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练在汴梁城中,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这段日子来搞了不少钱财,所以早就在城里面买了个大院子,用来招待别人,不过他自己倒是仍然带着耶律南仙以及白灵和白韵她们仍然住在那童贯送的小院子之中。
待到将那赶进城中的宋芝豹等人安顿好了之后,种练便立刻骑着马朝汴梁城中大宋的皇城赶了过去。
来到皇宫外的不远处,还不等走进宫门,种练就远远地看到了那带着奇石和银两等在宫门外的人马。
种练他可没有傻到让自己不赞赏谁,就把这些东西送进宫去。毕竟在邀功的时候,自己在场与否可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又向前走了两步,让那扛着箱子的众人把其打开,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在看见里面果然是装满了奇石与银两之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这群人向着皇宫里面走了进去。
别看种练官职不到六品,在这汴梁城中的日子待的日子也短。可就是在这寥寥几个月的时间内,种练进宫面圣的次数几乎可是要和回家一样多了。
这也就导致了宫中的这些侍卫和太监,对这种小将军抬着箱子进宫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加上种练又舍得花钱,平日里通过杨戬可给了宫中这些人不少的好处,所以宫中的这些侍卫和太监在看见种练带着人进宫之后,不仅没有上前盘查,甚至还会对其点头示意打个招呼。
而对于他们的这些示好,种练自然也是一一回应。而且好在待到种练带着人来到赵佶居所之后,这次的宋徽宗终于是没有和上次那样,在青天白日之下与自己的妃子讨论什么大道了。
而且不仅如此,一反常态的赵佶今日居然耐着性子,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听着身旁的几个官员在那说着什么。
只不过看着他那坐立不安的样子,种练不禁就觉得,若是想让这宋徽宗精于政事,那可能要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当那赵佶在看到种练带着人抬着几个箱子走进来之后,就如同看到救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开口对着身旁的几个官员说道:
“好了,诸位,现在朕与种爱卿还有些事情要谈,这治河的事情,咱们就改日再谈吧。”
“可是,陛下………”眼见赵佶这就要赶他们走,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立刻就想要再说上两句,但还不等他这话说完,却是被一旁的同僚拉住了衣袍。
见状那老者也就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跟着身旁的同僚在对赵佶告了声退之后便转身朝着殿外走了出去。
而这几个官在路过种练的身旁时,还背对着赵佶对着种练恨恨地啐了一口。
这些日子来种练所做的这些事情,可早就把朝堂上这群,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忠君爱国写在脸上的文人们给得罪惨了。
毕竟种练他先是怂恿着当今的皇帝赵佶修建这艮岳,然后又先斩后奏地建立起了一股独立于大宋禁军之外的司卫。
到了如今更是打着官家的名号在民间大肆收购车马航与曹运邦,就为了从各地搜刮奇石运到汴梁去建那劳什子假山。
这三件事中的其中任何一条单拎出来,都足以让这帮自诩为圣人门徒的文臣们口诛笔伐了,更何况这种练竟然敢连犯三条。
所以自种练他提出要修建艮岳的那日起,弹劾他的奏折就如同雪片一般,从朝堂上诸公的手里涌上了赵佶的案牍。
只不过宋徽宗对于他们这些议论种练的言论一般都秉持着三不原则,不看,不听,不信。
毕竟赵佶可是清楚地知道种练所干的这些活都是得到了自己的授意,更何况人家活确实干得不错,赵佶他上位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如此符合自己心意的臣子。又怎么可能就因为朝堂之上大臣们的几句非议,就对其真的降下什么惩罚。
所以再过了一段时间后,面对这些弹劾种练的奏章,赵佶一般都直接让通进银台司的人给扣下根本不会让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至于那些已经放到自己案牍上的,赵佶则一律全当做垃圾来处理了。而眼见赵佶如此护着种练,朝堂上的这帮文臣们,自然是更恨得牙痒痒。
而且更可气的是种练干这些事情,竟然真的没有从国库中拿一分钱出来用。
这简直是让他们想攻歼种练都找不到地方,也不知道种练他一个边境的武夫哪里来的这么多搞钱的路子,真是该死。
有这样的才干去考取功名不好吗,非得做一个媚上的小人干嘛。若是种练你真的当了文官成了咱们的自己,带着大家一块挣钱,那朝堂之上还有谁来弹劾你呢。
所以因为综上的种种原因,刚刚这几位文臣会对种练有此作态就不奇怪。只不过这些文臣的讨厌,却是丝毫不影响赵佶对种练的喜爱。
眼看这几个官员走了以后,那原本还一脸不耐烦的赵佶立刻就是换了个神色,笑着就开口对种练打趣道:“好啊,仲德你得三番两头的往朕的宫里送东西,就不怕外面的那群大臣们给你安上个谗媚君上的头衔?”
“哈哈,官家瞧您这话说的,咱们做臣子的给您孝敬点东西那是应该的,又哪里说的上是谗媚官家您。”
种练此话一出,那赵佶也是被逗得咯咯直笑。当下也不再说其他,直接就挥手让一旁伺候的太监抬了一箱子的奇石过来。
一边把这箱子打开观赏着其中的石头,赵佶一边就忍不住的开口赞叹道:“仲德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自你来了这汴梁之后,朕的这日子过的可是越发的舒坦了。”
闻言种练也是开口笑着回道:“官家说句犯上的话,要是臣之前所遇到的那老道所言不虚的话,臣和官家上辈子可算得上是师兄弟,所以自然是要比一般人更了解官家的心思。”
听了种练这话赵佶这也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确乎是与这种练是那师兄弟的关系。于是一时之间也是玩心大起,开口就回道:“那种师弟以后可要多与师兄我走动走动呀,这辈子可不能生分了。”
“赵师兄,那是自然,只是还望赵师兄不要嫌弃师弟我贫贱才是。”
听了这话赵佶笑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虽然贵为皇帝可就喜欢平民百姓之间这种攀亲论辈的调调。
历史上赵佶在娶了自己大臣的女儿之后,甚至曾经干出过年关时提着礼物上门拜访岳丈的行为。
所以眼见这种练如此上道,赵佶自然也是开心。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君臣有别,立刻就拉过了种练的肩膀与其拉起了家常。
而那种练也是乐得陪着赵佶演戏,一时之间这么荒唐的宋徽宗也是被哄得乐不可支。
而就这样又闲聊了一会,种练这才意有所指地开口问道:“师弟刚刚看见赵师兄您和那几位大臣坐一起谈话时,似乎脸上颇有忧色,不知师兄能否告知师弟所因何故,这样师弟也好为师兄分忧啊。”
眼见种练有此一说,那赵佶也就顺势把刚刚和那几位文臣谈的事情说出来。
“还不是因为那黄河的事情,夏季本就是多雨水,而那翰林天闻院的人,又说前几日夜观天象推测不久以后可能会有暴雨上降下来。
而那黄河离咱们汴梁城又近。再加上那黄河道地势高,所以他们担心今年这河道随时都有决堤的风险。故而这才找上朕,希望朕能下旨提前预防。”
赵佶这话一出,种练心中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历史上的方腊起义好像就和水患有关系。种练依稀地记得那方腊起义军里的许多人,似乎就是因为江南遭了水灾,而朝廷却不管不顾强征粮食,这才加入起义军的。
虽然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种练觉得似乎如今还没到那历史上方腊起义的时候。但话又说回来,历史上的西夏活得可是比北宋还长,但现在不一样也是被灭了吗。
所以到听见这赵佶说黄河今年要发大水的时候,担心其可能会引起什么严重后果的种练立刻就端正的态度开口说道:“若是官家信任的话,那臣愿意领命替官家治理黄河。”
“这……”种练此话一出,那赵佶的神色却是有些犹豫了起来。虽然赵佶荒唐,而且并不想管这治理黄河的事,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拎得清的。这黄河的治理绝非小事,如果自己就这么把这任务交给种练,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念及于此,赵佶就不禁开口道:“种爱卿这防患水患的差使可不是儿戏,而且更是需要那治水的人常常奔走于黄河道之上,如此危险的事情,朕还是交给别人办吧。更何况今年会不会下大雨,还不一定呢,这事也不着急这一会。”
说完赵佶就想要开口再言其他,将种练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却不曾想那种练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反而是俯身一拜,开口朗声道:
“陛下,臣愿意担下这治理黄河的差使为陛下分忧。而且臣也想借这次机会让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是圣明之君,所宠幸的臣子,也并非什么只懂得媚上奸妄之辈。”
种练这话说得中气十足,赵佶听着耳朵里也是十分的舒坦,于是一时之间看向种练的眼神也是更加欣赏起来。
的确,赵佶他是喜欢能揣摩自己的心意,能搞来钱供自己花销的弄臣。可这并不意味着赵佶不喜欢那些能干实事的能臣,所以眼见种练有这份为国家出力的心,赵佶在思索了一会之后,也就开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