌众。

但谁叫他们的将军勇猛呢,盛宴骑着马,在前方可谓是以一敌十地在为后面的将士们开道。

敌军冲过来一个口子,就被盛宴撕破一个口子,十几人愣是伤不到盛宴分毫,反观他们冲上去的人全都全军覆没了。

敌军看着盛宴抿着那张俊美冷漠脸,如同罗刹一般,冲在最前线,不断踏破他们的防线,人都傻了。

“再加五万军!”

有盛宴这个杀将在前面冲着,翼朝将士的士气不可谓不高,陆裕眼见众不敌寡,又多追加了五万将士。

十五万对五万,他们总胜不了吧。

“来得好!”

站在城墙上,一身戾气的陆明月,等的就是这一刻,向手下人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五花大绑还捂着嘴的人就被带上了城墙。

陆明月抓着人,向城墙底下的敌军喊道:“反贼陆裕的走狗们,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

陆裕的将士们有几个注意到陆明月这边的,惊呼出了声:“袁将军!袁将军!”

他们这一呼不要紧,其他也跟着呼叫了起来:“袁将军!”

“哈哈哈哈哈。”陆明月看着底下的敌军一个个都向他这边投来视线,癫狂地笑道,“还斩朝廷,救袁将军,现在你们的袁将军,就在孤手上,你们救得了他吗?!”

“唔唔唔——”捂着嘴的袁嚣喉

咙里发出一阵痛苦地呐喊,想叫他们快走,别管他了,但是太小声了,在这个厮杀的战场上根本就没人听得见。

他只能一边呐喊,一边用两只写满了悲壮之色的眼睛望着下方他曾经的将士们。

“翼朝太子,你要对袁将军做什么?!”

“??[”

陆明月的眸子扫过他,“自然是用来威胁你们的。”

“叛军们听着。”陆明月将刀架在袁嚣脖颈上,站在城墙上傲视下方所有敌军,“缴降不杀,否则我现在一刀斩了你们的袁将军。”

“他只是太子,没有执法权!”陆裕也没想到,陆明月压根就没将袁嚣押送回京,而是一直扣押在军营里,看到袁嚣时,也吓了一大跳。

不得不出来安抚军心道:“大家不要怕他,大家继续冲,袁将军就在琅县,只要攻破了琅县,就能救回袁将军了。”

“冲!冲!冲!”

众将士一听陆裕的话,全都朝着陆明月架着袁嚣的方向冲来,只要攻上了城,他们就能救下他们的袁将军了。

“斩朝廷!救袁将军!”

这个口号,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涨,然后他们就见陆明月高举着他的大刀,手起刀落地将袁嚣的头斩落。

鲜血溅满了他白皙的脸庞,甚至溅到了他眼睛里,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轻蔑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翼朝的将士们听着,敌军的将领头目已被斩首,给孤杀!”

“杀杀杀杀杀!”

“啊啊啊啊啊!”

战场上瞬间充满了高涨的士气和痛苦的嚎叫声,袁嚣的手下们怎么也想不到,陆明月说到做到,说杀就杀。

斩朝廷,救袁将军,现在袁将军被杀了,没得救了,他们还斩什么朝廷。

先前溢起的那股气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一个个如滚瓜烂熟般被翼朝的将士们砍倒在地。

“撤撤撤!”陆裕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他剩余的五万兵马,当场窜走。

他再不走,等陆明月他们解决掉十五万大军,就该轮到他了。

虽然弃军而逃真的很难看,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陆明月,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他陆裕总有报复回来的一天!

主将被斩,陆裕逃了,剩下的十五万失去了主心骨的戍军不足为惧,几下就被盛宴他们的军队拿下了,翼军再次大获全胜。

全琅县百姓欢欣鼓舞,载歌载酒为胜利的将士们庆祝。

陆明月洗去了一身鲜血,去到席上准备跟一众将士一起饮酒欢庆时,就见席间只有盛宴一个人坐在主将的位置上,面前放着一大盘洗好的山葡萄,其他人都不见了。

陆明月上前问他:“其他人呢?”

“都去外间载歌载舞去了。”翼朝将士们喜欢篝火舞,都去外头点篝火去了,盛宴捏了颗山葡萄喂给陆明月,问他,“殿下,去吗?”

“不去。

陆明月瞧着盛宴指尖捏着的山葡萄,低头用唇接过,含着山葡萄的同时,用舌尖舔起盛宴的指尖来,“孤向你兑现孤先前对你的承诺。”

如湿羽毛般光滑的舌尖舔上盛宴的手指,舒服的触感令盛宴闪躲了一下。

但陆明月的唇又追了上来,含着山葡萄的唇将盛宴的指尖吮吸进去,舌尖和山葡萄饶着手指转圈、拨动。

他滚得极为认真,每当舌尖和山葡萄刮过指节时,都有一股密密麻麻的酥感在向他缠绕,冰冰凉凉的同时,又燃起淡淡的热度,再被冷却的水渍覆盖,周而复始,像是做了一次极为舒适的手指按摩。

陆明月舌尖绕着盛宴的指尖轻吮,一边挑起眼去看盛宴,见他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挑衅道:“如何?”

他这么一说话,唇中的水渍就顺着盛宴的指尖往下淌,迷离至极。

一直没有行动的盛宴,手指突然夹住陆明月的舌尖,望着他含在唇齿间的山葡萄,以及唇色上沾染的一点紫色,眼底一黯:“破了。”

不用盛宴点明,陆明月也知道他失败了,因为他的舌尖已经率先品尝到了山葡萄的酸涩味。

但他偏偏还不能合上唇,因为盛宴正拿着他的手指在把玩他的舌尖,山葡萄的酸涩和不能自由行动的舌尖,都让陆明月唇中的水渍大量分泌。

他只能仰着脖子任由它从自己的唇边滑落,混着山葡萄的紫色水渍一滴滴落在陆明月白色的华服上,使得他的衣裳平添了几分亮色。

盛宴直到陆明月眼睛发红,呼吸都开始有些喘不上气来,不住地拿着舌尖勾着他的指尖求饶,这才将手从他的唇中取了出来。

看着手上沾满了颜色的指尖,倏然道:“殿下和京墨比起来,貌似还差远了。”

陆明月好不容易喘息过来,听见这话,还通红的立马眼睛一戾,抓起一把山葡萄喂进嘴里,发了狠地将盛宴的头勾过来。

与他唇齿相交,一颗颗将自己唇中的山葡萄渡于他唇中。

一颗差远了。

总不能颗颗都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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