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瑞秋担任这个以真乱假的游戏中的引导员，是马克他们商量的结果。
谁让这个精通「激素控制」的姑娘一向以骗人和戏弄人为乐呢？
就连瑞秋，原本也以为冒充游戏中引导员这个工作非常适合自己，但楚肖这突如其来的游戏痴汉行为，却让她有些头疼。
好在，这终究是小问题。
在又跟楚肖“解释”了一通之后，贾坤二人终于“退出了游戏”。
“干嘛不直接告诉他们真相呢？”
藏在远处的山坡后观察了好一阵的奈茵走过来问道，
“何况，你不是说他们是死灵，是受你控制的吗？”
“如果我来控制，他们就只能发挥出骷髅兵的智力水平而已，那本质上还是我一个人的力量。”
马克解释道，
“废土上的危险很多，个人的力量再强，也不足以解决所有问题，我需要更多有智力，能独当一面的手下，所以不能强行控制那些从‘冥界’中召唤出来的鬼魂。
而偏偏那些鬼魂又没有进入‘冥界’之前的记忆，我即使说出真相，他们很可能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向‘冥界’的管理者告密。”
“‘冥界’的真正管理者，很可能就是星环上的机器。”
奈茵对自己之前的推测很有信心，
“你是怕那些‘玩家’一旦告密，会导致星环上的机器锁定199号营地？”
“几台毁灭机器我还能对付，要是上百台，我也没办法。”
马克耸了耸肩，
“所以在确定对方可信之前，我们不能轻易地将真相泄露出去。这个时候，将废土世界伪装成一个VR游戏，让‘玩家’们在不知不觉间为我们贡献力量，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何况，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可以慢慢摸索出‘冥界’的真实性质，废土与‘冥界’的关系……”
“好吧，这个理由我理解了。”
奈茵看了下刚刚贾坤与楚肖所站的位置，
“但‘冥界’中那些参与了你这个计划的人，或者说鬼魂，不还是有泄密的风险吗？”
“贾坤会跟那些参与者签署保密协议的。”
马克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小目标，赔偿额度很高，说是公司的技术机密，他们不会轻易往外说的。
而且，后面我也会在召唤他们的过程中，用「亡魂寄生」在他们体内植入亡魂，避免他们泄密。”
“这样出纰漏的概率的确降低了很多。”
虽然不明白“一个小目标”是什么，但奈茵还是理解了马克的意思，而一边的瑞秋此时却已经忘记了刚刚的尴尬，越发地期待起来。
实际上，对这个以真乱假骗局有所期待的，也不只是奈茵一个，无论是迪米特还是吴季大叔，都觉得多来些人是好事。
——199号营地人毕竟还是太少了。
之后的几天，他们便兴致勃勃地配合着“冥界”中的贾坤、楚肖等人，开始了“测试”与“调优”——
“痛感太真实了，能不能到达一定阈值后就不再觉得痛了？”
“骷髅什么的有点儿恐怖，胆小的人可能会受不了！”
“疲劳、炎热、寒冷之类的不适感能不能降低一些，太真实反而不好玩了。”
……
虽然贾坤一方的人，无论是谁，被召唤到废土的第一反应都是高呼“太真实了！比正常的世界还要真实！”，有的甚至会去舔泥土和墙壁。
——当然，按照一般的游戏习惯去骚扰瑞秋等几个“NPC”的也有不少。
——他们都被打了。
但在渡过了一开始的惊诧与惊喜之后，这些真正的游戏开发者还是提出了一系列的修改意见。
对此，马克也是欣然接受。
没办法，他之前召唤的死灵，要么是骷髅兵那种完全被控制灵智不全的，要么就是有完整灵智但战斗经验丰富的，少数几个如艾薇这样的弱鸡则根本不会被分配战斗任务——这种情况下，自然不用考虑死灵的体验控制问题。
但被召唤的变成没有战斗经验，也不了解真相的“玩家”后，就不能这么简单处理了。
为了让“玩家”们被召唤过来后能够“即插即用”，马克对承载他们鬼魂的躯体做了不少调整。
好在有了奈茵的协助，「生命培养槽」不但能培育克隆体，还能对克隆体的外形和一些身体功能进行定制。
结合马克晋升五阶后升到lv4的「活尸转化」，以及「亡魂寄生」，一系列小问题总算解决了——
“所以，只要‘玩家’首次登录，也就是实际被召唤成功，来到废土的活尸身体中，他们的灵魂中就会被你用「亡魂寄生」植入一片残魂？”
在“冥界”中做最终盘点时，贾坤向幽鬼状态的马克问道。
“是的。”
马克伸出两根手指，
“寄生的残魂有两个作用——
1、干扰‘玩家’的潜意识，避免他们在这个世界泄露关于废土的信息；
2、为那些没有战斗经验的人提供辅助，让他们能轻松地掌握各种废土上的战斗与生活技巧。”
“原来如此。”
贾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登录’后的各种痛觉减弱之类的体验问题，就靠对附着灵魂的身体改造来解决？”
“没错。那些身体是用克隆体转化而成的活尸，各种感觉的强化或弱化，活尸其实是可以调整的。”
马克举了个例子，
“就像臭味，活尸可以在保持嗅觉的情况下屏蔽本能冲动，不让大脑体会到那种恶心的感觉。”
“也就是说接触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变化，但却不会有各种不适感？”
“可以这么理解。”
“那最长可在线，不，是最长可被召唤的时间呢？”
贾坤又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玩家’们终究是要休息的吧？”
“召唤结束后，身体会自然进入修整状态，废土这边不是问题。”
马克看了眼贾坤，
“反倒是“冥界”这边，虽然‘游戏’期间等于在睡眠，如果你们的灵魂持续脱离时间超过12小时，却会产生一系列不可控的变化，甚至消亡。”
“是啊，所以必须加上时间限制才行。”
贾坤叹了口气。
这个却是他公司的员工与马克等人多次测试发现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他越发相信马克告诉他的那些事情——
他这边的世界，很可能并不是真实的。
但目前看来，即使如此，他也没什么办法。倒是这款“废土”游戏的“调试”逐渐完成，对外的预约测试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