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起身,随后看了一眼不曾吃过的梅果,不是属于自己的,再如何美味,终究吃不下。
容瑾带着季长清出了楼,“我送你回去吧。”
季长清看了看自己的马车,最终还是上了容瑾的马车,桂双季府马车上的马童自己先回去。
桂双便也上了容府马车,周子见桂双来了,坐在自己身侧,不由对她呵呵笑,桂双瞪了他一眼,“还不赶马车。”
容瑾看着坐在对面的季长清,“别多想,赵子胥也回来了,待他处理完事情,我再约他出来。”
季长清点了点头。
容瑾叹气,“有些事情与我们想象的不一样,你若知晓了也切莫生气,自己身子要紧,有什么事,我都在。”
季长清听着容瑾模棱两可的话有些疑惑,“你什么意思。”
容瑾浅笑,“无事,你身子不好,叔父说你不易大喜大悲。”
季长清点头,容神医也确实这样告诉自己了,或许容瑾也询问了自己情况,毕竟二人是亲人,多少会说一些。
容瑾默了默,“无法生育之事我会替你再寻大夫,总归有法子的,你莫要伤心。”
容瑾顿了顿,小心道,“若真无法生育也无事,只要你开心,你身子好了便可,有无子嗣都无事。”
季长清有几分震惊的看向容瑾,他是第一个跟自己说,只在自己开心,身体无碍,有无子嗣都无事。
大晋对子嗣皆看重,对女子封建社会的那一套并没有改变太多,之是读书识字对女子略微宽松些许。
“好,我无碍,我其实也并无成亲的打算,多谢你今日的宽慰。”
容瑾替季长清别了别额前垂下来的额发,“我会等着你的,年后我便让阿爷替我向季相爷提亲下聘。”
季长清猛然看向容瑾,“你知晓的,我不能生育。”
“你是容家独子,你家中也是不会同意的,我暂时并不想嫁人。”
容瑾看向季长清的眼睛,“你是不想嫁人,或是只想嫁给赵子胥?”
“他为了你从军,做你爱的巾帼将军,从来都是他宠你、顺你最多,是不是因为你心中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
季长清抿着唇看向容瑾,听完他的话,只觉得心里复杂的紧,自己对赵子胥到底是怎么样的?
容瑾见季长清没有回答,“无妨,如你所说,我亦会等着你。”
“九如,你那么好,我并不值得,以你的家世以及如今地位,京中多少世家小姐皆愿意嫁与你。”
容瑾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季长清眼睛,“她们愿意嫁与我,但你呢?我想娶的、心悦的也唯你一人尔。”
“季长清、你现在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这样残忍的把我推出去给别人。”
季长清看着生气中带着几分哀求的容瑾有些说不出的情绪,似甜蜜又似难过。
这些年也确实如此,容瑾从来不善言辞,自己闯祸时赵子胥护在自己身前,但每回的烂摊子皆是容瑾背后处理。
入京后遇到这么多事,也都是他从始至终陪在自己身边不曾动摇。
自己的命更是他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是不是自己多少有些不识好歹?
优秀如容瑾,两世下来依旧活的平庸,这样的自己配得上他吗?
马车停了,容瑾看向季长清,“到季府了。”
“不必多想,也不必给自己造成困扰,我心悦你是我的事,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容瑾看向容瑾,桂双招呼自己下车,季长清随后下了马车回府。
容瑾看着进去的身影,对周子道,“回府吧。”
周子随后驾着马车离开,随后便径直回了季府。
容瑾回了自己院子,想起今日书信以及发生的事,容瑾问周子,“周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急切了些?”
周子对容瑾的情绪变化以及对季府小姐的感情看在眼里。
周子想了想道,“今日确实急切了些,毕竟她是季宰相家的小姐,媒妁之言也非她能决定的。”
容瑾想了一瞬,确实如此,今日自己也确实急切了些,毕竟赵子胥回来了,自己也不清楚赵子胥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何位置。
但想到赵子胥的糊涂之举,心里多少多了几分胜算,如周子所说,自己是该改变自己的策略了,她的亲事确实不是她能做主的。
几日后,季长清收到容瑾的信,约了赵子胥在九天斋相见。
季长清收到信后,梳洗打扮后带着帷帽以及桂双便前去了。
二人约的比较隐秘,毕竟二人如今一文一武,毕竟赵子胥才入京,若走动过分亲密,难免会惹上头猜疑。
季长清到的时候,容瑾与赵子胥坐在厢房中,二人一纯白、一绛蓝,二人气质相反,儒雅和凌厉。
赵子胥看着进来的少女,眸光亮了亮,他的小花变化真大。
那胡闹的丫头,如今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貌若王嫱,颜如楚女。
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国色清清,兰味馨馨,一髻弯,真是锦江滑腻蛾眉秀。
季长清随手摘掉头上的帷帽,对二人笑了笑,容瑾与赵子胥晃了晃神。
清笑间季长清一身衣着更衬托得她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
秀美中双目隐约有一丝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
美者颜如玉,美人一何丽,颜若芙蓉花,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季长清瞧二人看着自己,有几分懊恼,“今日特意打扮了一二,可是太难看了?早知道便如往日,素面而入了。”
容瑾咳嗽了一下,“确实,往后还是素面吧。”
这般容颜别人还是不看的好,容易起了旁的心思,若被京中世家公子瞧见,自己又该多了不少情敌了。
赵子胥咧嘴笑了笑,“小花越发漂亮了。”
看着黝黑又冷峻的赵子胥,季长清掩嘴浅笑,“二哥倒漆黑如碳了。”
赵子胥不以为意,“北疆多干旱,太阳也毒辣,哪里能晒不黑。”
赵子胥继续道,“我会在京中住到元日之后,如今圣人僻了南巷最里的宅子给我们居住,无事便可去哪里寻我。”
季长清浅笑,容瑾看了一眼季长清,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