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天南口中的李叔名叫李源,其父李旺当年是晋天南的部下,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已经不是谁救过谁的命的问题了,两人在战场上,互相挡刀,挡枪子儿,那也不是一回两回,李旺可以说是晋天南最心腹中的心腹。
李旺的妻子去世得早,李源小时候是由高敏一手带大的,和晋怀义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晋平点头道:“行,明天我和小安就去给李叔和李爷爷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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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林清荷一行也来到了吴家。
吴家在锦州也是书香世家,祖上在前朝也是当过三品大员的,吴家的祖宅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前些年也被破坏得比较严重,后来返还给吴家。
只是吴家现在人丁不多,又都有各自的人生,并没有住在一起,所以吴老爷子就把前面两进都租给政府办公,只留下后院老两口居住。
林清荷一行抵达的时候,吴家的客厅里非常的热闹。
吴欣和杨中原神情激动的走到一位老人家面前,躬身道:“大伯师傅过年好。”
杨修明也拉着林清荷过去,直接就跪了下去,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修明给舅公拜年啦。”
林清荷说:“徒孙林清荷给师公拜年。”
吴启昌呵呵笑道:“好好好,快起来,你就是中原收的徒弟啊?”zusi.org 狐狸小说网
林清荷起身,恭立一旁,说:“是的,师公。”
吴启昌阅人无数,一看林清荷就知道这孩子不简单,他笑着对杨中原道:“你这个徒弟收得不错啊。你寄来的字画我也看了,的确是个有灵性的,进步也很快,将来肯定比你出息。”
杨中原笑道:“我是年轻的时候被耽误了,要不然现在肯定能接师傅的班了。”
吴启昌就哼了一声,道:“就你那两下子,还差得远呢!”
吴启昌看到侄女和侄孙,心里很是高兴,但是看到这个拐走自己侄女的徒弟,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他这一辈儿兄弟姐妹五六个,但是兄姐们都在那轰轰烈烈的保家卫国的战争中牺牲了,一个子嗣也没留下来,也只有最小的弟弟留下来一个女儿。
他膝下只有三子,没有女儿,也就把弟弟之女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抚养长大,甚至比自己的三个儿子还要宠爱。
当初,他是不愿意让侄女嫁给徒弟的,因为杨中原是个死脑筋,毕业后死活要回老家,他真的挺舍不得让侄女远嫁的。
所以这几年,他对这个小徒弟没什么好脸色。
杨修明看着自己老子又被舅公教训了,吭哧吭哧的笑,每年他爸都要被舅公骂上一顿,该!
平时在家里,爸威严甚重,经常端起老子的范儿教训他,也只有在舅公面前,才能看到他爸吃瘪,这时候就是他心情最舒畅的时候了。
吴启昌损了徒弟两句,心里舒服了,对侄孙说:“修明,你给你师妹介绍一下。”
“小师妹,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大舅吴正书,大舅妈乔舒,这是大舅家的表哥吴远山,表姐吴芮。”
吴正书,年四十六,在锦州大学任教,其妻乔舒,也在锦州大学任教。两人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吴远山年二十一,在京都大学读书,次女吴芮年十八,高二在读。
吴正书继承了其父在文学上的造诣,是一位学者型的长者,他微笑道:“中原一向眼界甚高,这些年不少人都想拜在他名下,都被他拒绝了,我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收徒了,没想到今年却是忽然收了个徒弟,让我们全家都很惊讶啊。今日一见,果然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孩子。”
乔舒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一身书香气,让她拥有浓郁的知性气质,她笑道:“看到荷花儿这孩子,我就想起了小芮小的时候,也像这样可爱。”
吴芮爽朗一笑:“妈,你可是很少夸我啊,你以前不是总说我是个皮猴子,光知道调皮捣蛋了,一点也不可爱吗?”
乔舒嗔道:“这不是在你小师妹面前,给你留几分面子吗?”
“面子值几何?我才不在乎呢!”吴芮看向林清荷,大方的道:“荷花儿妹妹,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孩子,我爸收的徒弟也都是男的,爷爷的几个徒孙也都是男的,今天总算有个女孩子了。”
“我妈老是说我像个男娃子,可是家里一个同龄的女孩子都没有,从小跟着哥哥、师兄们玩,我能淑女得起来吗?所以说啊,我变成今天这样子,都怪爷爷不收几个女徒弟,也怪爸爸和师伯、师叔他们不收几个女徒弟。”
吴远山摇摇头:“怎么反而变成爷爷他们的错了?咱们家属院难道没有和你同龄的女孩子?你学校同学难道没有女孩子?你就是这么个性格,还找什么借口?”
吴芮就嘿笑一声,朝林清荷挤挤眼。
几句话就展露了吴芮的个性,不得不说,林清荷喜欢和这样性子爽朗的人做朋友。
她微笑道:“大舅好,大舅妈好,远山表哥,小芮表姐,你们好。”
杨修明继续介绍:“这是我二舅吴正华,二舅妈宋雪萍,这是二舅家的表哥吴远晖,吴远嘉。”
吴正华,年四十三,在某国有酒厂任职,其妻宋雪萍是他们厂里的会计。两人膝下有两子,长子吴远晖年十九,高三在读,次子吴远嘉年十四,初二在读。
吴正华说:“荷花儿的字我也看过,比远嘉写得还好,中原,你这次还真的收了个好苗子啊。”
吴远嘉耸耸肩:“反正我是师兄弟中最差劲的一个,我都已经习惯了。”
他根本就不喜欢书法好吗?爸非要他写,有本事的,让师兄弟们来和他比打篮球啊!看谁更厉害!
吴正华就瞪着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要不是过年,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杨修明悄悄的对林清荷说:“三表哥从小就不爱写字,每次都是能逃就逃,能躲就躲,没少被二舅修理。”
林清荷也小声的问:“那咱们这一辈儿中,谁的字儿写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