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快步进了茶馆,就看到果然,洪娘和那个老头正在窗边坐着对饮。超速首发
这老头猛一看慈眉善目的,仔细看,似乎并非汉人,长相有些像是外族,而且类似南面的外族,鼻扁平,肤色黝黑,下巴外翘额头宽大。
“真是巧遇。”洪娘微笑着对走上楼来的展昭和白玉堂问好,“展大人,身体好了么?”
展昭微微皱眉,“不劳费心。”
白玉堂不动声色,注意看着洪娘对面那个老头的一举一动,当时见到的那些砍柴人里头没这老者,但是身后有几人看着很眼熟。
“~”正这时候,老头身后一个姑娘忽然说话了,“这汉人哪,就是俊俏,男人都那么漂亮,果然是人杰地灵。”
展昭心说,完了,踩着白玉堂尾巴了!果然,就见白玉堂脸色沉下了,虽然在外人看来完全没有变化,他一向也没什么表情。
两人在不远处找了个桌子坐下,洪娘指了指空着的两个座位,问,“要不要过来一起做?”
老头看了看白玉堂和展昭,“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原武林高手,展昭白玉堂……名字很响亮,我在南面也听过。”
洪娘笑了,“老人家是第一次见到吧。”
白玉堂微微皱眉,“你身后几人早先应该见过了。
“?”老头回头看身后的众人,里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加起来总共十来个呢。
“戈隆,你见过他们?”老头见白玉堂似乎是看了那大个子一眼,就问。
大个子行动木讷,只是机械地点点头,也不说话。
“呵呵。”刚刚夸两人好看的那个姑娘凑过来说,“师父,我们在后山查线索那会儿见过,当时要不是师兄拦着我,我可就吃了他了……嘿嘿。”
白玉堂没说话,展昭知道他的忍耐有个限度,再惹他的话,估计会翻脸了。
此时欺负有些尴尬,展昭在斟酌该怎么开口询问,问不好了怕打草惊蛇,不问……他比较在意的是,洪娘和展皓的关系。
展昭正在犹豫,却见白玉堂让伙计拿了已一壶上好的毛尖来,又要了些茶点,那架势,似乎是不想问,只喝茶。
展昭觉得这法子不错,以不变应万变!很有白玉堂的风格。
这回可轮到洪娘和那老头棘手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干坐着。
就听那老头转眼看白玉堂和展昭问,“二位,是不是已经找到东西了?”
展昭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二位不用装糊涂,我问的是你们得到那东西了没有?”老头儿似乎脾气还不太好,板起脸。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问,“要桂花糕还是杏仁豆腐?”
展昭笑,“桂花糕。”
白玉堂给展昭将碟子往前推了推,抬手拿了茶壶倒茶。超速首发
洪娘自然知道这两人不好惹,一个就很难对付了,更何况是两个加在一起,展昭讲道理些,白玉堂那惹毛是要宰人的。
“呵呵,不瞒二位说,我们想找一样东西。”洪娘道,“二位可听说过隐宫的传说?”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摇头,“没。”
老头有些气不顺,装什么糊涂!
“唉。”洪娘显然比那老头世故得多,“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们也不瞒着二位,此次就是为了隐宫而来。”
“你有想知道的,我们也有想知道的。”白玉堂不紧不慢地开口,“展皓在哪儿?”
洪娘一愣,佯装伤心地捂着胸口,“哎呀,展皓在哪儿我上哪里知道去?你们这些男人啊,一个个都是薄情寡义,可怜我们这些女人那,整天为你们伤心。”
展昭微微一愣――这人莫非和大哥?
正疑惑,却见白玉堂对他一挑眉――别信,你大哥眼光再次也不能看上她吧?这可是江湖出了名的毒妇!
展昭搔了搔下巴――也是。
一时间,两方面倒是僵持不下了。
“唉……算了,不如我们吃亏些。”洪娘说着,从身边拿出了一个东西来,看着像是一个莲花烛台,不过莲花不是开挺的而是闭合的,黑色石质……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就觉得和那座古怪石像用的石料有些相似。
“这是匙轮。”洪娘给两人解释,“找到了隐宫,要打开宫门,必须要有这把匙轮。”
展昭点了点头,“那又如何?”
“展大人,不想进隐宫?”洪娘有些诧异。
展昭摇头,“管他什么天宫地宫,金宫银宫,与我无关。”
“长命百岁富可敌国,展大人不动心?”洪娘试探,“你大哥可比你有野心多了。”
展昭听后心中来气,这洪娘一口一个展皓,似乎关系不错,大哥究竟在干什么?还是这洪娘虚张声势,想借着展皓来套他们的话。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展昭一笑,“顺从天命比较好。”
“那如果天命说,今天你就要死呢?哈哈哈……”这时候,在老爷子身后,有个干干瘦瘦的青年,他看着两人有些不太顺眼,仰起脸是哈哈大笑。
展昭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就听有人来了一句,“就凭你?”
众人都一愣,说话的并不是在坐之人,而是在远处一桌,坐着的一个老者。这老头干干瘦瘦,样貌也有些丑陋,怪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对……中原一带的好些,有教养,就怕一些蛮荒之地过来的,跟野狗似的。”
“臭老头,你说什么?!”
那年轻人恼怒,上前一步,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匕首,就要宰了那老头……可奇怪的是,他刚刚到了那老头附近,就定住没法动弹了……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皱眉。(.)超速首发
就见那年轻人歪两歪,一头栽倒在地,捂着心口哎哎直叫,边翻滚边抽搐,显得非常痛苦。
与他一起来的那帮人都毛了,赶紧过来扶他,就听展昭说,“别碰!”
众人一愣。
展昭指了指那人胸口,“仔细看!”
那些年轻人仔细一看,就见这人胸口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
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慈眉善目那老头看到了情况,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悦神色来,“一个武林前辈,欺负一个后辈,太不像样子了。”
“嘿嘿嘿!”那个干瘦老头坏笑了起来,“野狗当然不能在茶楼里头乱吠,打扰了人清静!”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有数,那老头不简单,刚刚他出牛毛针的速度极快,那年轻人没防备,也因为江湖见识太浅太狂,白白吃这些苦。
虽然那老头也算是为了他们出手的,但他的手法狠毒,用心险恶,展昭和白玉堂很是不耻。
白玉堂见年轻人都忙了手脚,开口,“去找块磁石来取针,再浇上些烈酒,找大夫帮着解毒。”
几个年轻人都看本家那稳坐不动的老头,老头颔首示意照办,几人就抬着年轻人走了,不远处有医馆,须臾,那个年轻姑娘跑回来说,“师父,师兄没事了。”
老者点点头,对白玉堂拱了拱手,“谢过。”
“呵呵。”那干瘪老头倒是不怎么痛快,“人不都说锦毛鼠心狠手辣么,如今看,倒是有点宅心仁厚了。”
白玉堂微微皱眉,看了那老头一眼,展昭帮着回了一句,“心狠手辣是用来对心狠手辣之人的,老爷子,一把年纪里脾气还那么大?”
“哈哈。”老头仰起脸哈哈大笑,“没办法,今天心情好么。
这老头的身份,展昭和白玉堂已经知晓,他是善于使用牛毛针暗算别人的毒老人牛阆。
这牛阆在江湖上口碑很差,可能正巧了路过兴化吧。
“老头儿我今日撞见有缘人了。”牛阆说得别有些深意,“对于你们刚刚说的隐宫……可是很有点儿兴趣。”
“老爷子。”洪娘回头看了他一眼,“您都一把年纪了,死也就在眼前,还要去隐宫做什么?”
老头眉毛一挑,“你这赤龙门的娘们怎么说话的?!老爷子我寿命长着呢!”
“不见得……”
这时候,那个洪娘对面的老头突然开口,“也就到今天了。”
“什……”
牛阆那个“么”字没出口,就见人影一晃。
展昭和白玉堂暗暗吃惊,老头好轻功。
再看牛阆,已经人头落地了。
那老头不知道何时到了他身边,袖子轻轻一摆,展昭和白玉堂就看到一片薄如蚕翼的短刀被藏如了袖中,微微一愣――江湖上有用残翼短刀的老者么?他功夫不弱,看起来也似乎有些身份,没听说过啊。
这茶楼好好的清静地方,突然发生血案……惊得普通茶客纷纷尖叫逃窜。很快有衙役跑来,展昭对他们摆了摆手,衙役大概明白了,这是江湖仇杀。一般这种江湖仇杀衙门死不管的,于是都退了。
“中原武林,人才济济,但是也良莠不齐!”老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见对过医馆里头,众弟子扶着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出来了,微微点头,对身后剩下的弟子说,“走吧。”
“是!”弟子们毕恭毕敬地行礼,点头称是。
“唉!”洪娘急了,“老爷子就这么走啦?我们正经事情还没说完呢。”
“隐山居民原本就是我隐族的先人,继承先人财物无可厚非,我们流落异乡,辗转千里不过是为了找到老祖宗的牌位。”老头并不理会洪娘,而是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既然知道东西在哪儿就好办了,改日我们登门拜访。”说完,带着手下就走。
“慢着。”展昭拦阻。
老者回头,“何事?”
“阁下贵姓?”展昭先问明白他的姓名,“恕我眼拙,认不出来。”
“蛮荒部族的小人物而已。”老头伸手轻捋胡须,“鄙人姓贾,单名一个槐字,身后都是我的徒子徒孙,无门无派,隐居于南海!此行为隐宫而来,已经在此处居住了半年有余,苦无线索。”
“李家灭门血案,与你有关?”白玉堂嘴上虽然问了一句,但是心中却是觉得,这老头可能不是那种人。
“非也。”贾槐摇头,“我不杀无辜。”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老头的确不像骗人,那会是谁干的呢?而且这些人武功高强,使用的兵器也各有所异,和李家灭门案中尸体的伤口不符。
贾槐带着手下走了,留下楼中洪娘独自面对展昭和白玉堂。
“扫兴扫兴。”洪娘摇摇头,想要开溜,“那我也走了。”
“呵。”白玉堂却是冷笑了一声,问洪娘,“你觉得你走得了么?”
洪娘脸面微微一白,“哎呀,五爷您这是吓唬我个弱女子呐?”
“赤龙门想不想要隐宫财宝,我不感兴趣”展昭看洪娘,冷声道,“但是我想知道大哥的线索,你今天如果不说,别想走。”
洪娘拍胸口,“唉!江湖大侠欺负弱女子啊。”
白玉堂皱眉,脸色不悦,洪娘知道要被自己惹毛了,赶紧就说,“你们都不知道啊,展皓的事情我不能说的!”
“为何?”展昭不解,“我大哥还活着么?”
“他活得好着呢!”洪娘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敢胡说八道,回去说不定就死于非命!”
“他究竟在哪儿?”展昭有些不耐烦问了一声。
洪娘压低了嗓子来了一句,“现在赤龙门都听他的!”
……
洪娘此言一出,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这消息未免也太让人震惊了……就在两人愣神的当口,洪娘瞅准时机,一闪身跳下楼,逃了个无影无踪。
白玉堂追到了窗边往下看,洪娘已经混入了人群钻进巷子,逃走了。
回头看展昭,“猫儿,她说的未必是真话,再赤龙门是江湖大派,你大哥又不会武功。”
展昭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疑惑,如果赤龙门归属了他大哥,那洪娘这次找隐宫的下落,也是受他大哥的指示,想要隐宫之内的巨大财富?要那么多银子用来做什么呢?大哥之前还拿走了伊水河地宫之中的丧魂珠……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正在想不明白,只觉眉心温热,展昭赶紧仰脸,伸手捂着额头不解地看眼前的白玉堂。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别皱眉!”
“……”展昭点了点头,白玉堂付了茶水钱,还多付了茶馆损失的费用,和展昭一起下楼出门。
回去的路上,白玉堂突然对展昭说,“猫儿,咱们去隐宫吧?”
展昭沉默半晌,点头,“嗯!”
……
衙门里面,公孙正坐在桌边翻看关于隐山和隐宫的书籍,还有包拯的来信,他也做了一些对隐宫的调查,将资料都送来给公孙了。
“九九。”小四子坐在赵普腿上,看着萧良练功,怀中抱着鸿烈的那只大老鹰,摸着老鹰光滑的毛。
这老鹰也温顺,爪子都收起来了,跟只大公鸡似的让小四子搂着摸。
“怎么?”赵普正盯着一卷画册上面画着的莲花烛台看,心不在焉地跟小四子说话。
“这个莲花,上次喵喵哥哥画的图画里面也有。”
小四子话说完,赵普和公孙都愣主了,抬头看他,“什么?”
小四子上次还拓印了一张反的画在纸上呢,他一直藏在小荷包里头了。昨晚上正好整理小荷包,和萧良还研究了一会儿。刚刚看到了赵普看的画卷上那个莲台,莫名觉得好像,就是位置反了,小四子这会儿可不糊涂,因为拓印反了么!
赵普接过小四子从荷包里头拿出来的那张拓印,和公孙一起仔细看。
公孙将拓印翻过来,对着天空照了照,反面的那个莲花符号,真的和书上的莲花烛台标志一模一样。
“这是相传用来开门的莲台匙轮!”公孙认真道,“莫非也有什么戏班子的暗语?”
这莲花台样子很奇特,若说是巧合,那不太可能发生,连细节都一样。
“嗯……”赵普也是点头,“蹊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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