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盛神绝佳的舞蹈配合,我的服装再好再贵,不也是撑不起全部观感效果的吗?
可惜的是《追月》主角设定就摆在那里,只是委屈盛神得穿穿凡人的普通服装了,反正都是主角,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书黎何尝不清楚崔菱不甘示弱的挑拨,她无意管这些,但也没有闲到喜欢给自己招惹争议或是祸端。
因此话语说的滴水不漏,堪堪就把盛铭庞大的粉丝基数群体躁动着不满的心给安抚了下去。
正主穿的不如一个素人?
节目组在搞什么?!开骂!
哦,有内幕并且那个素人也觉得不合适,还没有抢功劳?
那算了,有自知之明就不骂了。
可谓是把网友们无处安放的精力拿捏得死死的。
崔菱只能垂着眸子,无奈憋屈地应了数声。
“说来也叫人气愤,明明那件神女的舞服是我独独承担了费用的,过后会单独找赵导清算,可惜竟然被人给毁了。”
秦书黎声音悠悠,面上带着些可惜,更有着显而易见的难得愤懑。
明明是这么生动的表情,却叫崔菱整个人一僵。
她是万万想不到秦书黎敢明明白白指出来的!
被这句话劈头盖脸得震撼到,原本就身为背后主谋的崔菱自然登时心如乱麻,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可顶着摄像头,却也只能装着吃惊与困惑,缓声道:
“这……这不可能吧……你也不知道那件礼服的全貌,指不定就是记错误会了呢?
青城镇怎么可能有着手脚不干净的人呢?”
反正就是咬死。
要么是镇民干的,要么就是秦书黎瞎编的。
她一个默默听众,提出这些假设也很合理吧?
“哎,起初我也是以为自己记错了,可惜当时有盛铭和洛桑在,他们加上孩子们都亲眼确认,确实被人为毁坏了……”
秦书黎的步子继续放慢,在噙着笑扫视着脸色越发惨白的沈安妮时。
渐渐地立在原地,将喘着粗气的悦宝拉进怀里。
意有所指的沉声道:
“青城镇镇民向来民风朴实,近几年不仅没有发生过什么盗窃事件,本地人连冲突都不大有。
又怎么可能会刻意去毁坏我这么个外地人的所谓的‘价值不菲’的衣裙呢?”
这句话就彻彻底底撕下了那块遮羞布。
明明白白断绝崔菱的说辞,既是为自己正名——没有冤枉青城镇要给这个镇子抹黑,又是在点清楚,这件事真实发生了。
那么,她一直憋着这件事隐忍不发,第一个就对昨日一天满是碰撞与不悦交集的崔菱诉说。
目的简直不要太好猜。
更不要说移动的镜头下一秒就对准了崔菱惨白怪异的脸上。
*****
【???什么意思?有这种事情真实发生,又不是本地镇民做的,那是谁?秦书黎的意思是节目组的?!她疯了吧!(吃瓜)】
【e我甚至隐约觉得,她是在指这一切都是崔菱做的。】
【荒唐死了!她有证据吗?搞笑,这么血口喷人,崔菱姐要是知道了,早晚给她发造谣的律师函!(翻白眼)】
【就是说,两个人难得这么安静地独处,崔菱姐还叫秦书黎“妹妹”,那么亲热,这算是栽赃了吧?……好有心机。】
【虽然我也看不惯秦书黎,但你说崔菱无辜?妹妹你在搞笑对吧,你要不要吃点好的,好好去医院挂个科看眼睛?
这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走到这一步顶多算是她崔菱技不如人好吗?】
娱乐圈那么个功名逐利的暗流涌动的地方,一直追内娱的粉丝们哪里就能蠢到听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秦书黎可能不算个好人,但崔菱绝对不无辜!
大概也正因为咬死这一点,就更是显得所谓的“神女舞服”被毁跟崔菱无故地多了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
崔菱不是蠢货。
眼看着现在话题明显对她指向性那样强,就算在心底再暗骂秦书黎狡诈,却也只能强装自然般:
“那可真是叫人气愤啊,妹妹记得去告诉赵导,肯定要把这个贼人从节目组里揪出来!原价赔偿!”
她面上气恼,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滚落在修长雪白的脖子上,一点点在衬衫里隐去,面上多了丝血色。
脸色说不出的镇定,若是忽略她紧攥着沈安妮的领子的话。
两人像是忘却了障碍赛,一个站在面前,一个自顾自地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矿泉水,递给女儿。
风轻轻拂过,带来的花粉和馨香冲淡了那股法国香水味道。
仍不算是好闻,但至少叫秦书黎没那么难受。
“那件裙子本身所用的布料就极其奢华,据赵导所说,又是求着青城镇工艺最顶尖的裁缝们紧赶慢赶赶制出来的。”
“虽说里面部分仍用的是现货,但组装工艺所花的费用仍旧是不小的费用,若是叫我找出来,定要好好索要赔偿。”
她一股脑说了这么多,声音都微微干哑。
这么语气淡然地说着,同时仰起头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抿了几口。
神情自若,昳丽的面容配上眼尾的一丝薄红——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像是洞察一切的自若。
更别说她的体力很好,哪怕算是运动完毕,除了双颊带着些薄红外,呼吸连同说话都丝毫听不出紊乱。
相较之下,崔菱就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
大明星娇贵羸弱,晒晒太阳走上两步路都要气愤得心生怨念,更别提为了强行跟着秦书黎跑了这一路。
速度一慢再慢,心底涌动着煎熬,脸色就更难看了。
就算是想要为她发声的粉丝,瞧着这一脸的怯怯或是复杂的脸色,也都没脸肯定地说出——
“崔菱姐当然是无辜的!”之类的言论。
任谁见了,不得说一句不打自招?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秦书黎没有发疯到当众质问崔菱。
这么简单说完后果,也只是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一是她没有证据;二是时机不对。
“崔菱姐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和悦宝先走了。”
拧上瓶盖,背上背包,一系列动作流畅。
等到脸色铁青的崔菱从怔愣中回过神后,只能听着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轻声,恍若她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