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好看

容瑾笑意盈盈看向季长清,“可是好看。”

季长清愣了一瞬,后退一步,瞪了容瑾一眼。

容瑾叹气,走近季长清,“离了京却连半封书信都不曾送给我,可是还在生气。”

季长清瞪了容瑾一眼,“你是我的义兄,你也娶了温雅姐姐,怎的还不知分寸,何况哪怕亲兄妹也需避嫌。”

容瑾揉了揉季长清脑袋,“教会了你诗词文章,如今却拿来与我说理。”

“我与温小姐并没有成亲,她如今已嫁给了端王,做了端王妃。”

季长清有些懵,“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要嫁给你吗?我离京前她还心生欢喜,怎么转眼她便嫁给了端王?”

容瑾看向季长清,满眼深情,“你中毒无碍后回府,我便去退了侯爷家的亲事,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你便撇下我离了京。”

季长清隐约觉得容瑾退亲与自己有关,但不愿再多问。

“你怎么会在随州?”

容瑾浅笑,“我离京前拜访过季公,季公说你留信去梁州散心游玩,又道你或许会在随州停留。”

“我推测出你大约会住哪里,便提前在这里等了你几日。”

季长清有些不相信,“你如何猜出来的?”

容瑾笑着道,“这是秘密。”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秘密,不过是一起生活那么久,对她的一些想法举动很熟悉而已。

这几年的相处,她什么模样自己不曾见过,那么狼狈的自己她也见过。

她就像一束不自觉照亮别人的光,自己并不自知,活泼且内敛、沉稳且稚拙,矛盾且真实。

就是这样简单而复杂的她往往不自觉吸引身边的目光。

想到此处,容瑾眉头紧了紧,“同你一起的男子是谁?”

季长清看了一眼有些不悦的容瑾,变脸真快,“禁军头领周俊之子、周珂。”

容瑾眉头紧锁,“周珂?你如何会与他在一起?”

自己自然知道周子文,她是京城第一才子,自己回京后京中变化自己皆了解过。

平素不见他参加燕会,故而并没多少人知道他生的模样。

但他的诗文,自己是见过,确实有才学,担当得起才子之名。

季长清见容瑾直呼其名有些不悦,“他有何处得罪你了?”

同辈之间一般皆是称其表字,直呼其名便是骂人,或是极度不喜才会如此。

二人初见模样也不像是早已相识,如此无礼,有几分不像他容容九如了。

容瑾瞪了自己一眼,“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我随你一同入京。”

“你这副纨绔公子打扮倒也别致。”

季长清有些疑惑,“你同我回京?”

容瑾挑眉,“放你与他同行回京,我不甚放心。”

看着挑眉间媚态百生,不自觉生出一番风情,只觉得自己这身还算满意的皮囊瞬间黯然失色。

“他离京不久便陪我前往梁州,如同同回哪里有不妥。”

容瑾面色一冷,有些气鼓鼓的瞪向季长清,“如此说来,那我更是不放心。”

随即叹气,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好生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季长清点头,“明日我要去高平城祭拜一个人,待祭拜后便会回京。”

容瑾道,“好,明日我陪你同去,往后不可躲着我了。”

季长清委屈,“我又不是故意躲你,谁叫你……谁叫你那样……”

容瑾宠溺的抚过季长清脸颊,“往后不会了,我心悦你,待我金榜题名后再向季公提亲,我会三书六礼来迎你。”

季长清气的跺脚,“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还小,我并不想嫁人。”

容瑾眸色一暗,有些难过的看向季长清,“可是因为赵子胥?”

季长清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到赵子胥,自己与他已经许久未见,当初他向自己表露心意,自己还是很欢喜的。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当初匆匆承诺不知道他是否当了真。

容瑾见季长清沉默不语,苦笑了一下,看向季长清,“只在他未娶你,我便一直等着你。”

季长清愣愣看向容瑾,只见容瑾深情看着自己。

季长清心跳却不自觉的加快,忽的想起那日离京时的一吻。

很是生疏,却能感受到他的真心,仿佛把整颗心剖析放在你面前的感觉。

容瑾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我住在你对面的那间房。”

季长清点了点头,容瑾附身收拾好地上的碎盏,带着破碎的杯盏对季长清笑了笑便离开。

季长清坐在桌长,有些呆愣,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

赵子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曾给自己写书信,他在军营中可是还好?

不多时,店小二送来新的杯盏以及热水,看着送来的东西,定是容瑾出门后找的店家吧。

心中多了暖意,却又有些沉重,或许自己不值得他这般对待。

他时那样好的男子,在自己心中,能配得上他的决不是自己这般的人。

有才有颜,这种人能与之相配的只有王公贵女,自己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明确的。

如自己这般行事作风,在前世没有胎穿前算不得起眼,却在古代算得上是异类。

如他般优秀的人如何是会喜欢异类?

自己对自己认知还是有的,胎穿这么些年,活的并不轻松,若是换了别人胎穿或许是风声水起。

自己一直是边缘求生,唯一有点盼头的营生也并没想象中那么容易,一波三折这么些年才有如今这模样。

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回京后住些日子再看吧,若是无虞,年后再出京转转,京中日子留了也确实有些无趣。

季长清坐着发了会儿呆,才起身闩好门窗,洗漱完躺在榻上。

榻下放着帕子,季长清掉着湿漉漉的头发想着事情,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天色大明,一觉醒来。

季长清只觉得脖子酸痛的离开,不曾想吊着脑袋睡了一夜。

季长清起身换了身衣裳,披散着头发便听到敲门声。

季长清随手拿了根发簪挽起头发,打开门房,门口站在容瑾。

季长清懒懒转身,扭动着脖子,坐在梳妆镜前。

容瑾笑了笑,“可是落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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