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代号黑衣
路边阴影处的一根树后传来了“呵呵”一声轻笑。
不多时，曾经在贺芷凡所住酒店卧室与江新饮过茶的那个黑衣人慢慢走出，“你的敏锐性让我很佩服。”
江新转身看着他，淡然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包括在京外倪家的时候。”
黑衣人也不拒绝，“没错。我的目的，不是监视你。”
“你是怕我在任何一家，手段过火。”江新道，“因为现在你们监视我没有意义。”
黑衣人笑笑，“聪明。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刚刚，你离开司马家，我其实已经可以走了。跟你到这里来，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江新对他的初衷似乎并不是太感兴趣，“你想跟我说什么？”
“沈雪霜。”黑衣人的语气也很平静。
江新这时多少有些意外。“关于什么？”
黑衣人道，“几年前，沈雪霜初入修炼一途，进步飞速，但是后来一次不小心，灵气岔行，留下了隐疾。这一点，属于我们内部的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本来，在我们内部，有具备治疗这隐疾能力的人，可是，在高层中，有人作梗，阻止给她施治。”
江新更觉得奇怪，“为什么？”
黑衣人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在这其中想办法去促成过，但势单力微。不过，这几天我观察你，应该具备比我们内部人更强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帮她治疗。”
江新点了点头，“只要她愿意，我没有问题。另外，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黑衣人微微一笑，“我的代号，黑衣。”
说完，他一跃而起，直接踏水而去，边走边道，“记得明天中午的约会。来见我们，对你有好处。”
江新看着他离去，不再多言。又走了一会儿，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没有回贺家，而是去了贺家附近的一家宾馆。
第二天一早，天亮的时候，他起来吃了些东西，又徒步到贺家。
贺芷凡眼睛中带着血丝，显然一晚上没有睡好。见到江新，她主动上前问这问那，只不过江新一直没有太多回应，专注地检查着雷风行的伤势。
直到从雷风行那里离开，贺芷凡才道，“昨天晚上我等了你一晚上。可是怕你在忙，又不好打电话问你。”
江新看着她，“你大可不必这样担心我。”
“其实我不是担心你，我知道你不会有事。我是……我是……”她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重复了好几句后，才勉强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是觉得万俟飞燕不适合你。”
江新微微一笑，“为什么？”
江新这个态度，让贺芷凡心里咯噔一下。她开始混乱起来，咬了咬嘴唇道，“反正觉得，就是不适合。她太耀眼了，不适合平平淡淡的生活。”
江新头微微歪了一下，“哦？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她？”
贺芷凡开始回避着江新的目光，“不是，不是。只是你不是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嘛。万俟飞燕争强，好胜，进取心太强，注定不会是平淡的人，一辈子大起大落的，怎么也平淡不下来呀。”
江新摇了摇头，“真正的平淡，不一定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种平凡。”
贺芷凡并不太理解江新所说的话，但是心中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你……不会是真的答应让她嫁给你了吧？”
江新摇头，“至少现在没有答应。”
“那就好。”贺芷凡长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江新看着她道，“可能过不了多久，万俟飞燕会来找你。她想学习一些医学相关的内容，我希望你能教教她。能学到多少，看她自己的悟性了。过会儿我就走了，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来京城。”
贺芷凡一脸的惊讶，“啊？”
她既没有想到万俟飞燕会找她学习，更没有想到江新要走。
她本以为，江新拒绝了万俟飞燕，就应该是基本上定下了留在贺家的主意。只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的意思是，不留下来……”贺芷凡又觉得自己的表达不太好措词了，停了一会才道，“不留下来陪我教我了？”
江新慢慢舒了口气，“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要教你的，至少在这一阶段你能学的，已经如数教给你了。我不在的时间，你要好好领悟。希望有一天，我们再见面时，你已经有了新的突破。相信你自己，你可以。”
贺芷凡听着江新这一段像是告别的话，不知不觉眼中模糊起来。她隐约确定，自己昨天晚上费了半晚上时间给江新准备的新床，可能再也用不上了。失落疯狂地从心中涌起，在第一颗泪水快留下来时，她上前一步，直接扑到江新怀中，紧紧抱住。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把时间停在这一刻。
江新也没有拒绝。
他无法理解贺芷凡的全部感情，但是能猜出贺芷凡现在对自己的态度。
就这样，十多分钟后，贺芷凡才离开。
她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多了明显的坚强和成熟感。看了一会儿江新，她微微一笑，“如果你回来，我等你。”
见江新要张口，她又道，“你什么也别说，也不用拒绝。如果我遇到比你好的人，自然会嫁了。到时候，希望你也不要后悔哦。”
说完，她转身，大步向里面走去。
江新看着她进入自己的屋子所在的别墅，然后才转身向外走。待江新走出院门，贺芷凡如心有灵犀一般地，从窗户处探出了头。
“你放心，等我学有所悟，技能精进，不管你在哪里，一定会去找你。”
出了大门之后，江新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车。
黑衣斜靠在驾驶侧，摘下墨镜，看了看江新，“你是现在就去见老爷子，还是准备坐车逛一圈，看看风景？”
江新没有回答，拉开后车门坐进去，“去见他吧。”
黑衣轻轻一笑，回到驾驶位，戴上墨镜，“其实，不管是贺芷凡，或者是万俟飞燕，都很不错。包括沈雪霜在内，都是你值得选择的选择。”
江新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往后一靠。
车子迅速离开别墅区，驶上外环，走了十多公里，然后从一个出口驶出。又过了十来分钟，车辆从一个岔路口进入一段隧道，其中的光线昏暗，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江新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这里，突然感觉车辆猛地一打转向，向着隧道壁就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