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打开袋子看了看,裙子的布料很软,是从未触及过的东西。
小时候她不敢妄想漂亮的裙子,穿的永远都是舅妈改的衣服,布料粗的跟皮革一样,将身体摩擦的很红。
正巧保姆端着一大碗辣子鸡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盛闻来了,赶紧问道,“盛先生,您那里的房子还需要打扫吗?我这两头顾不过来。”
明明是盛闻刚离开盛家之后就照顾他的保姆,也已经七八年了,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礼貌客套。
“有时间把我那里的东西收拾过来吧,不去那里了。”盛闻随意的说了一声。
保姆不由得“啊”了一声,似乎不太确定,毕竟放着几百平的家不住,窝在这两室的家里,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盛闻也说过让余温搬过去,可余温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不肯搬。
两个人结婚这么久,她都不知道盛闻喜欢吃什么,不管什么饭菜,他永远都是浅尝辄止,没什么忌口,饭量永远都是那么多,反倒余温是个纯粹的肉食者,无肉不欢。
她用辣子油拌着刚捞出来的羊肉吃,肉很嫩。
“余温……”
他冷不丁的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了她一声,她正在吞辣舌头的羊肉,差点没呛到喉管中。
盛闻这么凝重的样子,余温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却见他拨弄着碗里的米饭,“能不能跟我去趟老宅,那两位已经私下办离婚了,她非要见你一面。”
“这么快?”余温诧异不已。
“都等了半辈子了,不容易了。”盛闻几乎快将碗里的米饭拨到桌子上了,他以前从未如此。
盛闻接管公司之后,忙的不可开交,余温家里小到连放张桌子都费劲,盛闻就在余京南的书桌上办公,余温给他送咖啡的时候,看着他一个男人蜷缩在带着卡通图案的书桌上,特别好笑。
甚至开视频会议的时候,高管看着墙壁上贴着的明星海报,陷入了沉思。
余温洗完澡,连头发也没吹,就跟小赵聊天,她找了新工作,说着无聊的闲话。
九点多的时候,余温眼看着盛闻一时之间忙不完,还是悄悄的将抽屉夹层里藏着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存里面的国外的电话。
“想我了?”迟书的声音里夹着喜悦,“本来有点感冒了,你电话一打过来,百病全消。”
“没事吧。”余温攥着电话,指尖微微的发凉,“咱们计划的那天,盛闻要我去参加他的就职宴会,我也没想到会是那一天,需要改日子吗?”
“改不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迟书声音坚决,“余温,这件事容不得半点的差错,而且你一定不要去参加什么宴会,越少的人记住你这张脸越好。”
“那个混蛋那怎么解决,他的钱应该花完了,又该找上门了。”
“我会解决。”迟书的声音冷飕飕的,恨得咬牙切齿,“别私下里见他,家里的门锁好了,别再让他伤害你。”
余温还没说话,隐约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连电话都来不及挂断,直接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下一秒盛闻就推门进来,惊险刺激,差一点就发现了她有两部手机。
盛闻穿着深色的睡袍,将他深邃的五官衬得更有疏离感。
“还没睡?”他似乎在门外听到了她打电话的声音。
余温拿起手机,偏巧小赵在几分钟前发过来了语音消息,或许是为了不让盛闻怀疑什么,就随手点开了她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我明天上班,先睡了啊,你家盛先生是不是又让你独守空房了,寂寞长夜漫漫?”小赵笑嘻嘻的,“反正我新找的工作是在健身房,以后肌肉猛男一大堆,给你挑几个新欢啊!”
余温有点尴尬,关掉手机。
盛闻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笑了一声,“好情趣!”
“就是胡乱开玩笑。”余温看了一眼枕头,总觉得迟书没挂断电话,“忙完了吗?”
“没有,秘书打电话过来。”他揉捏了一些眉心,“她说设计师后天就飞走了,裙子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只有明天,让你现在试试。”
余温穿着真丝的睡衣,过去将桌子上纸袋子拿过来,等她将里面的礼服拿出来,抱了一个满怀。
原本在猫爬架上睡觉的小猫也跑过来看热闹,余温生怕它抓坏了裙子,便叫盛闻将它放到外面去。
余温本想趁机去藏那部手机的,可裙子太沉了,只能看着盛闻拎着后脖颈,将小猫放在门外去。
裙子换上的时候,盛闻一抬头,看见她站在床上,头顶是炽热的灯光,仿佛目光只能聚焦在她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开了。
礼服太过华丽隆重了,后背露出一大半来,一道深V直到腰上,几乎整个后背都若隐若现,她最近丰腴了一些,或许是盛闻养的太好,背后的肋骨不再清晰可数,而前面也透着性感,有内置的胸垫。
盛闻一双眼睛盯着她许久,微微的叹了口气,“不行,我手底下那些人,都如狼似虎的,出去应酬的时候都是勾三搭四的,不能让他们有邪念。”
余温抓起盛闻之前送的项链,挡在自己的领口处,“我觉得挺好的。”
说着她撩起裙子,要从床上下来,准备去照照镜子。
她赤裸的脚刚踩在地板上,盛闻就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她的后背上一片冰冷滑腻,她忍不住的哼出声来,片刻之后,“咔嚓”的一声,腰带被扯断了。
阳光明媚,迟书坐在国外的河边,浑身却冷的打着颤,看着那些惬意的喝着咖啡的外国人,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单词都听不见。
朱助理拎着公文包进来,在角落里找到了迟书,咖啡杯旁放着那部联系余温用的手机,黑着屏幕,刚挂断的电话里,是还显示着的通话记录。
“身份已经安排好了,新加坡华裔,父母双亡。”朱助理将一叠文件跟护照递给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