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将近一个月时间,林冲没干别的,指挥数百喽啰开始建房。
破旧的屋子都推了,腾出大片空地。
聚义堂前左右两边各建了两座巨大军营,可容纳数千人。
紧挨着聚义堂则建了十数排单独小院,一共一百零八间,供未来将领使用。
更有兵器库、器械库、各类仓库、伙房、牲畜圈、屠宰场、监牢一应俱全。
眼看娘子的绿点靠近梁山,林冲孤身一人下山去迎接,路过郓城县,便找了间客栈住下等候。
日间在酒楼喝酒,见到一人走上楼来。
眼如龙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额阔顶平,相貌非常。
林冲见此上了心,听到小二喊他做宋押司,知道此人定是江湖上有名的及时雨宋江。
林冲暗自思量,自己要坐稳梁山第一把交椅须得注意四个人。
第一个是晁盖,此人颇有凝聚力,独霸乡里,手下一堆好汉各有精通技艺,更兼着得了十万生辰纲,带钱上山,很容易买通人心。
第二个是吴用,此人颇有智计,据说可比诸葛亮,开始辅佐晁盖,后来辅佐宋江,头领换来换去,他的军师位置却岿然不动,称得上是万年老二。
第三个就是宋江,此人号称及时雨,名声显赫,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身没什么本事,全靠了好名声,遇难成祥,谁见谁跪。
第四个是卢俊义,这人是个劲敌,武艺高强,棍棒天下无双,仪表堂堂,是大名府有名的大财主,又重情重义,还有燕青为仆,真的是典型的高富帅。
不过他是被吴用等人骗上梁山的,林冲当然不会这么做,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落草为寇。
这四个人,林冲必须一一应付,让他们绝了相争之心。
如今碰到宋江,当然从他开始。
宋江其实人不错,性格也好,并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林冲决定给他选择一条更好的光明大道。
林冲迎上前去,抱拳道:“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宋江宋押司?”
宋江见对方气度不凡,慌忙还礼,“正是。”
“且请坐下吃酒说话。”
两人坐定,宋江道:“敢问高姓大名?”
“小人姓林名二中,久闻及时雨大名,无缘不曾拜识,今日见面贸然想请,饮上几杯。”
林冲报了假名,把冲字拆开,变了两个字。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相谈甚欢。
宋江暗道:此人对京城事了如指掌,定是个京城来的官员,不知道是外放了,还或只是经过。
他也不敢多问,毕竟京城里的官出来自然大了一级,地方官员哪里敢惹。
两人饮罢各自散去,林冲回了客栈,暗自思量,观宋江一生实在漏洞不多,既不好色,也不好酒,既不赌博,也不爱争斗,脾气好的近乎软弱,唯一撕破脸的似乎只有阎婆惜。
林冲心中一动,那阎婆惜现在何处,莫不是已经到了郓城县。
调出地图,上面红点闪烁,竟然轻易找到了位置,果然是个好东西。
阎家从东京来的,嫡亲三口儿。女儿名为婆惜,年方一十八岁,颇有些颜色。
阎公平昔是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能说会唱。
这一家儿三口到山东投奔亲眷,谁知来时找不见人,只好流落此地,住在县后一个僻净巷内。
三人虽有唱技,可惜这里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
近日里,阎家公害了病,倒在床,正无着落。
黑暗阴冷的屋子里,传来阵阵咳嗽,阎婆帮相公掖了掖被角,一脸忧愁。
眼看钱财将尽,无钱买药,相公的病愈发严重了。
她看了看躺在另一边床上的女儿,心道,要不要给她找个合适人家,收些银钱,当的急用。
笃笃。
外面有人敲门,开门看是,是个昂扬大汉。
“客官可是要听曲?”
阎婆眼睛一亮,连忙拉进屋来,好不容易来个客人,可不要放跑了。
林冲面容抽搐,怎么感觉是个暗窑子。
四处扫了一眼,真真是家徒四壁,一无好物,除了床和桌椅,其它什么也没有。
见到人来,阎婆惜慌忙起身,见来人相貌堂堂,英武非常,脸先红了,一双媚眼勾勾使来,诱惑无限。
林冲定神看去,只见她:
花容袅娜,玉质娉婷。
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
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
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
星眼浑如点漆,酥白真似截肪。
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
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林冲点点头,如此容貌,配给宋江,倒是不亏了他。
随手一扔,丢出二十两银子,掉在阎婆怀里,喜得她眉开眼笑,直叫女儿上来伺候。
林冲道:“这钱却不只是听曲的。”
阎婆使了个眉眼:“客官,明白,要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