苎恪:“来吧,给大爷腾个地,……”
苎恪忙里偷闲,手上结了个印,又一声口哨之后,这屋里就凭空多了只老虎。
老虎也不叫,老虎也不闹,看上去又呆又萌。
小茗直接就扑上去,抱住喵咪脑袋:“哇,好可爱!抱枕~”
苎恪道:“你们俩可不要当着我这坐骑做什么辣眼睛的事情哦,它可还是个宝宝呢。”
尘星玄:“多虑了,我不睡午觉。”
顺便腹诽道:这人脑子里都是屎吗?
小茗一个人把老虎领到花园里去,然后枕着老虎的虎皮就睡。
尘星玄觉得也没必要送被子了,这虎皮自发热。
“我说大粽子,你老婆又能吃又能睡,你跟娶了只猪有什么区别?”
尘星玄:“刚才吃的都给我吐出来。”
“不给,你这护犊子护的挺严实啊,说一句都不行。”
“那可不,你知道就好”。
谁的老婆谁心疼,我不护犊子,还指望你来护不成?
苎恪这一天到晚不是挨这个怼就是挨那个怼,他已经习惯了。
尘星玄要跟着夏枯出去,苎恪说:“我不去,你们走了我好把这国师豪华宅邸上上下下参观一番,我就不信搜不出半个女人来,……说实在的,我怀疑闷葫芦他就是闷骚。”
其他两位不理他了,带个神经病出门也未必长脸。
他们要去查看那件血衣。顺便拜访一下三位贵人的住处。
玉兔公主因为一些小事,现在正被陛下关禁闭,半月内不允许她出来。
夏枯站在金枝玉叶家门口叹了口气。
尘星玄看破了他的心事,
这不就是~唐僧本不愿见妖精,奈何又只能自动送上门。
只要是进了这个门,情况就不可控了。
恰巧玉兔公主的天敌小茗又不在。
这疯痞到底能有多疯,这俩人都不敢想象。
尘星玄道:“我说大舅哥,一个国师,这点主都做不了吗?不想进去,咱们就不进去,不想见的人,咱们就不见,何必难为自己呢?”
夏枯选择听从尘星玄的建议,俩人一转身走了。
门口的丫鬟还挺纳闷,
“这不是来看公主的吗?送上门的小鲜肉,他怎么不进去了啊?”
“不好意思呗,一看脸皮就薄。”
“嗨!那有什么关系,咱们公主脸皮厚啊!”
夏枯跟尘星玄去了崔才人住处,夏枯在路上给尘星玄打防疫针,让他不要太惊讶。
他说这位才人已经上了岁数,嫁给陛下的时候就是少夫老妻。
两人只是面子上的夫妻,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如果崔才人这女人不作妖的话,大概在宫里颐养天年是不成问题的。
吃穿住用,样样都不少。
除了见不到陛下的面以外,她过得比外面的民间百姓可要滋润得多。
就是这好日子不知道珍惜,非得给陛下多戴一顶帽子。
夏枯客客气气跟门房说明来意。
不一会,就有丫鬟引着二位进去。
尘星玄看到这崔才人时,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确定是陛下的女人?不是他奶奶?
陛下这个皇上当的也忒寒碜了点。
这位一看就脾气不太好,瞪着三角眼看人。
她有一脸陈年黄褐斑,看人耷拉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带着三分仇视,七分傲慢。
几颗不规整的龅牙齿露在唇之外。
这位的头发还特别少,黄褐色的头皮显而易见。
尘星玄心里道:陛下真是个好人,懂得尊老敬老,而且一点儿都不以貌取人。
这位老人家穿着花盆底在那抖脚。
以一副市井二流子的形象,打量着夏枯跟尘星玄。
“来干什么啊?”这句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
尘星玄看人一看一个准,觉得这虎姑婆就快要找夏枯的麻烦了。
都快六十了,还这么任性,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尘星玄摇了摇头,心里道:大舅哥,你自求多福吧。我老婆不在,我不方便帮你吵架,毕竟对方是个娘们。
夏枯对上这崔才人的眼睛,她除了心浮气躁,脸上还有一种小产之后的憔悴。
夏枯回应道:“回娘娘的话,来查血衣案。”
这崔才人大嗓门子道:“那个,什么国师是吧,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倒有脸先找我麻烦了?”
这话说的,尘星玄真一点基本的教养都没看出来。
他突然想起苎恪的话来~深宫怨妇扭曲变态的很……也是十分应景。
尘星玄向身后扫了一眼。
就看到一个五短身材,矮胖的男人,穿着门房工作服,蹲在一棵柱子后面偷听。
“娘娘,下官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奉命办案,前来询问。”
“问个屁啊问,你有这个资格吗?”
“狗东西!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本宫我一天不出宫门,你就得给本宫当一天的哈巴狗。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还想打着陛下的旗号还来压我?你是不知道一个死字是怎么写的!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狗!就是一条狗……”
要说夏枯的修养真是棒极了,这都能脸不变色,真能忍。
忍不下去的尘星玄伸手打了个响指。
“咔”一声之后,这一院子的主仆就呆若木鸡。
夏枯知道是在帮他解围,让他暂时缓缓。
“多谢!”
“不用谢!都是一家人。不过大舅哥,你可真能忍,我是忍不了了。”
“在宫里行走,就是得会当哑巴,有时候还要会当瞎子,看到的就当做没看到。”
“那你看见什么了?看见她跟那个矮脚,又缺根手指头的有一腿?”
尘星玄几步来到那棵柱子面前,把这畏畏缩缩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番。
“是个胆小怕事的。”
“应该刚从宫外面进来不到半年时间。”
尘星玄摸着这人膝盖,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宫里的奴才们几乎见到个人就得跪,这汉子膝盖上的茧子可不够厚啊。只能是新来的。
夏枯道:“实不相瞒,我是看到过,也听到过。但这种话事关皇家声誉,我终究是不敢乱说的。”
尘星玄说:“这么看就是他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