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台上易忠海是主角,那台下的聋老太太就是台下的明星。
她手握一根崭新的龙狗拐杖,稳坐当中,身边簇拥着几位大妈,宛如大明星一般。
“季雨航,这是给你表现尊老的好机会。”易忠海教育道,“人生在世,若不尊敬老人爱护幼小,这社会还成何体统?”
众人纷纷点头。
聋老太太瞥了季雨航一眼,虽未开口,那份高傲劲儿隔着几米都能感受到。
“我反对,你尽管来……”
季雨航冒出一句,随即又低下头。
“你……你反对?反对什么?”
易忠海惊讶地望着季雨航。
“哪样都反对,你继续吧。”季雨航打了个哈欠。
院内不少老人投来目光,这家伙竟敢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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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航,做人不可太自私。”见众人对季雨航颇有微词,易忠海心中窃喜,“你也会有老的一天,老太太住在咱院里,是咱们的福分,况且……大家也就是借用下你家厕所罢了。”
“你缺教养,缺关爱,那是你的问题,不好意思,我不缺。”
季雨航此言一出,年轻人们都捂嘴偷笑。”另外……这等福分你自己受着吧,我不要,多谢了。”
“小子,我来这儿时,你妈都还没出生呢。”聋老太太大声道。
“那又如何?”季雨航摊开手,“房子是我的,不让住你又能怎样,咬我吗?”
“你……”
聋老太太站起欲举拐杖,却发现季雨航顺手从阎埠贵的花坛抄起一把小铲子。
“想动手?”季雨航嘲笑道,“易忠海纵容你,是他没娘疼,我可不管那一套。”
“季雨航,你嘴里吐的是什么脏话?”
易忠海怒目圆睁,即刻吩咐傻柱和贾东旭。
二人心领神会,左右包抄意图围堵季雨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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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贾东旭腹部挨了一拳,惨叫着抱腹跪倒。接着季雨航揪住傻柱头发,对着他胸膛就是两拳。
“呜!”
傻柱喉间泛起一丝血腥。
“说不过就要动手?”季雨航膝盖一顶,傻柱面门受创,鼻血直冒。
“小兔崽子,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见状,拎起阎埠贵的花盆就冲来。
季雨航悠哉地点燃香烟,待贾张氏逼近,一侧身轻巧一钩。
花盆脱手而出,砸中聋老太太头部。
砰!
一声巨响,花盆碎裂。
“贾张氏,你怎敢打聋老太太……”
季雨航厉声呵斥,连忙上前查看倒地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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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失望的是,仅仅是头破了皮,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
“老太太!”
易忠海也惊呼着奔来。
整个院子顿时乱作一团。
“快,快请大夫……”
不知谁喊了一句。
正当有人要往外跑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季雨航。
“瞅我干啥?”季雨航撇嘴道。
“季雨……季大夫,快来瞧瞧老太太。”
易忠海一脸焦急,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只要季雨航出手,无论结果如何,聋老太太都会赖上他。
他不上来……他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
“易忠海,你是不是想拖时间,等老太婆去世好分她房产……”季雨航高声质问。
“你胡扯,我没这意思。”易忠海连忙否认。
“那你为何不让叫医生?我一刚毕业的年轻人,老太满脸是血快昏迷了,你还叫我治疗,太狠毒了。”季雨航痛心疾首。
“对啊,季雨航才毕业。”
“易忠海真想图老太太的房子吧?”
“据说都快立遗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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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忠海脸色铁青,赶紧让阎解成和傻柱用平板车送老太太去医院。
至于贾张氏,已被吓得不知所措。
这么大的花盆砸下去,老太太不会真的丧命吧?院子一片寂静。
但无人离去,默契地等待,等刘海中归来。
季雨航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易忠海拦下。
“季雨航,你是医生,跟我去医院看看老太太。”
“你有毛病吧,我和她非亲非故,我去干啥?”
季雨航不吃这套。
“季雨航,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你想让全院的人都厌恶你?”
易忠海义正言辞,不少人开始指责季雨航。
秦淮茹心里也是一紧。
季雨航环视一圈,忽而笑道:“好邻居们,举报我是为我好?去我家捉奸也是为我好?”
一针见血。
众皆哑口无言。
季雨航被举报的事众人皆知,却没人告知他,甚至盘算着他被赶走后马上去搬他西厢房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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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那日,全院男人几乎都到齐了,只为看他的笑话,有的还动了歪心思,想趁机对秦淮茹不利。
季雨航懒得再理他们,哼着小曲回家了。
许多人望着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秦淮茹没走,她在等刘海中。其他人也未散,他们也在等刘海中。一旦确认季雨航私改建筑,立刻冲到他家。
一小时后。
刘海中面沉如水地返回。
“三大爷,怎么样?”
众人目光聚焦。
“怎样?能怎样?”刘海中咬牙道,“街道办事处说季雨航家的管道是他们批准的,而且不经过院子,直接从他家通到公厕。”
“这……”
众人一时语塞。
既然不经过院子,跟他们就没半毛钱关系了。
“你有没有提他家用作公厕的事?”易忠海追问。
“办事处就回了我一句话……”刘海中苦笑。
“什么话?”
众人围拢过来。”谁家愿意腾地做公厕,办事处出资建厕所。”
刘海中这话让众人哑然无声。
谁乐意自家整天人来人往,再说……那么多人,能没味道吗?
夜晚降临。
季雨航正拥着秦淮茹沉浸在梦乡,他的确是筋疲力尽了。
秦淮茹几乎把他当作不知疲倦的劳力,从庭院到屋内,甚至书房,处处留下了他们“激战“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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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淮茹则悄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月光洒满了西厢房的院子,白日里播种的花花草草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露出了嫩绿的新芽。
拂晓时分。
当季雨航醒来时,秦淮茹早已不见踪影。
书房的餐桌上摆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卧着一个浅浅的荷包蛋。
十五分钟后。
正当季雨航准备出门上班,却嗅到了一股臭鸡蛋的味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大门上那七八处已然干涸的污渍,显然昨晚有人恶作剧了一番。
当他步入院落,周围许多人掩嘴偷笑,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想玩?好,咱们慢慢玩。”
季雨航留下这句话,转身而去。
“看他那德行。”
“对,今晚换个班再来。”
“没错,这次直接用那啥。”
他们的交谈早已超出了窃窃私语的范畴,几乎是明目张胆。
毕竟季雨航不在场,他们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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