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留下,他们跟着留下,还是一走了之?”
黄承宗问道。
“你留下,他们也留下陪我们。”
我笑道。
“再说,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他们怎会忍心将你一抛了之。”
我心中暗道这黄承宗不懂人情世故,这帮人面临生命危险时,一个个巴不得一走了之。可如今,警报已经解除,他们可是打死也舍不得离开黄承宗。毕竟他们之间有很多事未了结,比如那笔一百两黄金最终走向和分配。
“同路不失伴,我们一起出来,自然一起回去,否则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还是那位中年人,一直不显山露水站在这里。
“能否将你的姓名告诉我?”
我对来了兴趣。
“山里之人,漂泊如浮云,免尊免姓,不足尊者挂念。”
那中年人淡淡一笑,口风很紧,生怕泄露姓名,有人追根溯源找自己麻烦。
“看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怎么恰巧到了这个地方卡壳了?”
我略带讥讽说道。这群乌合之众,明显为了利益临时组织起来松散集团,却打得我们疲于奔命。因为小小分赃不均,就起了内讧闹得不可开交,当着我们面狗咬狗,这让我们看了,是五味杂陈。
“命该如此。”
中年人一脸哭笑。
“也许这无形中救了我们大家一命,否则急冲冲遭遇战,我们肯定互为伤亡,但最惨肯定还是我们自己。”
“其实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间接也帮了你们自己。否则人死了,秘密肯定也被我们带到棺材里。你永远不知道有一个人在你背后暗中偷窥你,随时像蛇一样冲上来要你的命。”
老者对我笑道,对此我不置可否。
“下令吧!我们无条件服从。”
黄承宗说道。
“弟兄们,当时你们当中有人好心劝我,说天下不可能掉陷饼下来。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不幸言中了。”
黄承志一脸苦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比起那些死去的人,我们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大家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一心一意把事办好,咱们早点回家。”
那位中年人大声说道,我觉得他说话办事比黄承宗那个所谓首领靠谱。
“那我们正式进入角色,开始进入钓鱼行动,任务完成大家各自解脱。”
我大声说道。言外之意很明确,事情未完结,他们俘虏身份不改变。所以留在他们面前只有一条路,无条件配合协助我们。
这天,寂静山谷突然一下子热闹起来。
“杀杀。”
声音大得吓人,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手持刀剑杀气腾腾扑向路中央。那森林里,不时飞出箭头射向人群。
“大家不要乱,死战到底。”
已经被重重包围几十个人殊死搏斗。
“杀杀,得目标者赏黄金五十两。”
正向前进攻的人有人高声喊道。
“正面突击,杀出重围,抢占置高点,杀敌一人奖黄金十两。”
眼看被围攻的人阵营已经是岌岌可危,可能里面人也是下了血本,觉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家努把力,挣大钱啦!”
眼看胜利在望,正在组织进攻的这方已经喜不自胜。
“出什么事?”
这时大路上有匆匆逃窜,有人觉得奇怪,拦住询问。
“前方有人交战,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劝你也赶紧逃,否则性命不保。”
那人慌里慌张说完,一步不停的跑了。
“不会吧,距炽都这么近,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摇着头,一脸不相信。
“不能听风就是雨,我得亲眼前去看看。不然被人耽误了正事,主人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那人摇摇头。
“百闻不如一见。”
“杀杀。”
山谷中战斗已经呈现一边倒,围攻的人左冲右突,防守的人已经七零八落。
“目标得手,老天,我王向阳也有今天,祖坟冒青烟了。”
突地有人手持首级挥动双臂仰天长啸。
“五十两黄金是我的了。”
“主人死了。”
里边有人哀嚎道。
“逃,赶紧逃,回去给夫人们报信。”
剩下十几个人撒腿就跑。有人持武器穷追不舍,显然是杀人灭口。
“穷寇莫追。”
有人大声喊道。
“动静这么大,大家赶紧打扫战场,尽快脱身,否则惊动炽都那边就麻烦了。”
有人说道。
“惊动官府我们不怕,得通知买主尽快显身,否则辛辛苦苦拼死拼活,什么油水捞不到。如何向死去兄弟和大伙交待。”
有人高声嚷道。
“是啊!九百两黄金,我做梦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别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他妈的,我们刀口舔血,狗杂种连个脸都不露下,是不是乱许愿。临了我们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人群议论纷纷。
“大家担心情有可原,但你们一听我高承宗说的话,就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时有位青年站在高处说道。
“来人,马上点三堆品字形的火堆,让烟絮直飘空中。然后将首级挂到这最高大树顶点,买家一看见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就会第一时间赶来和我们交割,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年轻人居高临下的扯着喉咙命令道。
“但愿如此,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看你高承志怎样收场。”
有人冷冷说道。
“兄弟们,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像不到我们这些不堪入流猎人,也会机缘巧合,有一天会登堂入室,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大家有什么设想?说来听听,大家相互借鉴参考。”
人群中有人吸了一口随身携带兰花烟,美美说道。
“我嘛!首先换老婆,相貌丑,脾气还古怪,以前我只能忍着。现在我有底气休妻了,重娶一个年轻美貌的。”
有位小伙子说得眉飞色舞。
“张贤弟,你呢?”
他转身问身边一位年轻人。
“我呢!立马去请郎中,用最好的药,医好我父母亲的病。”
年轻人回答道。
“哦!”
身边一位中年人一愣。
“怎么?我说错了吗?”
年轻人一脸不满。
“原来你这个光棍天天谈论都是女人,我以为你第一件事是找媒婆。没想到你小子骨子里还是个孝子,不枉你爹妈养你长大。佩服!”
中年人朝年轻人拱拱手。
“你呢,黄兄?”
“我拿到金子,打个手指粗链子,带着到我舅舅家去炫耀一番,刺瞎他们认钱不认人的眼睛。他们羞辱我忍了,可他们那次在寨子结婚地方,三番五次羞辱嘲笑我爹我妈。那些话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永世不忘,虽然他们不在了,但作为儿子,我一定给他们讨回面子。”
小伙子咬着嘴唇说道。
“你们谈天说地可以,可别把烟杆凑成一块,烟雾一集合,就会前功尽弃了。”
有人开着玩笑。
过了好久,对在场大家来说更是度日如年。
“会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人忍不住吐了句。
“乌鸦嘴。”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
周围的人骂道。
好不容易眼巴巴看见路上来了两个人,每人牵着一匹马,马背上驮着装有东西口袋。
“金子。”
几个眼尖的人疯了一样扑过去,把人团团围住。
“干什么?”
两人被这阵势吓得目瞪口呆。
“我们可是正经人,马上驮的可是粮食。”
两人忙不迭解释道。
“何必藏着掖着,我们是拿回属于自己东西而已,你们又不是姑娘家,羞羞答答。”
冲上去人边说边下马上东西。
“别在自欺欺人了,那的确是粮食。”
跟上来的人一脸沮丧。
“打开看看,万一人家是给我们一个惊喜。”
显然,有人仍不死心。
“有没有宝藏?”
更多的人满怀期待。
“你们自己看。”
抢先把口袋翻了底朝天的人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