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书生

三人回京途中,遇到不少进京赶考的书生,马车走了四五日,总算到了随州。

三人一番打听,离高平城还有十几里路,天色渐晚,几人在集市寻了间客栈住下。

店小二把马车牵到后院马厩,三人要了三间房,安顿好下楼吃夜食。

饭菜过后,见时辰还早,几人便准备上楼洗漱歇息。

季长清走在前面,上楼后拐角迎面撞上一睹墙,周珂与桂双连忙扶着季长清询问。

“可伤到了?”

季长清揉着鼻子,“没事儿,缓缓就好了。”

再抬头看去季长清愣了愣,随即侧身从那人身侧便要离开。

周珂正朝那人致歉意,那人没有理会,只是在季长清经过他身侧时一把抓紧季长清的手腕。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了……”

季长清无奈停下脚步,低着头,没有说话。

周珂有些不悦,“这位公子,见你仪表堂堂,有话便好好说,动手动脚做何体统。”

那人只是冰冷的看了周珂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拉着面前的人,“怎么样你才愿意理我?”

季长清瞪了那人一眼,挣脱被禁锢的手,跑上了楼。

周珂剜了那人一眼,随即追去,桂双看清来人也是一愣,随即福身一礼,连忙追上去。

周子看着离去的三人,问,“公子,那我们可要追去?”

容瑾看了一眼周子,随即转身跟上离去几人的脚步。

周珂看着有些反常的季长清,问身侧的桂双,“那公子是何人,你们小姐认识?”

桂双点头,“认识,他是小姐的义兄,刑部尚书容大人家的公子。”

“小姐遭表小姐毒杀,是季公子求人救回来的,离京时二人还见过一面,我也不知为何小姐今日不愿见他,或许是吵架了?”

周珂更是一脸懵,“我又哪里知道。”

自己对容九如有所耳闻,那些年他被誉为神童,十几岁便已是进士之身,后来传出他生病了去乡下静养。

自己也是在他静养后因为所做一些诗集、文章后被称什么才子。

今日是第一回见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中有几分不喜欢。

那种不喜欢的感觉却是没由来的。

只见季长清进门、关门、一气呵成,桂双与周珂皆贴面被关在门外。

周珂有几分担心,不停地拍打的门房询问,“长清,你可是无恙?”

桂双看着门呆了呆,“小姐小的时候心情不好时也会把自己关在门里。”

周珂着急,“那怎么办?”

桂双看了看周珂,“我也不知道,以前她都是蒙头睡一觉,第二日便好了。”

周珂又敲了敲,见里面依旧不理人,只得做罢,周珂门外再三叮嘱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桂双随后也直接去了自己房间。

周珂看着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的容瑾瞪了他一眼。

季长清没想到自己会在随州看到他,自己一身男装打扮他却一眼认出自己。

当初离京时,见他送自己,其实挺高兴的,突如其来的告白与亲吻,自己不仅是震惊,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那一刻,自己知道自己心跳加速,大脑被放空,仓皇之下见城门大开便逃离了哪里。

一路上只要想到城门那一幕,心跳还是会不自主的加快。

自己并没有做好见他的打算,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却不曾想他半路现身在自己面前,当他拉住自己手腕时,他手心炙热的温度让自己无所适从。

仓皇之下,自己再次选择了逃跑。

自己中毒那些日子,他陪在自己身边,给了自己莫大的安全感,但与自己所想的却是不同。

自己的灵魂虽然是个两世记忆的人,上辈子才入社会几年的时间便莫名其妙胎穿。

前世的自己还没来得及谈一场恋爱,便那样没了,大晋的一切,有时候午夜梦回,总感觉似乎是一场梦。

听着门外周珂的担心与门房敲打声,自己猛烈跳动的心依旧无法平息。

随着叮咛,似乎周珂与桂双已经离开,看着门房心里却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容瑾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见二人离开,容瑾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长清,开门,我们谈谈吧。”容瑾门口轻唤。

季长清懵了懵,难不成他追上来了,自己离京时他已经与温雅定了亲事,当时温雅告诉自己,月底会与容瑾成婚。

自己当时离开前还送了贺礼。

“长清,开门。”

季长清烦躁的起身,一个不小心,把桌上茶盏悉数洒落在地上。

容瑾听到里面响动,一把撞开门房,见季长清有些呆愣的看着地上破碎的茶壶和杯具。

仔细看去,季长清并没有受伤,不由整个被一瞬间悬起来的心放下不少。

门只是紧紧关上,当时进来并没上门闩,在容瑾的撞击下,门房已大开。

周子见二人皆无恙,随即关上门房,自己在门外守着。

自己家公子自己也算是瞧明白了,自从这季家小姐离京后,时不时发呆,无事时常去二人常去的地方转悠几圈。

退了恪靖侯家小姐的亲事,那日还记得温家小姐拦住马车质问时。

当温家小姐提及季小姐心悦之人时,自己随陪在公子身边时日并不是很久,期间缺席了几年,但他的喜怒哀乐自己多少还是能探知一二。

那日的他是真的生气了,回府后把自己关在房中,许久不见出来。

十几日前,公子向老爷、夫人提出想在秋闱前出去看看,二人见他语词恳切,便也允了。

离京前,自家公子还拜访过右相,之后便马不停蹄到了此处。

在随州歇息了几日不见启程,今日却直接碰上了季家小姐。

若说一切只是巧合,自己是有些不相信的。

容瑾上前查看季长清手腕,见没有烫伤或被碎盏割伤便放下了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若划伤了得些日子方能好。”

季长清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脸,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辰星,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长长的睫毛微翘,眼下的痣此时却有几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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