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不能用青春去赌
江新道，“昨天晚上，倪英联合倪必行，于贺义去世消息发布后发难贺家，你可知情？”
万俟家主表情微微一滞，不太自然地道，“知，知情。倪英此前向我提起过，说让我前出帮忙。我顾及与贺家的关系，开始不答应。不过，她又以色相相许，我在浑浑噩噩之中……”
“你在浑浑噩噩之中，作了一个比较阴毒的决定。你派出了你万俟家族的一支精锐力量前去，以吊唁为名，一方面，让当年参与倪家灭门案的人自行断肢赎罪，试图逃过倪家报复，另一方面，让他们伺机而动，袭击贺家，对不对？”
万俟家主知道江新当时在场，不敢反驳，“是，是朽糊涂。”
江新看着他，“那你可知道，你派去的那些人，攻击的是谁？”
万俟家主听出江新中的语气有不善之意，便是历经多年江湖之事也难掩此时的心虚，“老朽……不知道。”
江新深吸了口气，“是我。”
万俟家主全向一颤，瞬间汗珠从头上滚下，后背也是湿漉漉的一层，“大师，息怒。这些人，不识好歹，无视高人，我现在就派人处理，一个不留。”
“哼。”江新冷哼了一声，“我不是想让你处理他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该庆幸，你的这些人，在我面前，只如小儿一般。若真是他们昨天把我杀了，你和你们这些中毒的人，包括你们万俟家族，只怕不多时日，便会覆灭于倪英裙下。”
万俟家主又是全身一哆嗦，然后胯下一热。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害怕，他失禁了。
门外响起敲门之声，“家主，小姐，大师，药材到了。”
江新没再多言，一招手，一套银针入手，凌空一翻，开始刺入这些人身上施治。
两个小时之后，他施治完毕，看了一眼万俟飞燕，“这一阶段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后续，按照我的那个方子，连服药七天，基本可痊愈。只不过，万俟家主，罪加一等，当深省过错，此后余生，便在轮椅上度过吧。”
万俟飞燕本想说说情，可是最终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万俟家主自己也听到了，用颤抖的声音道，“感谢大师不杀之恩。”
江新没理他，转身就往外走。万俟飞燕跟了上去，“大师，我送你回去？”
江新摇头，“我自己走就行。离开之后，我不会再与这个家族发生任何联系。”
万俟飞燕听言微微有些失落，又陪走了几步，“那，报酬……”
江新停步，转头看着她。
她也看着江新，没有任何的回避。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能让江新感觉到善良和纯洁。
见江新没有说话，她主动开口道，“是我吗？我愿意。”
说出这三个字时，她语气平静，表情也很自然。
没等江新表态，她又道，“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让你救家人才作出这样的决定。实话实说，这只是一个方面。其实，我能明白，这两天发生的这一切，对于京城三大家族的意义。包括下午，你回来之前，我也见到了网上关于京外倪家核心人员修为散尽的消息。整个实力分布，在被你重新洗牌。”
“从此之后，这四个家族，基本上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十年，二十年，甚至数十年后，到底谁家会破败，谁家会再领风骚，就要看这些人的真正实力了。没有了武道上的争斗，凭的就是智慧。”
“但是，我不喜欢争斗，不管是武道，还是商道，或者其他。虽然我被家族，被时势，推到了京城第三美女的位置，但是无时无刻，我也都在被其所扰。重新洗牌之后，这里将是小一辈的天下。我作为万俟家族的新星，作为京城关注的美人，我能想象得出会承受多大的压力。我不想，让家族复兴无望的罪名落到我头上。我也不想，我在某个时间里，被迫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要伤害别人的事。”
“所以，我想离开。但是，我又没有理由，也不知道去哪。对于你，可以说，我不了解，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值得依靠。虽然有人说，你高深莫测，下手也很狠辣，但是我能看出你的善良。我不想和谁争什么，但是若你不嫌，我愿意跟你走。学习医术，治病救人。”
她说的一直很平静，也很真切。
江新看着她，等她说完，道，“我们之间，应该还不具备这样的缘分。若你想学医术，去找贺芷凡吧。”
说完，江新转身就走。
这一次，万俟飞燕没有跟上去。
走出几步，江新道，“感情这东西，需要谨慎。你不能用你的青春去赌。”
万俟飞燕看着他，微微一笑。
她心里知道，这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或者，他的离开，真的是因为还不具备在一起的缘分。但是，若是以后呢？
我不用青春去赌，但是我可以用青春去拼！
江新一出门，发现司马家的车队已经在等自己了。
司马刚见到他，马上迎上来，“江大师。不知道万俟家治疗如何了？若是需要休息，我们司马家可以安排上好的住房。”
江新也不多说，“去你家吧。”
司马刚喜形于色，迎着江新上了车，“是，听大师安排！”
在司马家，程序如出一辙。
只是，让江新意外的是，司观家的十五个人，居然不全是男人！
在这些人中，有三个女的。
若是有一个，他还可以理解，但是，三个啊。占了五分之一，这司马家，到底玩儿什么的，这比例可不低啊。
司马家主对此似乎也有些羞愧，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解释，只能承认。
两个多小时后，江新离开。
他没有收这里的报酬，也没有让他们送，而是一个人沿着公路，走到了河边。
夜已深，路上人少车稀，路灯的光映在河水之中，随着微波漾动，有如夜空。
江新慢慢地呼了一口气。
这，便是京城？
三大家族加上一个京外家族，便如此之乱。难怪沈雪霜说，自己最好别趟这趟浑水。
如果不是那几个阎王榜的地级杀手向自己示好，没有动手的话……有可能，现在自己也不会这样轻松吧。
只不过，这阎王榜杀手，为什么要对自己敬而远之？
他想不明白。
沿着走了一两百米，在一个从路上凸入河道的小绿地处，江新停下，淡淡地道，“出来吧，不用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