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瑶已知事态严重,哭着道,“是,是姨母给我的,我因嫉妒你们最近待她比我好,想她生病我好表现,姨母知道后送我的,我并不知道那是毒药。”
季蓝蕴大怒,立即派人去前院请大房一家,人去了,季南黍与白翊却并不在府中。
季蓝蕴、尉迟婉,坐在上首,季南屿和白翊坐在旁边,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周子瑶。
“我季府可曾亏待过你分毫,衣食住行当你自家姑娘,京城中多少人艳羡你,你却想伤我嫡亲姑娘的性命!”
周子瑶坐在地上,七月的夜晚并不冷,但周子瑶只觉得自己十分冷。
确实如此,京城中多少人羡慕自己入了季府做了养女,自己也觉得自己受到了上天的眷顾。
可后来她回来了,一切都变了,明显发觉他们对自己与季长清是不同的。
心底有多少不甘,凭什么她要回来夺走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若真当自己是季府掌上明珠为何因着自己拦下帖子去了燕会的事儿便那般待自己。
说到底,自己无非是投胎没入白翊的肚皮,他们说是她虽回来了,待自己还是不变,哪里可能不变。
自己嫉妒她,嫉妒她拥有那些夺目的珠宝,憎恨她当场揭穿自己偷她珠宝,厌恶她什么都拥有却满不在乎的姿态。
周子瑶轻蔑的看向上面几人,“说什么待我一样,却给我说亲侍卫之子,她季长清比我还长,为何不嫁那侍卫之子!”
季南屿失望的看向周子瑶,“你可知那侍卫是何人?”
“禁军头领周俊!他的儿子周轲学文了得,不出意外今年秋闱必是榜上有名!”
周子瑶有些愣,周轲自己自然知晓,京中才子,容家公子曾是京中有名的天才。
后来遗失,周轲学文在虽在他之下,但这些年来,他从不燕会,听闻容貌俊雅,为人谦和。
周子瑶呆愣的看向上面几人,“我曾托姨母打听周俊,姨母告诉我是他只是普通侍卫,其子更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自己错过了什么?自己曾经拥有了什么?周子瑶此时百感交集。
今日季南屿本是沐休,天蒙蒙亮,府中管家急忙来报。
随后宫廷侍卫鱼贯而入,为首的是宫廷侍卫长以及左相徐静,徐静身后跟着季南黍。
季南屿迎向几人徐静,“这天色蒙亮,不知左相带着这么些人如季府有何贵干?”
徐静笑了笑看向季南屿,“右相,别来无恙,听闻右相府中有些特殊东西,故而奉命来确认一二。”
季南屿冷笑,“徐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我同朝多载,相互为人各自心底明白。”
徐静冷笑,“那就难说了。”
转头对宫廷侍卫道,“搜!”
宫廷侍卫首领朝徐静看了一眼,一抱拳,“奉命行事,得罪了。”
随即一摆手,带来的众侍卫便在府中一顿翻找。
季南屿死死盯着徐静身后的季南黍,季南黍低着头,季蓝蕴缓缓而来。
宫廷首领一礼,“老先生。”
徐静点了一下头,“老先生。”
季蓝蕴不理会,直接走近季南黍,“随我来!”
季南黍看向徐静,见他似要说什么,季蓝蕴面无表情看过去,徐静想了一瞬,暂做罢。
季南黍一步三回首,跟在季蓝蕴身后,府中他季南黍谁都不怵只怕季蓝蕴冷着脸,从小到大不曾变过。
每回自己犯错,他只会说着最温软的话,下最狠的手,时间久了,便是条件反射的怵他。
这边的徐静带着宫廷首领几人直接奔向季南屿书房。
季南屿冷笑,“左相头回入我季府看来对我府中格局比我还清楚了。”
徐静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志在必得,也懒得再装,徐静回头瞧了一眼季南屿,“既然是搜查,我自然得熟悉。”
徐静推门而入,对几个空中侍卫道,“搜!边边角角万万不得落下分毫!”
一番搜查,书房里的书籍散落满地,整个书房如同遭了劫。
“左相,找到了。”侍卫说罢从书案下面暗格拿出几封信笺,双手递上。
季南屿愣了愣,徐静见季南屿这般表情,嗤笑,“右相当真会藏。”
见季南屿面色惨白,心里越发舒适,“有劳右相随我走一趟吧。”
“带走!”拿着信笺直接摆手招呼侍卫押解季南屿出府。
季蓝蕴看着季南黍,“你如何会与左相一处?”
季南黍看向自己怕了多年的父亲,“父亲,季家终归得靠我,父亲等着吧,我们季府终会在我手中再上巅峰!”
季蓝蕴冷笑,“巅峰?你莫疯癫了便行,从小到大你什么德行我能不清楚?”
季蓝蕴还未问出他们此行目的,便听到府中传来季南屿被押解面圣的事儿。
季蓝蕴赶出去时,宫廷首领以及徐静正带着侍卫押解季南屿正要往府外而去。
府内众人皆是惊慌,白翊昨日本就受惊,加之一夜未眠,又见宫中侍卫与左相徐静押解自家夫君离开,大惊之下更是晕厥过去。
季南黍朝众人看了看,随后跟随徐静离开,尉迟婉与季南屿只觉得心中不妙立即差人打探情况。
白翊晕厥送回前院歇息,尉迟婉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子瑶,心中不喜,“你先回院闭门思过,待主母醒来再安排你的去留!”
说罢,吩咐府中仆役,“送表小姐回房。”
季府历经多年,府中仆役大部分皆是家生子,虽有短暂惊慌,因着底子以及季家老爷子的淡定并没有起多大波澜。
周子瑶看着自己的房间,发了会儿呆,珠儿仍是后怕,有些担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周子瑶看着门外,“药是姨母给的,随我去瞧瞧姨母吧。”
说完周子瑶换了身衣裳,带着珠儿前往二进院,入了院,姨母周月正坐在房中茗茶。
见周子瑶来了,笑眯眯的招手迎接,“子瑶来了,快进来。”
周子瑶没有了以前那种热情,看向周月,“姨母,你给我的药我让季长清昨日吃下了。”
周月笑了起来,“什么药,莫不是没睡好,糊涂了,药可不能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