苎恪摸了摸,有温度,还活着。
苎恪把僵硬的伙计一把推开,暴怒道:
“你出来!有本事别当缩头王八!”
“哎呀呀,打不过就翻脸,真是一头渣渣妖!”
苎恪后槽牙咬碎。
“看老子不把你磨成渣喂狗!”
“哎呦呦,好大言不惭哦~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就是你吧,白头发老妖怪,真是老不羞!”
听着说话口气,像做个未成年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
苎恪转念一想,不对,它不是年纪小,它就是作。
南瓜也年纪小,也不见如此作死。
“哈哈哈,……”这声音从苎恪脑袋后面飘过去。
被人耍的感觉简直是糟透了,更糟糕的是苎恪被恶心到了,还不能把它怎么着。
“滚出来……”
“如果我不呢?呵呵呵……”
小茗打开门出来了,她身后跟着一脸不开心的尘星玄。
“小茗茶,有人欺负我。嘤嘤嘤……”苎恪站在一楼庭院里,对着三楼天台的小茗说。
小茗一个起跳翻越木质栏杆落下来。
“是谁?……这么为民除害?让本姑娘看看,我给你发个奖!”
苎恪收起假哭。
“小茗茶。你心眼子大大滴坏掉啦。”
“呵呵呵,小姐姐,我喜欢你的脸,借我用用吧……”
那声音说。
“不好吧?脸这东西哪能说借就借的?你要是有,我再借给你一张就二皮脸了。你要是本来就不要脸,我借给你又有何用?”
苎恪手臂抱在胸前,不住地奸笑点头。
“对付二百五,果然还得用三百八。”
小茗跳起来揪苎恪耳朵,“你说啥?”
“小茗茶,我错了……”
这么怂,上来就道歉?小茗瞬间觉得没意思,刚要松开手来。
苎恪又说:“小茗你怎么能是三百八?你是二百五加三八加二,俗称二九零。”
小茗一脚踢过来,苎恪本来想跑,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子,直接朝小茗撞了上去。
还好尘星玄手疾眼快,把小茗拽走,才没发生一场惨剧。
尘星玄的扇子“咔”一声打开,然后飞了出去,绕着客栈自由飞行。
“三个打一个,好不要脸。”
那声音不乐了,听着有一些畏缩。
“好像只打他一个,你就打得过似的。”小茗一语言中重点。
趁着尘星玄跟这货周旋的空挡,苎恪悄悄问小茗:“这货什么个来路?”
小茗说:“花妖精。”
苎恪:“哦?小小一只花,也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小茗说:“是死在中元节的一女子所化,应该是自尽的,阴气重。”
小茗说:“碎嘴乌鸦,撤走你的烟雾,咱们找找,客栈里有没有一株红色的虞美人。”
“有,我见到过!”说着苎恪就顺墙壁飞身上去,他释放出来的烟雾也随之消失。
客栈一楼有花园,往上二层、三层都有露台,三层顶上有个大露台。每一层都有不少花盆。
苎恪再回来时,手上托着个花盆,里面有一株盛开的虞美人。
“小茗,看看这花有没有问题。”
小茗还没接过去,这花就突然多出张嘴来,流着哈喇子,张开獠牙来咬小茗。
“娘子小心。”
尘星玄飞扑过来。
小茗已经拔出碎星砍向这獠牙大嘴怪。
“啊!……”
花一分为二,掉落在地。
苎恪上去踩了一脚。
“敢玩偷袭?死有余辜。踩死你!踩死你!”
小茗说:“这只是个分身,不是她本体。”
“呵呵呵,算你有点见识。”
小茗说:“不知我们是哪里招惹了你?”
“没有,我就是觉着逗你们好玩。”
“来了!”小茗用心灵感应告诉尘星玄跟苎恪。“她的本体来了,目之所及只要看到虞美人,都是它的眼线。”
果然,下一秒周围出现了无数的虞美人,都是单株一朵,种植在陶土花盆里,鲜红的颜色,恶心的獠牙。
尘星玄扇子又飞出去,旋转一周,把这些虚张声势的东西全部拦腰砍断。
“呵呵呵,有点本事嘛。”
天空中突然出现个红色衣服,黑色眼影,黑色唇膏的女人。
她身材高挑,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也许没那么大年纪,只是妆容太过于浓艳所以显老。
她头顶上盘着灵蛇发髻,一双三角眼,裙子从大腿处开叉,看起来犹如风骚魔女。
“哪来的二百五?敢拿老子开涮?还不下来受死?”苎恪扬起脑袋叫嚣道。
“黄口小儿,除了大言不惭你还会什么?”
黄口小儿?苎恪倒是许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也是新鲜。
他召唤不出毛孩子们,又不善于远距离格斗,只能怂恿旁边的两位,
“大粽子,砍了她。”
“小茗小茗,你可是挂牌捉妖师,收了她!”
小茗对着天空中这位说:“老阿姨,我还是想跟你谈谈,你消遣我们有原因吗?”
“没有,只因为,我是今天死的,最看不得有小情侣当着我的面恩爱情长……”
“原来是个怨妇。”苎恪嘀咕道:“那我呢?老阿姨,你看好了我可是个单身狗,母胎单身狗。你用得着跟我过不去吗?”
那黑唇老阿姨道:“你,母胎单身狗?呵呵呵,笑死我了,你身上可是招惹了不少烟花柳巷的脂粉味,男人,果然没有一句是实话。”
“有吗?”苎恪抬起袖子来闻闻。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会这么久还有味道?”
“你闻闻他,”苎恪指着尘星玄道:“是他带我去的,他比我脂粉味要浓的多才对。”
“呵呵呵,他没有,他去青楼干什么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没沾染风尘。”
“你胡说!”
尘星玄说:“我去,是给那些女子治病,……”
苎恪:“你说啥?”
尘星玄:“她们基本都得了花柳病,我只是去看病,你当时要跟着,我就带你去了……”
苎恪瞬间如遭雷劈。
兄弟俩一起逛窑子,我本以为咱俩是一起沉沦堕落的破罐子破摔,结果你是行医治病去了?只有我一个人是真堕落?
这搁谁谁也受不了啊。
苎恪本以为手里还拿着尘星玄的把柄呢,可以随时用来威胁他,结果……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