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粮食。”
有人小心翼翼看后说道。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了,该来早来了。你们再看看,黄金这东西承手,会不会藏在其他地方?”
有的人还不甘心,牵着马匹仔细查看。
“各位勇士,我们是老实本分农民,这点粮食是自己地里种出来的。我们也是这附近阳山沟的人,不信你们派人去查。至于你们说的金子什么的,我们自小到现在,只是听说过金子,连金子是个什么样都没见过。”
两位农人苦苦哀求。
“那你们看见后面有什么人来没有?”
有人喝问道。
“这里平时人来人往,今天人却格外少,我们还刚才纳了闷,议论猜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一位农人忍不住打开话匣子。
“就你话多。”
有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不夹着屁股尾巴跑。”
两个农人如释重负,赶紧牵起马就走,一步都不敢停留。
“会不会自始至终就是一个骗局?”
有人望着两位农人远去背影欲哭无泪。
“不会这么倒霉,雪上加霜?”
有人哭丧着脸叹道。
“统领,有情况。”
这时有人一把推醒了我。
“怎么啦?”
我问道。
“有人用箭射下悬挂在树顶首级,跟着有人从地底冒出一般,用毯子接住首级,接着闪电般跑了。”
侍卫报告。
“一气呵成。”
我笑道。
“我们人追上去没有?”
我问道,他妈的,千呼万唤始出来,有本事你倒是藏在暗处一辈子别出来。
“神行太宗杨宗师徒跟上去了,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侍卫笑道。
“只有两人?”
我问道。
“只有两人。”
侍卫答道。
“马上派人跟上去,小心他们那边有人接应,到时候寡不敌众就麻烦了。”
我有些心急,我的人有点大意,这么大的事,对方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两个人。
“我马上去派人。”
侍卫也这下才看清事态严重性。
“统领,要不要派大队人马支援?”
高迎祥一脸着急。
“你觉得呢?”
我不动声色问向世宝。
“这个时候不宜兴师动众,免得打草惊蛇。”
向世宝说道。
“你说得对。”
我对向世宝点头赞道,他不亏是秘密战队出身的人,心思缜密。
“这毕竟是做见不得光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何况他们只负责煽风点火,不需要赤膊上阵,少数会很少。”
我表面上云淡风轻,心却揪了起来。这可以说是我们查清真相最后机会,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次错过,下次机会就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有志者事竟成,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不断用这些来在内心安慰我自己。
“大家都是人,难保不出现缺点失误,何况这计策是自己谋划,一旦事情失败,我也有一定责任。不能推功诿过,这不是一名大将应有的风范。”
我在心中不断劝导自己。
“统领,人带来了。”
看见高迎祥一脸笑意走过来,我就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老天保佑,部下得力,可能也有对手也不是那么高明的运气成分。”
我在心中对此事有了个清醒的认识。
“你们马上组织警戒,严禁走漏一点风声。”
我站了起来,总算找到一点线索,顺到这个线头往下捊,既使不能马上水落石出,也能找到打开迷宫的钥匙了。
“怎么样?”
我问神行太宗杨宗。
“这两个人跑得太快了,我们在他们后面全面发力,也跟他们跑得旗鼓相当。跑了两里地外,他们慢了下来,跟着两人出来和他们汇合,叽叽咕咕一阵,他们打开毯子,直接扔了那个血肉模糊首级。我们一看他们要跑,只好冒险用箭射伤了他们,幸亏后面的人赶了过来,否则有可能让他们逃脱了。”
杨宗笑着说道。
“有什么发现?”
我搂着杨宗肩膀来到无人处低声问道。
“王子,由于有一定距离,有好多话我都没听清楚,只是我发现这些人口音好像是磨都的。”
杨宗神色凝重。
“这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吧?”
我神态自若问道。
“就我一个人知道。”
杨宗神态紧张。
“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若无其事拍拍他的肩膀。
“你去休息吧!”
我对他说道。
“知道我是谁吗?”
我一进去,就看见那四人耷拉着脑袋,脚下留有一摊血,看见我后不由自主抬头,跟着马上把头压得更低。
“不知道。”
有人瓮声瓮音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还花巨款买我的人头,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笑着冷冷说道。
“我们的确不认识你,是有人花大价钱买你项上人头,我们也是为钱财。”
内中一人说道。
“你们当中谁是领头的?”
我上前一步,瞥了一眼两个身材稍胖的男人。
“我们都不是领头,我们都是跑腿的。”
两人都不承认。
“你们两个是什么地方的人?”
我问两个腿长的瘦子。
“我们都是炽金王国的人,我们是孪生兄弟,是他们花钱替他们做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其中一位说道。
“好了,没你们什么事了。”
我向外挥挥手,侍卫把两人拖了出去。
“看看你认识谁?”
我对高承宗说道。高承宗上前看了看,用手指指其中的一位。
“不会认错吧?”
我问道。
“虽是夜间,但我把他刻在了我心间,他既使烧成灰我都认得。”
高承宗一脸骄傲说道。
“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我调侃道。
“他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既使忘了亲身父母,也不敢忘了他呀!”
高承宗朝那人做了个大怪脸。
“兄台,我们素昧平生,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
那位被指认的人一脸冷淡。
“怎么?像鸭子一样,死了嘴壳还是硬的。没过几天时间,这就想脱裤子不认人,没关系,那晚见你的不止我一人,他们又没死。活得好好,现在就在不远处等待,要不要把他们统统叫来,咱们来个几堂会审。看谁辩过谁?”
高承宗一脸兴奋,这人是不是像个斗鸡,一旦把人踩在脚底下,就比做什么都兴奋。
“当时,你多高傲,好像天是老大,你是老二,一切都是你主宰乾坤。我们都差点被你蒙蔽了双眼,觉得你是神藏不露大人物,想不到却是个大骗子。当时多风光,现在就多落魄,自我修饰华丽外套脱得干干净净,现在像个乞丐,一文不名,连我都不如。我好歹还有个响当当名号,你却像个暗无天日的耗子,终身见不得光。”
高承宗极尽嘲笑讥讽,这就是个有奶便是娘的货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嘴脸实在讨人嫌。
“你当时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多少金子,只要我完成任务,发出成功信号,你就将剩下九百两黄金一文不剩兑现给我。现在黄金在那儿,你就是吃进肚里也给老子吐出来。”
高承宗气得跳起来,也许是想钱想疯了,他可能已经忘了刚才那是在演戏,除了他本人本色演戏,其余都是我们的人。目的只有一个,引蛇出洞。
“好了,你入戏太深了。”
我不无怜悯提醒他道。
“你的任务到此为止,你还是去解决自己惹下的麻烦吧。”
我不疾不徐给他浇了盆冷水。挥挥手,示意侍卫带他去清醒一下,我们这边不会再麻烦他了,他会有大把时间想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