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承天宫内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窗棂时,发出隐隐的呜咽声。长孙氏被重新关押在宫内深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目光空洞而茫然。她曾经是后宫中地位显赫的夫人,有无数人追随和敬畏,然而此时,她却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自从那夜被太平公主抓住,她再也没有了反抗的余地,仿佛命运的锁链已将她牢牢锁死。
窗外的守卫换班的脚步声传来,长孙氏抬起头,望向那扇紧闭的宫门。她知道,自已在武则天眼中,已经是无路可逃的囚徒。她的心里一片冰凉,连那最后一丝求生的意志也在渐渐消失。
"夫人,您要保重身体,或许还会有转机呢。"一旁的婢女端着一碗药,轻声劝说道,语气中带着哽咽。她自小便伺候长孙氏,如今见夫人受此折磨,心中既怜且痛,却又无能为力。
长孙氏苦笑一声,接过药碗,略一犹豫,便将药一饮而尽。她缓缓说道:“转机?如今的我,还有什么转机可言?武则天已对我下定决心,所有人都已背弃了我,连那些曾与我共谋的臣子们,如今也一个个逃得远远的。”
婢女眼眶泛红,跪伏在地上:“夫人……属下愿意一直陪伴您,不论将来会是何种结局。”
长孙氏低头看着婢女,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好孩子,你对我忠心耿耿,我不会忘记的。但你应该清楚,继续留在我身边,只会让你陷入险境。”她轻轻抚摸着婢女的头,语气中透着温柔与无奈,“找个机会离开吧,逃出宫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必为我牺牲了。”
婢女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夫人,属下誓死相随,绝不会离开。”
长孙氏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了一声。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幻想,只有对自已命运的悲凉与对这些忠诚之人的不舍。
次日清晨,太极殿内,武则天正在听取太平公主和徐敬业的汇报。长孙氏被抓捕后,她的一些亲信也陆续被控制起来,审讯中的供词将长孙氏与江南叛党勾结的事实逐步拼凑完整。
武则天的目光在一份份供词上掠过,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说道:“太平,长孙氏虽已伏法,但朕总觉得背后似乎还有什么没有查清的东西。这些供词中提到的几个名字,尤其是张承,朕觉得他并没有将所有的真相交代清楚。”
太平公主点了点头:“母皇,女儿也是这么认为的。张承此人一向狡猾,恐怕有意隐瞒了某些事。或许我们应该加紧审讯,务必让他把一切都说出来。”
武则天目光冷厉,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亲自去审。朕要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清除这些背叛者,确保朝堂的清明。”
太平公主俯身应诺,随即与徐敬业一起离开太极殿,前往大理寺继续查办此案。
张承被押到大理寺的审讯厅时,面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几日来的高压审讯已经让他几近崩溃,但他仍然在心底坚守着一线希望,希望能够在武则天的怒火中找到一条生路。
太平公主走入厅中,目光锐利地盯着张承,缓缓说道:“张承,长孙氏已经承认了一切,但我们知道你还在隐瞒。你最好趁现在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承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汗水。他强笑了一声,颤声说道:“公主殿下,臣……臣真的已经交代了一切,没有再隐瞒什么了。”
太平公主冷哼一声,拍了拍桌上的供词:“这些东西并不足以证明你没有罪,长孙氏说过,你们在江南叛乱之前,曾密谋推翻母皇的统治,企图另立新君。这一切,你竟然都忘了吗?”
张承的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如遭雷击。他颤抖着唇,声音沙哑:“不……不,殿下,臣从未想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一切都是长孙氏的主意,臣不过是被她威逼才不得不从的……”
太平公主看着张承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你现在把一切责任推给长孙氏,想撇清自已,但这根本不可能。你要清楚,母皇不会轻饶任何一个背叛她的人。你唯一的生路,就是将所有的同谋一一交代出来,或许母皇会看在你坦白从宽的份上,给你留下一条活路。”
张承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紧紧攥着双手,仿佛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片刻后,他仿佛终于放弃了抵抗,瘫软在地,哽咽道:“好……我说,我全都说……还有几位与我同谋的大臣,他们也在暗中帮助长孙氏,我们的确曾密谋过……只是没想到会败得如此彻底。”
太平公主见状,冷冷点头:“很好,把他们的名字一一写下来,若有任何隐瞒,你将没有机会后悔。”
张承哆哆嗦嗦地接过纸笔,艰难地写下几个名字。太平公主看了一眼那几人的名字,心中冷笑。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朝中的要员,如今全都落入他们的掌握之中,正是母皇清洗朝堂的好时机。
夜幕降临,乾元殿内灯火通明。武则天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太平公主带着张承的供词返回,将那些同谋的名单呈上。武则天一一翻阅,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而决绝。
“太平,张承的供词中提到的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朕要让整个朝堂知道,任何心怀叵测之人,都没有好下场。”武则天的声音如寒风般凌厉,透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
太平公主俯身应道:“母皇,女儿明白,这些人一个也逃不掉。女儿会亲自处理此事,绝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武则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一丝深沉的思索:“不过,太平,长孙氏虽然失败,但她毕竟在宫中积威已久,很多人对她还有同情。朕需要你从根本上打破她的影响力,彻底摧毁她在后宫和朝中的基础。”
太平公主目光坚定:“母皇放心,女儿会处理好此事。”
武则天沉默片刻,随即缓缓说道:“太平,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朕知道你承担了很多压力,但为了大唐的未来,我们必须如此。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希望你能和朕一起,将这片江山治理得更加稳固。”
太平公主听到母皇的鼓励,心中充满了力量。她深深行了一礼:“母皇,女儿定不负所托,誓为大唐江山扫清一切障碍。”
武则天望着太平公主,眼中透出一丝柔情与坚定:“很好。去吧,记住,任何对朕不忠之人,绝不可心慈手软。”
太平公主转身离去,乾元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武则天看着那燃烧的烛火,心中如这烛光般炽烈,燃烧着对权力的渴望和守护这片江山的决心。
几日后,长孙氏被押解到承天宫外的庭院中,她被迫跪在地上,面前是由武则天亲自审判的席位。四周站满了禁军,气氛紧张而肃杀。长孙氏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武则天,目光中不再有往日的锐利,只剩下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武则天冷冷地看着长孙氏,声音中带着无法动摇的威严:“长孙氏,你与叛党勾结,企图谋反,已是罪无可赦。朕本可以立即赐你死罪,但念在你多年随朕共事之情,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长孙氏抬起头,眼中含泪,颤声道:“陛下,我曾经也是为了这片江山竭尽全力,但如今我只落得如此下场。我无话可说,只求陛下能饶过那些与我无关的人,他们只是无辜的跟随者。”
武则天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无辜?在这宫廷中,谁又是真正的无辜之人?你应该明白,权力的斗争没有怜悯,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长孙氏无力地低下头,泪水滑落。她曾经的信仰、曾经的荣华,如今在武则天冰冷的言辞中轰然崩裂。她终于明白,自已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终究只是一个失败的棋子。
武则天挥了挥手,命令侍卫将长孙氏带下,彻底软禁于承天宫深处,终生不得踏出宫门一步。长孙氏被侍卫拖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中,犹如一只折翅的鸟,再也飞不出这牢笼般的宫廷。
武则天看着长孙氏被带走,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她知道,自已的决心是这片江山最坚固的基石,任何背叛者都无法动摇她的统治。
长安城在阳光下显得庄严而宏伟,仿佛诉说着大唐的不朽。武则天站在庭院中,仰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多少风雨,她都将用自已的力量守护这片大地,绝不让任何人染指。
这场权力的斗争已经接近尾声,而武则天,将继续以她的铁血手腕,扫清一切阻碍,迎接未来更加辉煌的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