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书房

容天明朝二人看了看,笑了笑,招呼季长清过去,桂双小心翻起季长清衣袖,容天明看后回房拿了一瓶药。

“还有其他地方没有?”

桂双有些为难,季长清点头,随即掀开裙子,挽起白色裤腿。

季长清在一旁杌桌旁的木墩杌上坐下来,只见腿上,部分血渍与裤腿粘连在一起。

季长清小心翼翼的揭开,动作缓慢而难受,不由的痛的出汗。

容天明不由对这女娃多看了几分,看着都痛,亏这女娃下得去手。

“其实你用温水润一下,很快可以揭开。”容天明见她拔完后缓缓开口。

季长清与容瑾齐刷刷抬头看向容天明,季长清咬牙切齿,“怎么不早说。”

容天明摸摸鼻尖,“见你揭的认真,我不便打扰,这不等你揭完才告诉你了吗?”

容瑾无语的看向容天明,“怪不得你没有娶叔婆,不然娶回家也迟早被你气死。”

容天明轻哼,随即再次进房,拿出一个小坛,“清洗一下再把那药粉撒些上去,用棉纱包裹好就行了,不是什么大病,自己动手吧。”

容天明说罢又躺回小摇椅上,坐在大树下把一破蒲扇盖在自己脸上。

容瑾见罢,拿过小坛,揭开、里面有一个小竹勺,容瑾舀起些许,蹲下身子,把季长清的脚翘到自己腿上。

膝盖上以及小腿有许多细小的沙砾,尤其是膝盖上的更厉害,已然见肉不见皮。

放上去的过程有些疼痛,桂双有些别扭,“姑娘,要不我来吧?”

容瑾冷冷看了一眼桂双,“她是我义妹,我能害她不成?”

桂双尴尬后退一步,季长清讪讪笑了笑,“早点上完药,咱们好回府。”

容瑾看了季长清一眼,随即舀起一勺,淋在伤口处,沙砾与血水把透明液体染红了颜色。

季长清‘妈呀!’一声惊呼。

容瑾愣了愣,看向容天明,随即抱着小坛闻了闻,有酒香味儿,怪不得季长清哀嚎。

容天明的声音从破败的蒲扇下慵懒的传来,“是我稀释过的酒,清洗伤口极好用,给我省着点用。”

季长清看了一眼容天明,闻气味儿与前世碘伏气味儿有些相像,这个朝代并不存在碘伏。

“这是什么?”

容天明仍没起身,蒲扇遮面,“酒伏。”

季长清觉得有几分蹊跷,莫不是这容天明也是穿越者?

故意装作没太听清,“碘伏?”

容天明起身,拿过蒲扇看了一眼季长清,季长清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似乎自己观点没错。

只见他朝自己笑了笑,“嗯,这名字不错,可以考虑采纳。”说罢又躺了下去。

仿佛之前皆是自己错觉,迎接自己的又是一阵疼痛,容瑾小心冲洗一遍再用棉帕小心拭去伤口上的杂质。

反复冲洗,再清理,最后上药粉包扎,清理完腿上的再清理左手上的,等彻底清洗完后几人休息了一会儿便离开。

马车上,季长清问容瑾才知晓,这容天明是他祖父的最小胞弟,兄弟四人。

只有自己祖父容天悦与最小的有几分痴呆的容天明活了下来。

容天明在四十岁生辰那年,突然大病一场,醒来后便开始眼神清明,开始研究医理,后来自己搬出了容府,在此处安了家。

容瑾每月都会来瞧他几回,几年前自己丢失他出去寻了两年,如今自己回来了便恢复了不时的探视。

他无聊时也会背着药箱出去个把月免费行医,大部分时间在这城北小宅中度日。

与容瑾告别回府后府中没什么异常,晚间,自己去主院寻了父亲,自己要求下入了书房。

虽说那时候自己确实可以随意进去,自己再次回来后,这还是头遭入书房。

季南屿皱着眉头看向季长清,“有什么事,非得入我书房方才能说?!”

季长清看了看季南屿,“父亲,应该没人会偷听吧?”

季南屿有些不悦,“季松,季竹皆守在门口,能有什么问题!我的书房,谁人敢随便进来。”

季长清想了想,嘴上虽说,“我想寻基本书瞧瞧,院中的那些有些无趣。”

季长清仍有些不放心,走进季南屿,把手里的一封信递给季南屿。

季南屿疑惑接过,见几面内容,有些不悦,“荒唐!”

季长清朝门口看了看,声音有几分委屈,“舍不得这几本八股汇编我换本是了。”

又压低声音道,“父亲,我这只是偷听到的,至于真假,只有咱们搜查一遍才能知晓。”

季南屿起身朝门房处走去,打开门房,季竹一个踉跄,季南屿有几分不悦,“季竹,小姐想吃点心,随便取壶茶水来。”

季竹尴尬笑了笑,一礼,随即离开,季南屿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季松,“他方才偷听什么?”

季松一礼,“说小姐头回入书房,担心老爷会训斥小姐,听一听,若训斥他好请夫人来帮忙。”

季南屿看向季松,“你为何不听,我是老爷的人,老爷做什么自然是有道理的,不是我该过问的。”

季南屿点头,“见到季竹回来时敲门两声。”

季松应是。

季长清见父亲开始戒备,不由松了一口气,“父亲,我当日并不是私自出行落了悬崖,是我知道了叔父的秘密,他想杀我灭口。”

季南屿楞楞看向季长清,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季长清继续道,“你可还记得我九岁生辰前,有一日落了水,其实那日是我听到叔父的秘密吓的落水的。”

季南屿看向季长清,“什么秘密?”

季长清有些不忍,看了看季南屿,总归他还知道真相的,“我听到他与婶母争吵,听到你曾经被抢劫受伤,后叔父所救可是真?”

季南屿有些震惊,此事在自己入仕之前,那时候自己还未娶妻,只有父亲、母亲与白翊知晓。

后来告诉过长平与长安,唯独不曾告诉过长清,仍心存疑虑,看向季长清,“可是你两位哥哥告诉你的?”

季长清摇头否认,“我听到他们谈话,落水病了些时日,病中叔父多番试探,我装作不知,从未说出半句。”

“今日明玉轩听得他与左相谈话,担心我迟早说出去,才有我男装被有特殊癖好的假和尚掳走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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