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画家长得很儒雅,穿着打扮一身干净贵气来接他女儿。
林腾冲心想,可能搞艺术的都这么会打扮自己吧。
转头看见女孩子眼眶没红,只是盯着她爸看了很久,半晌,才说,“我没有花你很多钱。”
男人微微一笑,“我知道。你随便花。”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来接你回家。”
“还以为我会像小孩子一样渴望你这大忙人回家么?别开玩笑了。”陈竹心嗤笑一声,只是声音沉沉的。
林腾冲邀二人坐在沙发上好好地聊一聊,替两人各自倒了杯茶,就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看着墙上滴答滴答的闹钟,他坐在床上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敢想。
陪着侠女走了那么多江湖路,就忘了她一个人执剑就可以走天涯的。
来无影去无踪的,他也不过是人生匆匆的过客。
出门,看见女孩子背对着他,他在身后轻轻地问:“你要跟他走了么?”
只听她嗤笑,侧着头,眼角冷然,“你求我,我就不走。”
张扬的笑容,不负责任的话。
林腾冲挑眉,“那还是算了。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求你个小女子?我这个大男人不要面子的?”
陈竹心轻哼一声,将头撇了过去,“那你就无家可归了。”
他惊喜一笑,“那你是不走了?”
背对着他的女孩子,漫不经心地回:“我可不是好心的人。”
“让你流落街头是我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林腾冲抿着唇,气鼓鼓地冲她吼了一声,“谁稀罕!等要走那天跟我说一下。我好搬出去!”
说完就关门进了自己的房间,气冲冲地将东西塞进行李箱。故意搞得乒乒乓乓,眼睛还暗搓搓地瞥着门,一副大老爷们的样子,偏委屈弄得跟小媳妇一样。
陈竹心按着遥控器,看着电视的花花画面,抿着唇嘟囔,“又吼我。”
是她惯着他么。
分分钟扣工资好了。
林腾冲说收拾东西,收拾了也有一个星期了。
期间两人就倔脾气,谁都不理谁,话也没有。
有时候陈竹心坐在窗前看屋外的杜鹃花开了,想开口分享一下喜悦,看他冷着一张脸,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林腾冲看陈竹心转着糖含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经过厨房,看见盒子里的棒棒糖也见了底,脑子里第一念头就是,该买糖了。
当大男子主义搭配大女子主义。
总有一个人要先低头。
宽容与脾气,从来都是自我脾气占上风,尤其年少气盛,骄傲不容侵犯。
两人谁也没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