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角?

“这书……”

景页伸手摩挲着书皮,努力回忆着昨日在教堂图书室时的场景,试图回忆起自已当时是否有看到过这本书。

但当时的自已并没有去刻意记忆那些书本的外貌,所以此刻也就无法将手里的这本书与其一一对应。

这时候王芸对着约翰神父开口问道:

“神父,这本书的内容讲述的是什么?”

约翰神父闻言,先是思索了一下,像是在自已的内心处先整理了一下语言,随后才开口道:

“内容大致可以概括为,一个人因为某些巧合,得到了上帝的启示,通过这些启示,上帝向他展现了未来与过去,而他借此警告了其他人灾祸的来临,由于他的警告,很多人成功躲避了灾祸,因此他也被人称作为先知。”

“先知?”

一旁的白炼听到这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些启示是什么?”

约翰神父则是摇了摇头回道:

“书里没明说,就好像是突然看到了很多画面,然后世间的一切都由静止转变成了运动,然后就是一些只有先知自已才能理解的事物了,书里在形容那一部分的用词即便是我这个异邦人来看,都极为晦涩抽象,实在是很难明白作者想表达的具体内容。”

不知为何,景页在听到约翰神父所形容的启示时,心中莫名的被触动了一下,总感觉他所形容的内容似乎与自已在教堂里过夜时所做的那个梦有些类似。

巧合吗?还是某种事物在以隐晦的方式提示?

如果是提示,它又预示着什么呢?

景页沉默了几秒后,再次伸手进地上的空洞中,这回却再也没有掏出任何东西了。

正当他要把手收回来,打算将砖块重新填回去的时候,他的手指无意中摸索到了砖块的底部,凹凸不一的触感如同冰溜一样划过了他的心,让他陡然绷直了身体。

王芸很敏锐的注意到了景页这极为渺小却激烈的反应,于是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

景页没说话,视线落在自已手里的砖块上,随后在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下,将其缓缓地转动了过来,将底部朝上。

夹杂着暗红的黑褐色泥土将砖块的底部薄薄的覆盖了一层,但上面的刻痕却深入到无法被其掩盖,显然这刻痕里蕴含着当事人浓郁到极致的恐惧在其中。

刻痕内容很简单,是一句警告。

“它们就藏在附近!就藏在你的眼前!当心角!当心角!”

如果说有什么能让人平和的心情陡然变得紧张的话,那必然就是警告了。

而让人在变得紧张的同时还被难以形容的恐惧噬咬内心的话,那必然就是意义不明的警告了。

此刻,景页手里的,正是一句意义不明的警告,而所目睹警告的众人此刻内心处,正或多或少的被紧张与恐惧笼罩着。

即便是白炼,在看到砖块上刻的内容后,也不免微微的打了个哆嗦,随后伸手摸了摸自已后脖颈那因为这诡异的警告而立起来的汗毛,小声嘀咕道:

“妈的,装神弄鬼,什么叫藏在眼前,都藏在眼前了还能看不见吗?”

景页心里同样有些犯嘀咕,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且跟白炼不同的是,他对于郑昭所反复提及的“角”更为在意。

角?羊角?牛角?还是其他动物的角?为什么要惧怕?角又意味着什么呢?

景页想不明白,但好在可以确定的是,能让郑昭如此惧怕的,必然是那所谓的“庭达罗斯猎犬”,所以这个“角”,必然也跟它有关系,只是这究竟是什么关系……就很难说了。

随后众人再次仔细检查了这洞里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就连其他的砖块以及墙壁是否有夹层都仔细的查过了一遍,在确认没有其他线索后众人这才离开了书房。

走出院子的时候,景页回头看了一眼房门依旧洞开的书房,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毛骨悚然呢?

就好像是隐秘的地方不再隐秘,安全的地方不再安全,本不该暴露在外面的致命弱点被彰显无疑……

……的毛骨悚然。

此时众人各自的房间已经被安排好了,众人在用过晚饭后,聚集到了景页的房间中,白炼将怀里的案宗全部摊在了桌子上,随后道:

“来一起看看郑大人给咱们留了哪些线索吧。”

随后包括约翰神父在内,每个人都拿了一叠案宗开始翻阅,试图从案情描述以及郑昭的批准中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景页手中拿着的案宗是一位老者的,是个卖油翁,死亡时间大概是半年前,死在了自已的家里,老人家里有一个儿子,时间大约是深夜的时候,当时儿子在外地进货,所以家里除了老人自已没有其他人。

住在附近的邻居说事发当晚有闻到浓烈的臭味,等早上的时候发现这臭味是从老人家中飘出来的,由于平日邻里间互相的关系都还不错,所以出于关系,邻居便敲门询问情况,在多次敲门没有回应之后,考虑到这臭味过于离奇,便翻墙进了老人家里,这才发现了老人的尸体。

以上都是简单的案件记录,直到这,案宗的笔迹陡然变化了,很显然是换了一个人,根据内容来看应该是仵作,内容如下:

死者年龄六十有七,男,死亡时间无法推断,尸体大部分像是被溶解了一般,变成了一大滩不知成分蓝绿色的液体,并且看起来并不像尸体存放过久的尸液,也不像被江湖上溶尸水溶过后的残留液体,用手触之像似凝胶,但始终散发着浓烈的酸臭,令人作呕。

综上所述,暂时无法通过尸体情况判断死者生前经历过什么,也无法判断其死亡方式。

注:死者所处环境有过腐蚀的痕迹。

看到这,景页的眉头紧紧皱起,因为仵作所记录的内容自已从未听闻过,并且根本没办法从中获得有用的信息。

随后景页的眼睛继续往下看去,便发现之前记录的人又回来了,他接着仵作的下方继续写道:

经多次走访,从死者附近邻居以及平日里交好的朋友那里得知了一些细节和疑点,现整理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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