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也不是傻子,知道大哥要自己立威,好在这梁山上占上个好位置。
“正要向大哥讨教。”
两人各拿枪杖,舞了一番,直打得天昏地暗,天地变色。
这一战后,鲁智深自然凭借实力坐了第二把交椅,张三李四也在后面排了两个位置。
前面安排妥当,夜晚回家练枪棒。
多日不见,林娘子技艺又增,一身本领十八般武艺,和林冲斗个不停。
好在林冲也不是好相与的,使出鸳鸯阵法,有挡有拆,有刺有扫,耗费半夜,终于胜出。
正是:
花际裴回双蛱蝶。池边顾步两鸳鸯。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过了两日,山下来报,说是在湖外东路林子里劫了一担行礼,刚放上船,有个大汉追到河边。
宋万正好巡视到此,上岸去战,不过两合败下阵来,幸亏宋万绰号云里金刚,有些轻功,身体又壮,侥幸逃了性命。
那汉子在河边叫骂不停,宋万奈何不得,只好来报林冲。
林冲一听,莫非是青面兽杨志到了。
背枪挂刀,下山搭船,直去了东岸。
到了岸边,宋万正靠在船上,左臂包扎,显然中了一刀,见到林冲,赶紧起身相拜。
林冲过船扶住,关心问候:“贤弟,怎样,伤的要不要紧。”
林冲对宋万没什么恶感,平时温言相待。
这人虽然武艺不高,胜在听话,转投了自己之后兢兢业业,每天巡视,从不偷赖,倒是守业的好人选。
宋万有些小感动,这林冲可比王伦强多了。
当年帮王伦做了那么多,创下偌大基业,还是时时防着自己,大事小事都要报给他知。
反观林冲,甩手掌柜,任他来去自如,只须大事上报,小事自可做主。
“大哥,我这伤倒没事,只是破了皮肉,小弟武艺不精,给您丢脸了。”
林冲哈哈大笑,“伤的没事就好,且看大哥为你报仇。”
“大哥,这汉子刀法惊人,千万小心。”
“晓的。”
宋万指挥小喽啰就要划船靠岸,林冲却是不用。
他身形一震,跳入水中,脚尖一点飞出数丈,再一点又数丈,三点水,已经上了岸。
四周喽啰一阵欢呼,纷纷道:
“寨主好轻功。”
“好手段。”
“好一个燕子三抄水。”
“寨主威武,兀那汉子,还不投降。”
杨志见了林冲身法顿时吃了一惊,来人明显武功不凡。
不过他也不惧,毕竟比的是刀枪,又不是轻功,反而轻功高超者,一般武力寻常,近身搏杀,不是对手。
杨志一挺手中朴刀,高声喝道:“你这泼贼!将俺行李财帛还回来。”
林冲站到岸边,抬眼看去。
只见对面汉子头戴一顶范阳毡笠,穿一领白缎子征衫,腰间跨着一柄刀,手里提着一柄刀。
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块青记,腮边微露些赤须;把毡笠子掀在脊梁上,坦开胸脯。
林冲丢了背后枪,一展手中刀,笑道:“只要胜了我这把刀,你那行李财物一分不少,全数退还,还请你吃顿水酒,赠些盘缠,以显我梁山侠义。”
青面汉子道了声:“如此甚好,看刀!”
一语罢,长刀出,刀出如龙,气势如虎.
林冲叫了声好刀,一震长刀迎了上去。
他刀法精妙,每招每式都是极为刁转,超出常规,不循套路。
青面汉虽然勇武,却没见过这等刀法,一时间左支右绌,手忙脚乱,不多时身上衣裳已经被破开几道口子。
本有心认输,奈何他那行李里带着好不容易积攒的财物,要有大用,实在无法舍弃,只得咬牙苦撑。
斗了十几回合,林冲叫了一声住手。
跳出圈外丢了刀,拾起抢来。
“那刀终究不趁手,且试试我这无敌枪术。”
林冲说罢再战。
长枪一挑,如同擎天白玉柱,冲前一刺,如同架海紫金梁。
这枪法明显比刀法更强,不到数个会合,林冲枪尖一挑,大力涌出,直把青面汉的仆刀挑上半空,下一瞬间闪亮枪尖已经顶到了咽喉之上。
青面汉颓然,俯首认输。
林冲哈哈一笑,把枪一丢,上前扶起,问道:“青面汉,你是哪个?”
青面汉道:“我是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流落在关西,做到殿司制使官。因盖万岁山,被派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经过黄河,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只得逃去他处避难。如今赦了罪犯,我收拢一担儿钱物,准备回东京去枢密院使用,想办法打点。从这里经过,雇请庄家挑那担儿,不想被你们夺了。”
林冲听果然是杨志,抱拳邀请:“原来也是个英雄汉,就请到山寨,吃三杯水酒。”
杨志实诚:“好汉既然认得我,便还了俺行李,更强似请吃酒。”
林冲笑道:“吃了酒就有行李,不吃酒却没有。”
杨志听他如此说,只得跟着过了河,上山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