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庄小区,突然响起了几声特殊的警报。
声音之后,整个小区都变了个氛围。
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封死,大批的保镖保安在楼外集合。
随后,这些人分成三部分,进入一号楼。
第一部分,守住了一号楼的出入口。
第二部分,由专用电梯上到楼顶,然后垂下钢索,降至三层的位置,拉开会客厅的窗户,跃入屋内。
第三部分,通过电梯和楼梯,迅速向这个会客厅集结。
与此同时,其他会客厅全都停止了会客活动。
宁冰所在的302会客厅也不例外。
接待她的,是邹家一个中层辈份的男人,也就是邹孟松邹孟柳他们的父辈。
可能是由于昨天邹孟柳受伤的原因,他从见到宁冰就有些冷淡,即使宁冰诚心诚意地道了歉,他也是一种高高在上爱搭不理的感觉,这与此前电话谈这笔生意时的热情完全不同。
这让宁冰心里也很不舒服。
与邹家这笔生意,对宁氏集团来说很重要。如果谈妥了,就能迅速盘活资金,让宁氏集团的境况迅速改善。如果谈不妥,宁氏集团被套的资金依然会是一潭死水,假如再碰到什么行业上的冲击,可能就会面临困境。
一听见外面的警报,这位邹家中层直接道,“宁总,因为家庭内的事务,我们的谈判暂停。请在会客厅稍作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一个人离去,根本就没有管宁冰的反应。
宁冰心里倒是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不会又是江新还有他跟着的那个孔大伟弄出来的吧。
昨天伤了人家邹家公子,今天居然还敢来邹家,简直就是不要命了。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而且,如果因为他们几个的闹腾,让自己把这生意谈崩了,那,那真是……
宁冰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来,憋了半天,来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不过,在她愤慨的同时,心中又隐约有一丝的担忧。
江新不会出事儿吧?
这小子,虽然有功夫,可是这里是邹家啊。听说,有专业的三名护院高手,还有精英级保镖六十人,每一名都是特种兵退役而来的,曾经有一次,邹家一个房间着火,愣是有人从楼外徒手爬到顶层把人救了出来……
她毕竟只是个普通女子,对这些古武啊修为之类的完全没有概念。她只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是常人不容易办到的,而能办到这些事的人,便是厉害。
如果江新真被邹家责罚的话,自己要不要求个情?说他只是个随从,都是受了孔大伟的蛊惑?
可是,自己若是求了情,岂不是又可能让人觉得自己是和孔大伟他们一伙的,把怒火迁延过来?那样的话,只怕与邹家的生意就完全谈不妥了啊。
宁冰在这里东想一下西想一下,越来越焦躁。
她完全不知道,江新他们在对面那屋里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301会客厅,地面上已经倒了一层人。
这些人身上都看不见什么伤,倒下的姿势也都很怪异,多数是僵直着一动不动。
而江新,正站在邹老二的面前,一脸平静地道,“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是说,还是让我用手段?”
一边说,他一边扬起了拿针的手。
“住手!”刷刷几声,从窗户那里又垂下几根绳子,几个黑影顺着绳子就溜了下来,到了窗户上面,先是用腿弹一下,接着就要从窗户直接跃进来。
这已经是第三波次的垂降了。
江新有点儿无奈地长出了口气,“又来。屋里要放不下了。算了,你们下去吧。”
说罢,他的另外一只手一扬,几颗豆子呼啸飞出。
这些人跃进窗户的动作已经是蓄势待发,突然被江新的豆子击中。他们只觉得胳膊一紧,瞬间失去了对手的控制能力。
随着绳索,他们一一进了屋,可是不管怎么控制,手就是松不开,又像是荡秋千一样,从屋里荡了出去,然后往返进出,慢慢下坠,最终在重重地砸到外墙上后,手突然松了些劲儿,蹭蹭蹭地下坠,跌落在地。
这里是三楼,也就是五六米高,再加上有绳索的减速作用,这些人摔得倒都不算太重,不会有生命之忧;不过,连摔带撞,鼻青脸肿,还有些脚踝膝盖受伤之类的,怕是难免了。
同时,这也让邹家庄里面更紧张起来。
如果说,以前的冲突只是发生在会客厅里,外面的人看不见,只能猜测的话,这些人的狼狈落地,则给所有人来了个直接的提示。
屋里的人太强了,这些曾经是一顶一好手的退役特种兵,连进都进不去!
而且,不是一个,是他们一整个小组!
刚刚从中心楼栋出来的邹家家主,人称邹老大的老人,亲见这一幕。
他的面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喃喃地道,“也不知道,是谁又惹上事了。刀疤回来了没有?”
边上一个人道,“刀疤爷此次出去,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估计也快到了。”
邹老大点了点头,“行,给他发消息,让他快点儿回来,家里可能出事了。”
边上的人应令而行,发了个消息。
在离邹家庄小区十公里外的一辆出租车里,一个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头收到了消息。
他面色一边,让出租车靠边停车,下车后直接向前跑了出去。虽然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岁的年龄,可他跑动的步伐轻盈,遇栏跨栏,遇坎过坎,特别是有车挡住时,稍稍借力便可跃过,完全和年轻人的跑酷一般。
关键是,速度快。
出租车司机都看蒙了。“我的滴天天,这是个什么怪物?有这样的体力和速度,你坐我出租车干什么!”
邹家庄小区内。
江新看着邹老二,“我最后问一遍。邹孟松在哪儿?”
“不知道。”邹老二铁了心不配合,“他就没回来。”
“好吧。”江新叹了口气,“你非要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言罢,他手一抖,所有银针悉数刺入邹老二体内,只留了短短一截在外面。
邹老二身子猛然一颤,紧接着像是筛糠一样地抖了起来。他的面部迅速充血,眼睛也开始翻白。
约么过了一分钟,他才停止抖动。一双眼睛里全是眼白和泛起的血丝,见不到半点其他颜色。
“说吧,邹孟松是谁,他在哪。”江新再次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