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国书

她将脸全埋在岳拓胸前,从受辱就没哭闹一句,敏驰斩目光随着岳拓,直到他走出花园,心像是灌进冷风,他没有立场保护她。

奚泽跟在身后,一头雾水。

岳宴渠心更堵了,挥挥手,别开脸说:“把他带下去,吾不想见到他。”

“诺。”敏驰斩朝御军挥下手,压抑着憎恶说:“押去水牢。”

大王子被拖着走,他想祈求,王上却闭上眼,厌恶得不看他。

“王上,宫女说的就他们仨,怎么处置?”阿妥上前揪起一个人的头发问。

哼,欺负玲珑姑娘都别想得好死。

“拉出去凌迟。”像是杀鸡鸭,岳宴渠处决的很随意。

“王上饶命……王上开恩……我们什么都没做呀……大王子救救奴才。”三人被御军拖着走。

做了王上的出气筒不死扒层皮。

阿妥看白痴的眼神瞅着三个男子,大王子早被拖走了自顾不暇,还指望大王子救,傻不傻?

……

“哥?”走出花园老远,奚泽见四下无人想问个究竟。

“嘘。”岳拓让他噤声。

“……”好吧,他在忍忍。

奚泽不吭声了,怀里的云瑶小声地说:“完了,这次真要把自已搭上。”

岳拓垂眸瞧她一眼,没理解云瑶话中深意,含着声音说:“你搭上自已好歹也告诉咱们一声,届时去救你一下。”

“他突然来的我没法告诉你。”云瑶一脸无辜。

“嗯,没法告诉我,有法告诉王上?”

岳瞻想干坏事一定将宫人都赶走了,若不是有眼线,哪来的人报信,还是直接去王上那告状。

“变聪明了。”云瑶抿嘴笑着夸赞,伸手点下自已说:“近朱者赤。”

岳拓往天上翻个大大的白眼,能不能谦逊些,咱装装大家闺秀,如今不是在江湖。

走进玉勤殿,回到云瑶屋里,将她放在椅子上,岳拓就问:“没想过王上会察觉你是有心之举?”

云瑶冷哼,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衣服去小间,反问:“有心之举,最多是叫宫女去安御殿求助。玲珑初到南岳宫廷,不求助王上和哥哥,找谁?”

“……”好像是这个理。

“可你怎么会被三脚猫功夫的岳瞻欺辱?”奚泽脑子里有毛线球。

云瑶仰头望天,柔声说:“玲珑柔弱女流,怎么能抗衡得了大王子?”

“……”两人目瞪口呆。

“要发呆到外面去,我累了。”云瑶穿着里衣,披着外衫从小间出来,坐在床上,一看就是要睡觉。

“哦哦。”岳拓和奚泽正要退出屋子,又听到云瑶说:“告诉你的人,晚上来人不准拦着。”

“……”下一步干啥能说吗?

……

夜深之时,玉勤殿上空一道黑影,几次纵身后,落入花园中。

她一身夜行衣,玄纱遮面,站在门前没有进入,轻声说:“姑娘。”

“进来吧。”

紫英推门而入,再掩上门。

紫英说:“有两人在房东偷听。”

云瑶漫不经心地说:“嗯。别理他俩。”

紫英颔首,汇报:“洛堂主和夜堂主都在丽托城,人手已经安排好了。”

云瑶点点头,“岳瞻不会善罢甘休,三日后他从水牢出来,必有一场恶战。”

“是,紫英会盯紧他的。”

“万事小心,他已是强弩之末,无需冒险。”云瑶叮嘱。

“是。”紫英退出屋子,飞身离开。

“把你的人都调来。”知道岳拓为隐瞒身份,能调来的人手不多,云瑶仍吩咐他。

他的事,他自已不得管管吗?

稍许,疏窗印上一人影,闷声闷气且乖巧应,“知道了。”

……

三日后,王上收到燕瀛国书,大意是:摄政王南宫聿为正统燕氏子孙,已认祖归宗,不日登基为燕瀛新帝,普天同庆。

“啪。”岳宴渠将国书重重摔在桌案上,气骂:“普天同庆个屁!”

天下战神做了燕瀛皇帝,庆得只有燕瀛。

燕浔自已做不到,是想儿子一统天下吗?

收到国书,岳宴渠足足气了两日才诏告国民,同时,他还诏告了另一道旨意……

两日不到消息传来燕瀛。

南岳国书:“吾寻回多年失散的王女,王女为正统岳氏血脉,赐名岳云瑶,已认祖归宗,册封玲珑公主,普天同庆。”

南岳的国书与燕瀛的近似,长眼的都看出岳宴渠的愤然。

燕浔认儿子,他认女儿,燕浔传皇位,他册封公主,尤其“普天同庆”四个字大了三倍,像是生怕燕浔和燕景聿看不到。

由此,燕景聿也知道了全部真相。

两人一个是敌国王女,一个是敌国皇帝,在两国战况焦灼之时,彼此的感情如何安放?

又逢兄长危难,时间不待,只能当下抉择。

无论何种缘由,她抉择抛下他是事实。

可孰重孰轻,了然于胸。

“哼!岳宴渠那个老东西!”燕浔将国书丢到软榻上,气骂的模样与岳宴渠如出一辙。

燕景聿下朝来看燕浔,进殿正好听到燕浔骂道:“认个破公主穷显摆,等朕让聿儿把玲珑公主娶到燕瀛,看岳宴渠还能炫耀几时?”

“哎呦太上皇您消消火,太医都说了,不易动怒。”安顺给燕浔抚背劝着。

燕景聿眸色幽暗,娶玲珑公主吗?

他已经被抛弃够了,不想再经受。

“太上皇,皇上来了。”安顺见燕景聿迈进御庆殿乐得脸上开花,太上皇只要见到皇上什么气都能消。

“这些人越发没规矩,来了也不通报。”燕浔在看到燕景聿时,心情就好了,却板着脸故作不悦。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以免搅扰父皇生气。”燕景聿坐在榻的另一边说。

燕浔睨燕景聿,唇微展却在笑,“会不会说话?”

“今日身体如何?”燕景聿看向安顺问。

安顺连忙汇报,“回皇上,自从服用护国送来安眠的药,太上皇夜里睡得安稳多了,饭食也用得好。”

“要说护国真是有心人,时时惦记着太上皇,那些药......”

安顺抬手指着桌子上玲琅满目的瓷瓶说:“吃剩两日一准送到,不咋算得这么准,不亏是第一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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