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你这个畜牲,怎么不死在翠香楼里!”
当听到高柄竟然把自己给其的绵囊,忘到了窑子里之后。
恨铁不成钢的高俅,此时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这个儿子给当场打死。
不过事已至此,高柄的死活此时到却是不怎么重要了。
毕竟此事关系重大,所以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高俅觉得自己儿子偷偷跑回来的这事,还是不能瞒着梁师成等人。
于是在对着那跪在地上的高柄,撂下了一句:“你在此给我等着之后。”,他便迈开步子朝着梁师成的府上赶了过去。
原本在梁师成等人的计划里,这高柄可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高俅自上位以来,经过四五年的时光,早就把这大宋的禁军打造成自家的后花园了。
所以此次种练所带出去的那两万禁军中,有不少人是高俅特意亲自安排进去的亲信。
而高俅安排这些人自然是没有安什么好心思,在他们原本的计划之中,只待种练帅军到了与那齐州相近的青州。
在自己的儿子高柄打开了锦囊,知晓了计划之后。
这群隐藏在禁军中的亲信,便会在高柄的带领下,配合那青州的知州,还有当地的兵马都监突然发难,将他种练给彻底的留在山东地界。
至于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嘛,梁师成与高俅等人也早已想过了。
先不说他们这事干的隐秘,除了那青州知州和兵马都监知道此计划之外,就是连那禁军中的亲信,高俅也不曾告诉。
否则高俅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高柄此次随军出征,还在那锦囊中放着完整的行动计划,以及自己的信物了。
所以等他们把种练解决了之后,完全可以把其的死推脱到贼人作乱之上。
而且就算赵佶真的隐隐的猜到了,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又怎样,高俅和梁师成等人可都是揣摩圣意的好手。
深知赵佶秉性的他们,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这位官家,可不会为了个死种练就疏远自己等人。
毕竟虽然那种练已经死了,但是艮岳的建造可不能停,还有那替赵佶从大宋全国各地搜刮奇石的差使,总得有人干不是。
所以这么一说,高俅他此次让自己的儿子掺和进这件事情来,其实还是有私心的。
所为的,无非就是让高柄能在梁师成等人的面前露个面。
这样一来,自己也好替他以后谋个差使,让其顺理成章地接手,种练死后留下的那些产业。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嘱咐,等到了那山东地界再把锦囊打开,则是因为高俅深知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个什么秉性。
所以说,若是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那必定会坏事。
只是却没想到此逆子居然如此的不成器,高柄的这一手临阵脱逃,属实是给他这个当爹的给坑惨了。
不过事到如今,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种练这一手暗度陈仓的突然离开,可谓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说那青州知府以及兵马督监,已经提前知道了计划。
但若是没有自己在禁军之中的亲信当做内应,那仅凭着青州的那些人马,还真不一定有着十全的把握,把这种练给拿下。
心中如此想着,高俅也顾不得此时天色已晚。赶忙命人驾着马车就来到了梁师成的府上,在敲开了大门之后,径直的便将这事情给说了出来。
只不过在他此时的话语里,自己的儿子高柄却是从偷偷跑回来,变成了特意从军中赶回汴梁城,给自己等人通风报信。
而对于高柄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回来的,梁师成此时也没有心思去深究。
为了能够将那种练永远的扼杀在汴梁场外,此次梁师成可是下了大功夫。
如今眼见事情有变,现在已然是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想其他什么。
与那高俅在书房之中合计了许久,在了解了大致的事情经过之后。梁师成便立刻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让高俅尽快送到青州。
同时在心里盼着那种练一定在路途上多耽搁些时日,不要那么快到青州才好。
只不过,除非那送信的使者能够日行八百里,否则这信是一定不可能比种练早到那青州的了。
有话说在那山东地界,种练只在那郓城县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带着人马离开了。
倒不是说非要着急这一两日的功夫,主要是种练觉得,自己若真是在那郓城县休整上个两日。
那这郓城县里的那个老县令,估计可能会被自己吓出个什么好歹来。
从那郓城县中出来不过两日,种练等人便顺着官道,一路狂奔到了青州的地界。
这青州与齐州相近,到了此处种练他可就离此行所要征讨的贼人不远了。
而就在种练带兵走在青州官道上的同时,青州府的府衙里,时任青州知府的李同海,以及那统领青州府驻兵的兵马都监周崇文,此时也正坐在大厅之中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崇文兄,你是说梁公公所嘱托的那种练此时已经来到了咱青州的地界?”
说这话的,是一个络腮胡,酒糟鼻,倒三角眼的马脸汉子,正是青州知府李同海。
“应该是如此,咱青州的地界最近突然出现了一股近五百人左右的马队,想来应该就是那带兵前来平叛的种练。”
听了这话,那青州知府李同海,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那通红的酒糟鼻,有些疑惑的又开口问道:
“不是说那大军离咱们青州府还有好一段路程吗,怎么这种练这么快就来了?”
“怎么这一路之上一点消息都没传来,难不成他一路之上都不摆仪仗,不入驿店的吗?”
“而且这也来得忒早了些,咱们可是有好些东西还没准备妥当呢。还有他怎么只带了五百人来,几万禁军呢?没跟着他一块吗?”
闻言,其身旁的周崇文也是露出了一抹忧色,不过很快就又隐藏了下去。
“李知府不必担心,俺手下的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反正横竖都是一刀,这种练不论来早来晚都是跑不掉的。”
“而且再说了,那禁军没跟着这种练倒也是个好事。”
“毕竟那禁军人多,咱们这事做的再隐秘也难免会露出些风声,而此时他就来了五百可就不一样了。”
“何况这种练一路赶来,也不事先传个消息,所以到时候,咱们索性就把这五百人全部坑杀在此,然后说从未见过他们。”
“反正咱们青州地处偏僻,又正闹着匪患,再加上有梁公公在朝中替我们做保。”
“所以到时候就是朝廷真的想派人下来查,也不见得就能查得到什么。”
而在听了周崇文这话之后,李同海有在心中思量了好久。
然后这才狠狠地咬了咬牙,举起一旁的茶水灌到了嘴里,算是同意了周崇文的这话。
而且就算李同海心中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毕竟他自己连同身旁的这周崇文,可都是梁师成一手提拔上来的。
他的青州知府的位置本来就来路不正,若是敢拒绝曹中那位梁公公的意思,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从这知府的位置上滚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