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肖的表现让贾坤很满意。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把这个废土世界当做VR游戏展示给其他人，一定能带来巨大的震撼，但看到楚肖那几乎可以用“五体投地”来形容的样子，贾坤心中还是一阵得意。
不过，楚肖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却让贾坤意识到自己得意早了——
“贾总，这么高端的技术，是新开发出来的吧？为什么对方愿意把代码卖给我们啊？”
“因为对方没有游戏发行资格证和版号。”
贾坤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心中庆幸自己提前准备好了答案，
“你也知道，最近这些年技术发展进入瓶颈，各行各业好久没有新技术出现了。这个技术的开发成本很高，开发方原本是想用于其他更有价值的行业的。
但毕竟，涉及催眠和脑波，很多社会影响大的行业都不敢率先采用，所以开发方就打算先用这个技术做出一款游戏，运行一段时间，证明没有问题。
只不过他们做得到一半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发行资格证，也没有提前申请版号。
大楚，你干这行这么久了，应该知道版号这东西……”
“是啊……”
楚肖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
贾坤与楚肖所在的世界，并没有国家的划分，虽然科技不怎么发展，经济却神奇的一直保持着不错的状态。但在文化出版领域，各种审核却毕竟严格。
以VR游戏行业举例，除了基本的发行资格证，每对外发布一个游戏，还需要提前申请审核。只有审核完成，获得了版号，游戏才能正式发行、收费。
而版号的申请周期，普遍在一年左右。
当然，来不及申请版号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手里有其他尚未使用的版号，只要游戏类型一致且版号尚未过期，是可以腾笼换鸟，李代挑僵的。
只要不在社会上造成大的负面影响，版号管理局一般也注意不到。
贾坤的话，在楚肖听来，就是开发了这项新技术的公司想要快点儿回血，制作了游戏却发现缺少发行资质和版号，正巧他们公司两者都有，因此才与他们合作。
“这我倒是能理解了。”
楚肖点了点头，
“贾总，对方允许我们随便更改这个游戏吗？”
“不行！”
贾坤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与对方的合作协议，更像是发行公司与开发公司的合作，只不过对方缺少资质和版号，所以才名义上将游戏代码卖给我们。”
“所以实际上我们就是发行方，只不过承担了更多的法律和资质审核的业务，内部的很多开发还是对方进行，是吗？”
楚肖有些明白了，这却让他松了口气——天上掉馅饼是好事，但谁知道有没有毒呢？
对方提的条件多，反而证明是真心实意的。
“也没关系，这个新技术效果很好，哪怕只是发行，我们也一定能靠这个游戏赚一笔大钱的。”
楚肖反过来开始安慰贾坤，
“何况，作为合作方，我们也可以提些修改意见嘛——别的不说，这完全沉浸的效果之下，感觉不到手柄和头显，该怎么退出倒成了问题了。”
“心中默念三遍‘退出’就可以了！”
一个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楚肖回头一看，发现一男一女两人正从不远处沿着临湖的小路走来。
男的身穿黑袍，一头黑发，看起来很干练，站在人群中原本应该很显眼，但与他身边的女人相比，去一下子不起眼起来。
女人一头酒红色的长发，身材窈窕，眉眼妩媚，上身是鹅黄色的上衣，穿着一条翠绿色的长裙，在湖边轻风的吹拂下，裙角微微飞扬。
“贾总，这两位是——”
“他们是游戏中的NPC。”
贾坤很自然地答道。
这却是他之前与马克等人商量好的回答。
毕竟，199号营地的人是常驻在废土世界中的，且对贾坤所属的“冥界”怎么熟悉，如果说是工作人员，那太容易露馅了，倒不如说是NPC简单一些。
——遇到不好回答或解释不通的时候，就直接以“人工智障”的名义蒙混过去，被以玩家的名义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这个红头发的女孩是游戏里的引导员。”
贾坤按照之前说好的分工介绍着，
“她叫瑞秋。无论是游戏剧情，还是操作问题，你都可以来问她。”
“引导员吗？”
作为老游戏人的楚肖自然不会不知道引导员是什么，
“看起来好真实啊！建模水平真高，感觉比真人的质感都强！”
楚肖赞叹不停地走到瑞秋身边，顺手便要撩起她的长裙。
“混蛋，你要做什么！？”
脸上通红的瑞秋一脚把楚肖踹倒在地，又忍不住在他身上踩了两脚，才气呼呼地骂道，
“贾坤，你带来的这个死变态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
贾坤也被这一幕给弄懵了，他赶忙跑到楚肖身边小声道，
“大楚，你疯了！？”
“没，没有。”
楚肖无奈地捏住被打得留出血的鼻子，瓮声瓮气地道，
“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隐藏的地方是不是做了建模优化，你知道的，一般3D模型的裙子下面，是不会……”
“我懂我懂！”
贾坤赶忙拦住还在继续作死的楚肖，一脸苦笑地对瑞秋求饶道，
“误会，都是误会！”
随后，他又板着脸呵斥楚肖，
“大楚，你以后能不能少在游戏里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情，现在很多NPC的智能水平都提高了，不礼貌的行为是会引来攻击的。”
“我现在深有体会。”
楚肖捂着依旧在流血的鼻子笑了起来，
“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很棒吗？这样活生生的NPC，一定会有很多玩家喜欢吧？”
“这倒也是。”
贾坤也明白楚肖的意思，不过看着不远处依旧横眉冷对的瑞秋，他打了个寒颤，
“大楚，那些都是后面的事。现在你还是先给这个NPC小姐姐道个歉吧，不然我怀疑你很快就要在这个游戏里被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