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瑶拉着二人说了会儿体及话,便带着珠儿离开。
白翊看着离开的周子瑶,再次看向自己夫君,“屿郎,此时长清虽有错但才回来便关入祠堂罚跪她会不会怨我们。”
季南屿揉着酸胀的眼角,“我也不想,一时气极便脱口而出了,她应该无事,从小罚她跪祠堂,回回溜走,何时好好跪过,指不定都没去。”
白翊想了想,“她初回来我们对她是不是太严苛了,此次虽她这般当众而言确实有损颜面,但确实是子瑶的不对。”
季南屿起身样自己院子走去,看着跟在自己身旁的白翊,“知她不对你还护着她?”
白翊有几分委屈的看向季南屿,“不是你昨日告诉我多照顾些两人情绪,好歹子瑶也陪伴了我三年多。”
“再说,长清再怎么样也与自己肚皮里下来的不一样,长清能跪季家祠堂,她周子瑶进能去吗?”
季南屿叹气,“家中事宜你多上些心,多注意一下清姐儿情绪,别断事有失偏颇。”
白翊点头,“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
“我如何放心?那周子瑶花言巧语哄你几句你便忘了南北。”
“…………”白翊。
容家。
容元安看着书房中站在自己面前的容瑾,深深看了几眼,回家几个月了,不多说,不多问。
自从回来后不再像以前爱说爱笑,问便回,少年老成,没有半分京城其他官家子弟活泼。
不知晓他这三年多经历了什么,夫妻二人也不敢多问,因着自己的失误,丢失近四载。
平素只在家看书偶有宴请也只有工部侍郎之子曹敬轩幼时二人关系甚好,如今曹敬轩长大了却是自来熟,时不时拖着他才能出府一二。
虽说今日也去了,头遭见他主动管事,从来不管不问,一身湿回了府,梳洗后便到书房处等候。
自己才散了大朝会回府,他便主动找自己想去右相府看落水的季家小姐。
自己虽然吃惊,但还是应了,毕竟这是回府后头要主动寻自己帮忙。
一路上虽然还是没说话,瑾哥儿坐在马车中看着书,但一路上经过三条巷街,书籍却不曾翻动分毫,也不与自己交流。
容元安小心询问,眼前的容瑾,“你是不是认识季家姑娘?”
容瑾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容元安,“认识。”
容元安一愣,小心追问,“你是如何认识的?”
容瑾看向容元安,缓缓道,“你见过。”
“我见过?”容元安有些疑惑,自己何曾见过季家这嫡小姐,之前传言她死了,如今却又接回了府。
容元安猛然看向容瑾,难不成真如自己所想。
容元安看向容瑾的眼睛,“是她?”
容瑾没有说话。
容元安确定了,怪不得当初母亲说有几分面熟,自己也曾有同感。
“那你今日与她相认没有?”
容瑾皱眉看向容元安,“没有,她始终没有抬头看我。”
容元安是几个月来头回见他露出这么复杂的情绪,最多见过几回曹敬轩太粘人时他面无表情瞪人。
此时容瑾明显散发着我太高兴,容元安忍住笑意,“你们如何认识的?”
“她救了我的命。”
容元安有些吃惊,头回知道他曾遇到威胁性命的危险。
一直以来,夫人与母亲也多次问过,但他什么也不曾说,也不愿意谈及。
容元安叹气,看着眼前的容瑾,“你也长大了,凡事自己都有考量,若有什么需要的我能帮你的尽可开口。”
“若无他事,我便回去了。”容瑾看了一眼容元安。
若是阿弟在也不会这般待自己吧,他们从不曾在意自己,如今能寻自己回来无非是季富贵怂恿自己写的那封书信。
“回去吧。”容元安笑了笑。
随即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容瑾,“今年秋闱,你怎么打算?”
“到时再说吧。”
容元安,回到院中,殷莺褪去容元安的外袍,拿开居家舒适外袍让容元安换上。
容元安有几分惆怅的看向殷莺,“瑾哥儿今日静候府主动入水救右相府落水的嫡小姐。”
殷莺一愣,“回府这么久头回见他对什么人或事提过兴趣,哪日寻个由头见上一见。”
容元安笑,“你见过。”
“我见过?”殷莺有些怀疑。
容元安接着道,“接瑾哥儿回来那日,来安县李家村竹楼之中。”
殷莺一惊,“难不成是那个叫什么季富贵的农家丫头?”
见容元安没说什么,殷莺知道是了。
“今日容瑾去看了,回来与我说确实是她,只不过她并没认出瑾哥儿。”
殷莺还在震惊中,“他们如何会认识,却一同生活在来安县?”
容元安看着自己妻,“我今日问了,他只说是季家小姐救了他的性命。”
殷莺又有些担忧,询问,“瑾哥儿会不会心悦季家小姐?”
“还不曾问。”容元安摇头。
殷莺小声道,“今日之事我也知晓了原委,季家那表小姐棉里藏针的,今日那嫡小姐被逼急了道出她私偷自己首饰,脑羞成怒推其落水。”
“今日我带瑾哥儿去季府,得知那周小姐推人入水嫡小姐已回府仍不见她回来,右相不知晓家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
季长清双腿早已跪麻,晚膳也不曾吃,看着祠堂自己想了许多,有前世也有现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祠堂里只有几盏油灯还亮着,双腿十分痛,瞌睡也来了,头也有些晕。
迷糊中似乎有人来了,迎着门外的风声,自己被抱了起来,努力睁开眼睛,看向抱自己的人。
“二哥,你回来了,我有些不舒服。”
季长安看着说完话晕厥过去的季长清,满眼心疼。
几日前知晓那个调皮活泼又喜欢黏自己的丫头回来了,当初并没有死,心里比谁都高兴,奈何公务无法走开。
今日处理完事,连夜赶回,直接去了清水阁不见桂双也不见那丫头,去了祖父、母处,二老刚睡下并不知晓。
再至爷、娘院落才知晓长清在祠堂,待自己来时,她跪在阴冷祠堂里,衣着有些单薄,抱起几年前憨态可掬的女孩,如今却瘦了许多,也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