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的这一声可是把众人都喊懵了,就连躺在地上喊得惨绝人寰的张贵妃都愣了一下。
皇帝也愣愣看着她没反应过来。
张贵妃见情况不对,愣了一瞬继续哭喊起来。
腿是真痛,她也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能使这么大劲儿,她原本只是想将她推出去自己再顺势倒过去的,哪儿想到此时真的摔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被人看了多少笑话。
李安佑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他妹妹。
安阳朝她使了个眼神,让他放心,转过头去就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此时正屈尊蹲在地上扶着他心爱的贵妃,见她这个样子虽有些怒气,还是尽量平稳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原本安阳喝的有些多了出来透透气,皇帝见她久久不回来便让宫女出去找,可恰巧郑允之也想出去透透气,便对皇帝说他去找县主,找到让她去偏殿添件衣裳。
谁知过来一会儿张贵妃又出去了,他尚未多坐一会儿就有人来禀说:张贵妃在御花园里出事了!
可此时这儿连郑允之的影儿都没有,张贵妃又是一身泥摔在地上,众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有些动怒了,此刻周围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陛下,”安阳也是一身泥,跪在青石板地上,冰冷的触感从膝盖钻进身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头上的朱钗有些歪了,耳边散开几缕碎发。
她正要开口,躺在皇帝怀里的张贵妃突然艰难开口,打断她的话喊了一声:“皇上......”皇帝的目光又投向怀里的人。
张贵妃眼中含泪,似乎疼的不得了,艰难开口道:“皇上,安阳县主年纪小,不要责怪她。”
皇帝握住她的手,用低声哄道:“朕知道,爱妃先不要说话”她看着眼前的人痛苦的样子,心中也交焦急万分“爱妃不要动,等太医来了就不疼了。”
皇后站在一旁,面色有些难言,她也开口安抚:“妹妹还是留着力气,等太医来了再说话吧。”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动张贵妃的腿,安阳就纳闷了,怎么她这么皮实,摔出来什么事也没有。
安阳这个时候怎么解释都没用的,御花园里没有人看见她们两人发生了什么,张贵妃又变成这样,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忽的抬起头:“陛下,此时绝非您看到的这样,我不曾存害人之心,是贵妃娘娘要将我从亭子里推出来,我为求自保只不过拉了她一把,谁知她贼喊捉贼摔的比我还惨。”
李顽皱着眉头:“你可有证据?”
张贵妃听她这么说,立刻拉着皇帝是手,哭着道:“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我一个深宫宠妃,有何理由要推县主,县主年纪小,臣妾还想着她是一时失手......”
李昭昭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出声道:“凡事都要讲证据,贵妃娘娘与县主各执一词,这也不好决断呐。”
皇帝正要发话让人将安阳带去御史台好好问问情况,一听李昭昭的话便改了主意,有些事情不能扯到御史台那样的地方去,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家事。
安阳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拿着袖子扇风强压着自己嘴角的李昭昭,她顺着她的话道:“是啊,凡事都得讲个证据,贵妃娘娘非说是我推的您,您有何证据?”
“我......”张贵妃躺在那儿被这话一噎,这怎么成了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安阳继续道:“我从席间离开是喝多了醉了酒,娘娘今夜没喝多少怎么也到御花园来了?身边也没个婢女跟着。”
张贵妃被她问的有些语塞,这种事情谁也没看见,宫女太监都在外面守着,谁也说不清楚。
“县主的意思是我要害你了......”张贵妃在皇帝怀里,抓着他的手轻声颤抖说着“我原本是来御花园吹吹风,谁知道县主突然语气不善,说什么后宫妇人,连荆州的土地都没踏足过。”
“够了!”皇帝开口,听见这句话,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
安阳似乎知道她为什么要演这一出了,荆州土地,天下哪儿的土地不是皇帝能去的呢?更何况还是他此时最忌惮的荆州。
可文昌侯从前与他父亲随无交情,但也不至于落到这种需要后宫插手陷害的地步啊,安阳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皇帝的心头刺是荆州,除非她们从荆州消失,否则这根刺总有一天会让他痛到失去理智,直到狠下心永远拔除。
此时就连一个后宫宠妃的一句话,就能激怒他。
李安佑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与安阳一起跪在皇帝面前:“陛下,今日之事实在是舍妹有欠考虑,她若行事不端,我这个做哥哥的自当替父亲责罚。”说罢他话锋一转,竟也丝毫不顾皇帝怒火,分毫不让,“公主说得对,凡事都要讲证据,若舍妹真如贵妃口中所言蓄意陷害,我自当将她交出去,任由陛下处置。”
身后的宫人都屏息以待,一番问话下来,他们都没有人进过御花园,而贵妃进来前说的是让她们守在外边。
僵持之际,郑允之从一行人后面走了出来:“陛下,证据在臣这里。”
众人闻声,立马转头去看他。
郑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