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回复所引发的后果是花啾没有想到的。
只是想澄清自己早已小学初中毕业, 甚至已经入读学,却引发了更激烈的社死,最令花啾不敢置信的是, 夸是小才的网友极少极少,家都在感叹——这怎么可能!
小蠢蛋怎么可能十四岁就读学了!
网友们还翻旧账把小时候的糗事拿来重温了一遍。
花啾:我不是真的人,但你们是真的狗:)
从这起,感到自己被嘲笑的小姑娘彻底缩起了脖子做人, 也不再妄想靠做学习博主挽回声誉了。
主要是少年班课业重,闲暇时间也不多。
花啾每背着沉重的书包往返于教学楼、寝室和图书馆,因为年龄小子矮,偶尔引人注目, 但边的人多来匆匆, 不会过多关注。
家人们经常来看, 但只有锅锅像无业游民, 两头报道。
下课铃声响起,花啾抱起书包就要。
老轻轻扯住的后衣领:“元旦灯会快到了, 今晚有聚餐, 几班一起, 还有小男生问起你呢,不啊?”
夏华学每年元旦都会举办灯会, 有舞池表演和各种学院帐篷小游戏, 热闹非凡,也是少男少女们趁机联谊的好日子。
花啾摇头:“我不。”
说完便跟室友们道了别, 泥鳅一溜出教室。
老二不解:“老是下课就没影了,干什么?”
老猜测:“是不是找纪教授了?啾啾学习热情一向很高的,可能找哥哥小灶吧。”
老卧槽一声:“不是吧?”
两人齐齐看向:“怎么了?”
老深吸一气,尬笑道:“隔壁班那十四岁的小男生托我给啾啾送情书, 我怕啾啾害羞,把情书塞到书包里了,你们说、纪教授应该不会发现吧?”
老和老二:“……”
“他最好祈祷啾啾不会纪教授那里。”
花啾确实没找二哥。
离教学楼,慢悠悠着,目光透过冰冷的空气往外扫。
冬日『色』暗的早了。
没到七点,路灯就渐次亮起。
清瘦高挑的少年立在路灯下,睫垂着,皮肤比雪还白,漠的气息隔绝了向他投来的视线。
花啾找见他,眼睛一亮:“锅锅!”
兴冲冲地向他奔,只差没摇起尾巴,少年眼眸微弯,迎住的重击,顺手接过书包。
花啾抱着他,闻见清冽冰冷的味道。
他似乎永远等在这里。
但从他的腰间到胸前,一点点高,今已经快『逼』近他的肩膀了,抬头便能看见他的苍白漂亮的下颌。
花啾偷偷弯起眼睛。
“我们吧。”
曾有一当美食家吃遍世界的梦想,虽由于学业繁重暂时不能实现,但吃遍学校小吃街还是没有问题的。
每次锅锅来时都会选好餐厅。
小姑娘跟着他出,一路上讲起的室友、的学习、哪门课的老师有多风趣幽默,少年安静陪在侧,同一直以来的那。
他陪伴着,接纳所有的喜与忧,聆听着一点点的讯息。
仿佛一最忠诚的聆听者。
花啾不需要反馈。
因为知道他会把所有的话都放在心上,就好像他每次挑的餐厅都这么合的心意……!
花啾进了餐厅嗅见香气,便始抑制不住地分泌水,但现在了,要脸了,很克制地掩饰住了自己的馋虫,没让自己出糗。
这份克制一直坚持到餐桌上的盘碟被掀。
花啾:“(○﹃○)”
小姑娘探着脑袋吸了气,仿佛魂儿都被吸了,轻轻眯起眼睛,任由香味在鼻间流窜,水在喉舌间肆意分泌。
棉质手帕突擦在唇角。
花啾一顿,瞬间羞恼地睁眼,朝对面瞪过:“我没流水!”
锅锅:“。”
他把湿了一角的手帕藏起来。
等真正吃,花啾就顾不上形象了。
吃得两腮一鼓一鼓,几分钟干掉半只烤鸭,咂咂嘴品味一下,再关照关照桌上的每一道菜,吃得齿生香。
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
锅锅也每道菜都试了一下,浅尝辄止,唯独小姑娘明显喜欢的菜会再吃一遍,慢慢揣摩感。
他腹欲不强。
哪怕已经习惯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也还没改掉吃东生咽的『毛』病。
但味觉没问题,影响不了他成为一还算不错的厨子。
花啾食量惊人。
但明白正常小姑娘是吃不了这么多的,因此十分钟后,便强忍着馋意中场休息,直到邻桌客人离。
哗啦啦又一桌客人坐下。
他们有男有女,几人像是夏华学的学生来聚餐,目光扫过花啾这桌,眸中闪过惊艳,小声议起来。
“诶诶诶快看,那男生好帅!”
“对面的是不是他妹妹?”
“应该是吧,眼神好宠啊,羡慕羡慕羡慕!谁敢跟他要联系方式?”
小姑娘侧背着邻桌客人坐,因此他们只能看见白皙圆润的侧脸,和一头海藻似的蓬松发。
背影纤瘦,像未成年的小学生。
邻桌的年轻人小声嘀咕着,以为别人听不见,其实离得这么近,影影绰绰地能听概。
花啾小脸一垮。
顿时有些食不下咽。
邻桌人还在聊这对“兄妹”。
花啾瘪瘪嘴,从椅子上跳下,闷声说:“我卫生间。”
小姑娘一,少年还算好看的脸『色』眨眼冷下,睫垂着,比店外十二月的气温还冻人。
变脸都没这么快的。
邻桌一群人被冻得闭上了嘴。
小姑娘出教学楼时跑得急,书包不知道在哪儿蹭上了灰。
少年嘴角勾了下,拿手帕细细擦拭,他拎起书包时外袋抖落,冒出一封信的尖角。
他唇角弧度一顿。
抽出信封,指展。
花啾到了卫生间,气呼呼地洗了把脸。
抬头,看到自己脸上的婴儿肥,郁闷地用手把颊肉向后面捋过,捋得眼睛细,面皮紧绷,像京剧里的脸谱。
旁边有人笑出声。
花啾侧眸扫向镜子对面。
一妆容精致的女生正准备补红,瞧见,也不补了,像是被逗乐,满脸的姨母笑。
花啾对这种笑最熟悉了。
果不其,女生笑道:“你好可爱啊。”
花啾闷声垂头:“我不可爱。”
女生:“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花啾飞速关上水龙头。
女生:“像我妹妹——!”
花啾:“……”
女生凑过来,热情地跟打听:“小妹妹,外面那帅哥是不是你哥哥?你觉得我当你嫂子怎么?”
花啾面无表情:“不怎么。”
女生自来熟:“我这人其实挺好相处的。”
花啾嘴儿一瘪——
一男一女单独出来吃饭,怎么就都觉得是锅锅的妹妹呢?
明明也是学生了!
花啾越想越气,蹙起秀气的眉,嘴秃噜瓢道:“他是我男朋友。”
女生:“?”
女生上下打量花啾一眼。
小姑娘明显还未成年,眼眸水亮圆润像小鹿,脸颊肉嘟嘟的,婴儿肥还没消,蓬松发垂在腰后,像富贵人家的小公主,除了脸哪哪儿都瘦,量不足。
女生眼神变了,迟疑地问:“你小学毕业了吗?”
花啾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受够了这的侮辱,哼了一声,愤离卫生间。
小姑娘出后,闷声坐回餐桌旁。
锅锅很快感觉到有人用看变态的目光盯着他。
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也不在意。
“怎么不吃了?”
花啾垂着脑袋,声音低落:“吃不下。”
后就听见对面短促的一声笑。
花啾的胸腔霎时鼓起一团气,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睫颤动,心里委屈极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又能吃又幼稚看起来像小学生?”
锅锅:“?”
小姑娘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嘴唇颤了颤,气呼呼地说:“我不吃了!”
锅锅:“???”
他把片着烤鸭的盘子推到小姑娘面前:“真的不吃了?”
筷子一撩,香气瞬间溢散而出。
花啾一滞,咽了咽水,很有骨气地挪视线:“不吃,我又不是饭桶!”
少年撩起眼皮,嘴角轻勾。
他抬手过来,似乎想把烤鸭端。
花啾又馋又气,见状更气了,气得脑袋发懵,瞥见他那只干净修的手,嗷呜张嘴——
一咬了上。
锅锅:“。”
小姑娘一利齿毫不含糊地咬上来,瞪着他,眼眸水润,唇瓣紧抿。
少年手指微屈,挠了下软乎乎的下巴肉,低声劝:“松手。”
小姑娘表情凶巴巴:“唔松!”
少年声音放低:“我给你卷鸭肉。”
花啾牙齿一碰,终于松嘴,『揉』了『揉』红润的唇瓣,郁闷地看锅锅手指翻飞,卷了饼递过来。
低眼瞧着那只指骨分明、有两的修手掌。
“张嘴。”
花啾蔫蔫地张嘴,一截卷饼递进来,味蕾被唤醒,发狠一咬,眸光渐渐锐利,两腮一鼓一鼓。
吃着烤鸭,面有不忿:“反正你是我的、我的管家。”
少年再递一:“嗯?”
花啾没头没脑地说:“你要等着我。”
小姑娘总是不能很好掩藏自己的心意。
从很早起就对他有一种霸道的占有欲,不许别人多看他,不许他陪别的小朋友玩,越,占有欲越强烈。
他越安心。
他并不在意这种占有欲是不是出于小朋友对自己物品所有权的宣示,抑或是因为这种占有欲,才渐渐产生了其他想法。
垃圾桶里躺着撕碎的情书。
外面的世界太绚烂,真怕『迷』了眼。
少年眼眸微弯,跟小姑娘约法章:“那啾啾也不能丢下我。”
花啾瞪圆了眼:“当不会!”
波折中,这顿饭还是吃完了。
回的路上,花啾又听到几次诸“兄妹”的言,到了宿舍楼,就气鼓鼓地跟锅锅说了再见,没像以前那缠着他聊日常琐碎。
花啾别扭地在宿舍廊里。
手机突叮咚一声,点。
锅锅:[我了?]
花啾:[快快。]
锅锅:[明见/晚安.]
花啾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心里的郁闷神奇地消失了,晃晃脑袋,美滋滋地抿起嘴角。
回宿舍时几室友正等着,眼睛发亮,面『露』八卦。
“啾啾,宿舍外面那是你哪哥哥?堂哥表哥还是你哥哥的朋友?”
“……”
花啾胸脯一鼓:“我男朋友。”说完便镇定地进了卫生间。
室友们:“?”
室友们脸『色』变。
虽早恋没问题,那男生也挺帅的,但他他他、他看起来明明就比啾宝好几岁啊!
们的小室友真的不是被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