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店门敞开,是为外出办事的人留着的。
她这一嗓子,进店的人站在门口。
她抬头看一眼,脸上不耐烦消失,是一个小帅哥!
小伙十八九岁,微卷的头发,单眼皮,高鼻梁,一米七五的个头,有些偏瘦。
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清秀,第二个印象是阳光和朝气蓬勃。
苏禹敬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有些惋惜的说道,
“我这里今天不营业。”
这小帅哥被苏禹敬吓了一跳,在看到苏禹敬表情缓和后,径直朝着她走了过去,
“你好,有个叫......”
苏禹敬大惊,“站住!”
帅哥再次驻足,一脸错愕,“我,是张荣奎先生,让我到店里来取件东西。”
苏禹敬走出柜台,“出去,先出去,到门口说话!”
帅哥转身,突然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孔雀连衣裙的女孩。
苏禹敬朝前走的步子停下,一脸错愕盯着凭空出现的娘娘。
店里已经满员了,娘娘出来做啥?
“你看哪套衣服适合你?”娘娘微笑看着男孩。
男孩看了一眼娘娘,慌乱避开对视,脸瞬间通红,
“我,我不买衣服,我只是帮张先生拿东西。”
苏禹敬忐忑不安,第一,她不知道娘娘要做什么;第二,她失职了!
店内有人外出,她该守在门口的。
“你觉得哪套衣服最好?”娘娘声音柔和。
男孩很是拘谨,这个娘娘谁看到,都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挺好,都挺好的。”
娘娘朝前走一步,几乎要贴到男孩的身上,撒娇说道,
“不行,人家是问你哪一套最好?”
男孩脸红到脖子根,朝后躲躲,抬手胡乱一指,“这件吧!”
苏禹敬开口,“你乱指什么?问你哪一套!”
男孩指的是橱窗,那里只有一盆铁树。
娘娘朝着橱窗方向看一眼,微笑说道,
“好,就那一套!”
苏禹敬紧张的盯着娘娘,他不知道娘娘要做什么。
进这店的其实都是死人!
包括叶四四,安休甫,进不进这个店,都是死人!
何为造册?是这些人进店之前,已经消了活人的籍!
而这个小伙是在满员的情况下闯进来的。
下一刻,店内一切变得虚幻。
“妈呀!”苏禹静一声尖叫。
接着马上捂住嘴。
惊恐的盯着柜台前方。
柜台前,马蝉穿着一声米黄色的运动服,扎着一个冲天马尾辫。
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一件女款运动服,让马蝉穿出健美服的效果。
“老公,张荣奎让他上门来要砚台了,砚台你藏在什么地方了?”娘娘对着橱窗柔声说话。
随着娘娘话音落下。
身穿三角内裤,光着膀子的安休甫突兀现身。
紧接着安休甫侧身挪到店内墙壁跟前,一声不吭。
“你不是取张荣奎的东西吗?在他身上,你去找吧!”女孩声音甜美。
苏禹敬握拳,抬脚就踢马蝉,但却踢了个空。
而那个清秀的男孩,突然双目变得猩红,一步步朝着安休甫靠近。
“他的命是我的!他的命是我的!”马蝉发出尖利咆哮。
安休甫仓皇转身,身体只转动一半。
马蝉的手就捏住他的脖子,“咔擦”喉管又碎了。
身体接着被马蝉高高举起,安休甫配合的装死。
店不陌生,人不陌生,交谈内容还是老台词。
无非在店内再呆半个小时。
红眼的小帅哥,走到了马蝉身后,仰头与安休甫对视。
“娘娘,你不是不许任何人碰他?!”苏禹敬斗篷突兀穿上,声音如洪钟大吕。
她的声音像双驼山寺庙里的铜钟,从几十里外进入店内。
娘娘盯着苏禹敬,语气平淡,
“不许别人碰,是因为东西不能有失,但现在有人要这店内第十八号位置,这个畜生当然要出去。”
苏禹敬无法理解,安休甫所做的事,足够在店内呆两三年,而且什么都不需要做,为什么娘娘会这么做?
“店内满员了,我们不需要招人!”
娘娘眯眼,“我再说一遍,我这里,没有畜生的位置,还有,你的这一身衣服我很讨厌!”
苏禹敬斗篷消失,站在柜台前垂头。
她猜错了!这个娘娘并没有接纳安休甫与这个死鬼马蝉。
娘娘仰头,幽幽说道,
“我的话,从来不会超过三次!既然东西你不给,我只能自己拿!”
这话是说给安休甫听的。
安休甫听懂了,但他想交出砚台,也开不了口了,因为马蝉的手卡着他脖子,他连身体控制权都没了。
接着他想闭眼,少年的瞳孔太过灼热,让他的脊椎传来刮骨的刺痛。
“你叫什么?”少年开口。
“安休甫!”安休甫嘴巴不动,脑袋里却蹦出这三个字。
“你叫什么?”少年又问。
“安.....休....”安休甫脑海划过这两个字,但转念觉得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名字,自己叫什么?
少年第三次问,“你叫什么?”
“木----季------初!”安休甫脑海冒出这三个字
三个字结束,安休甫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少年双目内的火焰吞噬......
马蝉的手松开。
安休甫如沙袋坠地,一动不动。
而那个红眼少年的眼珠恢复了正常颜色,只是表情看着有些呆滞。
马蝉如鬼魅一般带着一阵风,在店内转了一圈,猛然一把捏住这个少年的脖子,
“他的命是我的,你把他的命藏哪了?”
娘娘开口,淡淡两个字,“死了!”
马蝉松开少年的脖子,身体轰然朝后倒下,与此同时,地上的安休甫腿不打弯的站起来。
紧接着,孙八逊拄着拐杖进了店,目不斜视走到马蝉跟前,干净利落将马蝉装入收尸袋内,扛在肩膀上走了出去。
店内光线大亮,重影消失。
十多个模特站在店内。
娘娘看向苏禹敬,语气带着得意,
“要我教你接下来做什么吗?”
苏禹敬匆匆走到安休甫的身后,低声说了句,
“休息一会!”
安休甫茫然的挠挠头,手臂放下,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塑料模特。
苏禹敬转身小跑到柜台内,取了一套衣服给安休甫穿上。
衣服穿戴整齐,她退到一旁。
娘娘走到安休甫身后,
“老公,砚台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