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
波本:“你说什么?”
朝崎爱丽丝很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阵酱和琴酒是双胞胎兄弟,长得很像。”
波本的眼神都麻木了:“双胞胎……兄弟?”
朝崎爱丽丝点头。
波本:“…………”
他原本以为黑/帮高层强抢人/妻的剧情已经够狗血了。
怎么还有高手?
双胞胎兄弟共抢一个女人……真有你的啊,琴酒。
波本被这越发狗血的关系弄得脑子一卡一卡的。
他强行维持住自己平淡的表情,装作不经意间将杯沿泼出的水擦干。
降谷零将双手支在下巴处,像在警视厅做笔录一样严肃地看向朝崎爱丽丝。
他冷声问道:“现在我想问你几个和他们有关的问题。”
朝崎爱丽丝坐直身体:“您问。”
降谷零回忆着朝崎爱丽丝出现的初始:
“我记得,最开始在意大利,你说你是被琴酒从你的丈夫,也就是‘阵酱’身边抢过来的?”
朝崎爱丽丝的睫毛颤了颤:“额……算是吧。”
降谷零继续道:“你好心救了路边受伤的琴酒,然后被他看上,他就把你带到了日本?”
朝崎爱丽丝点头:“嗯。”
降谷零皱了皱眉:“之后他就开始强迫你接受他,你无法忍受,最后逃了出来?”
朝崎爱丽丝:“……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降谷零语调加速:“‘阵酱’和琴酒,他们两个人哪个是哥哥?”
“‘阵酱’是哥哥。”
朝崎爱丽丝面不改色地给黑泽阵升了辈分。
降谷零:“……”
很好,琴酒抢的是嫂子。
见鬼,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晨间偶像剧能拍一百多集了。
这又臭又长的爱恨情仇竟然还能扯到血缘关系。
黑/帮的弟弟抢了自己双胞胎哥哥的老婆,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不过人性和道德……
这两个玩意好像琴酒都没有啊。
降谷零仔仔细细思索了一番,发现这些破事琴酒还真能干得出来。
嫂子而已,抢了就抢了。
有本事一枪干掉他?
降谷零:“…………”
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加入这场狗血大戏。
然而反复在心里吐槽过后,降谷零还是敬职敬业地复盘起了刚刚和朝崎爱丽丝的对话。
朝崎爱丽丝并没有在快问快答中露出明显的破绽。
这些事的可信度至少有一半,毕竟在他刚刚提出的问题中,大部分在意大利发生的事他都已经亲自查证过了。
看似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降谷零还是将眼睛眯起,有些怀疑道:
“你说他
们两个人是双胞胎兄弟,那他们之间私下有联系吗?”
朝崎爱丽丝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据我所知,他们两个人可能在出生后就分开了,之后一直没有再见过面。”
“‘阵酱’和我一起长住在意大利,我们婚后的日子非常平静又普通,和琴酒的生活完全没有可以重叠的地方。”
听到她的回答。
降谷零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发出了清亮的声音。
只呼吸了一瞬,他便很快又抓住了重点:
“可我并没有在意大利发现有关‘阵酱’的踪迹。”
朝崎爱丽丝将手攥紧,手心有些出汗:
“大概因为他以前也是黑手/党的员工吧?我看琴酒好像也会刻意清除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朝崎爱丽丝继续实话实说道:“事实上,我并不知道阵酱曾经在黑手/党做到过什么位置,但他在退隐后,他的确还会习惯性警惕周围的一切。”
降谷零笑出了声:“那这么说来,在遇到你之前,琴酒根本不知道有‘阵酱’的存在?”
朝崎爱丽丝假装猜测:“或许有听说过?不过我觉得琴酒应该不会在乎自己有个陌生的哥哥吧。”
降谷零略微点头,看似没有任何异样:
“不在乎却又在很多年后遇见了,这也是一种缘分啊。”
朝崎爱丽丝:“……”
缘分……
她怎么总觉得波本话里有话?
看这架势,她刚刚鬼扯一通,波本好像几乎全没相信啊。
朝崎爱丽丝又迅速补充道:“其实要说‘缘分’也不完全是。”
降谷零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朝崎爱丽丝回答:“当初我在路边发现了受伤的琴酒,是因为他长得和阵酱很像,我才着急地带他去医院救治。”
“他们两个在多年后发现有彼此的存在,或许不是因为缘分,而是因为我造成的误会。”
朝崎爱丽丝说话时虽然语速稍快,但条理却十分清晰,只在她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才会出现略有模糊的回答。
降谷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仔细观察着她说话时的神态。
在咖啡厅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
朝崎爱丽丝经过伪装的外表,看起来和电视剧里懵懵懂懂的偶像剧女主似乎没什么两样。
但私下和她接触过,降谷零知道她绝不是那种天真到毫无警惕心的人。
如果是因为“长相一样”这种理由才和琴酒相识。
倒是比传言中她善心大发,随随便便就把路边受伤的野男人捡回去的说法更有可信度。
降谷零又问:“所以你把琴酒带去医院治好后,他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
朝崎爱丽丝别开脸:“这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他。”
降谷零:“……”
非常好,看上去完全没有被琴酒的假深情迷惑到
果然不是一般的偶像剧女主。
这样的人才更好合作。
以前虽然他也看过一些社会学实验,说双胞胎会有很大概率喜欢上同一个人。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今天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科学实验。
看着眼前的无辜受害者爱丽丝,又想起琴酒那张脸。
他现在满脑子的“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降谷零:“……”
这几个人是有什么狗血病毒在身上吗?
降谷零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强行让自己的脑子恢复到勾心斗角模式。
他此时已经对“双胞胎”的说法信了一点,却缺少一些决定性的线索。
降谷零想了想,语调放轻,似乎是诱导般对朝崎爱丽丝说:“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他又挂上公式化的微笑,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但据我所知,哪怕在认识你后,组织里好像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个同时出现——”
“那个被你叫做‘阵酱’的人,在你被琴酒抢走后,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来了。
朝崎爱丽丝心中猛地一跳。
她刚刚胡编乱造出来的这段关系,乍一看似乎没有明显的问题。
但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阵酱”和琴酒无法同时出现。
如果没有人看到过“阵酱”的存在,这无疑是谎言中最致命的地方。
现在她要迈过这一关,才能开启计划的第一步。
朝崎爱丽丝回想起在上一通电话里,黑泽阵说过:
【某个契机已经在慢慢靠近,爱丽丝,我相信你会把握好。】
契机……或许就从现在开始了。
她当初穿越到平行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琴酒,这绝对不是巧合。
无数的迹象都表明,如果她想要回去,那打开“空间门扉”的方法肯定在琴酒身上。
但琴酒是不可能主动送她回去的。
只有“黑泽阵”可以带她回去。
阵酱的上一通电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朝崎爱丽丝抿紧了嘴唇。
混蛋。
为什么阵酱和琴酒不能真的是双胞胎呢?
害她现在必须为“黑泽阵”在这个世界中创造出新的身份,才有可能达成目的。
朝崎爱丽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组织里应该有人见过‘阵酱’。”
降谷零微微一愣:“是谁?”
朝崎爱丽丝提醒道:“您还记得当初在市中心西装店的爆炸事故吗?”
降谷零当然没有忘记。
那个西装店当初是组织用来做情报点和装备仓库的。
结果后来因为有叛徒出现,仓库里的装备几乎全被炸毁了。
当时朝崎爱丽丝还是他手下的一名员工。
降谷零还记得那一次爆炸过后
,他、景光还有琴酒一起去爆炸现场救她时的混乱场景。
不对,好像还有个衣柜里的松田。
但是松田好像不是去救人的,是去当深情男一偷别人老婆的。
降谷零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恋爱脑,才说道:“我记得那场爆炸。”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那一次,在你们来之前,其实阵酱就在那里。”
降谷零:“!”
朝崎爱丽丝在心中默念了一万遍“对不起了,狱寺舅舅”。
然后便一脸严肃地补充道:“当时我、阵酱还有那个叛徒都在仓库里。”
“叛徒似乎是想同归于尽,把我们都炸死,他想引爆仓库里另一个炸弹的时候,为了自保,阵酱便将他打昏了。”
降谷零想起当初他和景光到场的时候,叛徒的确昏倒在地上。
他沉声问道:“所以那个叛徒是目击证人?”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她都不用补充过多的细节。
朝崎爱丽丝使劲点头,立刻往狱寺隼人身上猛甩锅:
“您可以去找他求证,是不是在爆炸现场还看到了另一个银色头发绿眼睛的人,他们长得很像,但不完全一样,而且‘阵酱’当时是短发。”
听到朝崎爱丽丝的解释。
降谷零仔细地对比起她的话和当初记忆中的情形。
然而过了几秒,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可是那个叛徒已经死了。”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
“你该不会忘记了,当初爆炸结束后,你和他被分别关进了不同的审讯室吧。”降谷零的笑容加深:
“那边的情况可不像你这边一样小打小闹,连吐真剂都是琴酒送进来的桃子味。”
朝崎爱丽丝:“……”
降谷零此刻的语调温和到有些诡异:“所以现在线索又断了?”
朝崎爱丽丝低垂着头,从他说出“死亡”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沉默。
她的手指收紧又放开,似乎对叛徒已经死亡的事实感到有些兔死狐悲。
从进咖啡厅以来,朝崎爱丽丝就一直在强装平静地与他交流。
如今听闻了某人的死亡,即便那个人和她的关系并不算亲密。
朝崎爱丽丝依旧对他的逝去感到了悲哀。
降谷零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这在组织里都是很正常的事,你之前没有意识到吗?”
朝崎爱丽丝依旧低着头:“意识到不代表能接受。”
降谷零移开视线:“倒也是。”
朝崎爱丽丝在被琴酒强行抢走前也只是个普通人。
哪怕已经见识过了黑暗的一面,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转变思维的。
这很合理。
不过现在叛徒死了,那目击证人的线索也没有了。
就算对朝崎爱丽丝的遭遇有些同情,但理智上,降谷零还是要继续询问:
“现在还有其他线索能
证明‘阵酱’曾经来过西装店吗?”
朝崎爱丽丝缓缓抬起头,像是在权衡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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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仿佛下定了决心。
她看着降谷零,咬了咬嘴唇:“其实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他也看到了‘阵酱’。”
她的话音刚落,降谷零几乎立刻就想起了那唯一的可能。
降谷零:“…………”
松田啊……松田!你糊涂啊!
人家老公都在现场,你去旁边凑什么热闹?
深情男一是你这么当的吗?
要偷别人老婆难道不该趁人都不在的时候才去吗!
降谷零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
他虽然瞬间意识到了目击证人2号是谁,但现在还是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降谷零看似冷漠地又提问道:“那个人是谁?”
朝崎爱丽丝果然说出了口:“其实我为了保护他,很不想将他牵扯进这些事里。”
“但是既然您为我和他找到了可以隐藏的地方,我相信您之后应该不会对他不利。”
降谷零假装这才意识道:“……所以,是那个把你从组织里救出去的人?”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
降谷零:“他当时为什么会去西装店?”
朝崎爱丽丝解释道:“他是来找我的,甚至到得比阵酱还早。”
降谷零:“……”
很好,原来是偷的过程中被苦主撞上了。
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松田还算没有恋爱脑到精神失常。
降谷零让她一次性说完:“讲讲当时的情况吧。”
朝崎爱丽丝仔细斟酌了一会儿,便缓缓道:“当时他来西装店找我,是想救我出去,但是突然产生了爆炸,我们就都被困在了西装店。”
“幸好后来阵酱也来了,将我们两个救了出来,我们把在浓烟中昏迷过去的他塞进了衣柜里帮他逃脱。”
狱寺舅舅在浓烟里打昏了松田阵平,怎么就不是他在浓烟里昏了过去呢?
朝崎爱丽丝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诚实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最后你们和琴酒就到场了。阵酱……他毕竟早就隐退了,只有一个人,寡不敌众,所以我让他也先离开了。”
降谷零消化着她刚刚说的话:“那阵酱原本是打算来干什么的,也是来救你出去的?”
朝崎爱丽丝点头。
降谷零:“那为什么没成功?”
为什么没成功?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吗?
朝崎爱丽丝满头黑线:“当然是因为时机不对,他也不知道当时会有爆炸,光顾着救人时间就不够了。”
降谷零:“……也是,那是阵酱不是琴酒。”
如果是琴酒在场的话,管他是松田阵平还是谁,统统都去死。
只要不救人,那带朝崎爱丽丝离开的时间应该还是充足
的。
降谷零仔细思考了一番,笑道:“这么说起来,阵酱的性格听起来和琴酒完全不一样啊。”
朝崎爱丽丝说出了今天最真诚的一句话:“当然,他情绪稳定又成熟,是个很好的男人。”
嘴巴还很好亲。
朝崎爱丽丝默默在心里补充。
降谷零又笑了笑:“那这么好的男人,当初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没有多说什么?”
看到她和松田在一起……朝崎爱丽丝仔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狱寺舅舅在必须离开前,似乎嘱咐过松田阵平。
让他如果想跟着她学拆弹技巧,就记得要好好保护她。
想到这里,朝崎爱丽丝便面不改色地直说道:
“其实在离开前,‘阵酱’让他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我。”
降谷零:“??”
降谷零:“好好照顾……就这么接受了?”
朝崎爱丽丝认真点头。
降谷零:“…………”
很好,他不懂的东西又出现了。
阵酱,朝崎爱丽丝,松田。
这三个人男女关系方面处理得也过于保守了吧??
丝毫没有随着时代进步,反而直接倒退了好几百年!
降谷零觉得松田现在不像深情男一,倒是像封建江户时期的一房。
还是没名分的那种。
降谷零喉咙有些艰涩:“那阵酱还真是个好男人啊……”
不仅实力强,能带着几个人从爆炸中全身而退。
性格还很好,听老婆的话先救了情敌。
甚至还当场接受情敌当了一房……
降谷零:“…………”
这么说来,琴酒输得不冤枉啊。
在哄老婆方面,他在阵酱面前的确就是个弟弟。
那这种男人怎么之后又和朝崎爱丽丝闹矛盾了呢?
降谷零尝试张了张嘴,缓了缓才又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会去求证的。”
朝崎爱丽丝继续猛点头。
经过刚刚的对话,降谷零无论怎么求证都能发现,当初西装店内的确有银发绿眼的“阵酱”这个人。
虽然她给出的不一定都是正确答案,但满满的全是诚意啊!
朝崎爱丽丝又一次在心中小声给狱寺隼人说了句抱歉,回去她一定乖乖的不再惹他生气!
见波本似乎还在考虑求证的事。
朝崎爱丽丝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装作现在才发现一样:
“我们已经聊了这么久了啊。”
降谷零余光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不到一个小时,你一会儿有急事?”
朝崎爱丽丝摇头道:“并没有,只不过……”
她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似乎有些担忧:“我这么久没回去,他可能会很担心我。”
降谷零忽然意识到了关键:“今天在来见我之前,你又和他说过,如果多久时间没回去就让他来接你?”
朝崎爱丽丝理所当然道:“是的,虽然相信您的人品,但我也害怕会有意外。”
降谷零:“……”
这可不像是相信他人品的样子。
去见危险的人有戒心是好事,但是如果今天有戒心——
大概猜到了她之后会说的话。
降谷零的额头隐隐出现了汗水。
他看到朝崎爱丽丝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似乎还有些期待:
“不过今天正好,我们可以等他过来,您面对面地向他求证‘阵酱’的事。”
朝崎爱丽丝笑道:
“他马上就要到了,您应该不会觉得冒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