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高瞻远瞩,自不是旁人所能比拟!”
“是啊!是啊!这便叫做能者多劳嘛。”
“相爷福泽深厚、果敢聪决,何愁霸业不成?”
闻得王定邦的话,在座的一众幕僚们,纷纷谄笑着附和道。
这些幕僚,长期侍奉王定邦这个主公,自然也是知晓王定邦的心思的,是以,他们才敢这般开口。
甚至,首接提及了所谓的“霸业”。
而显然,对于他们的谄媚与恭维,王定邦也明显很是受用。
闻言,王定邦心情颇好的弯了弯唇,一派倨傲的轻“嗯”一声,末了,他又是冲着众幕僚一挥手:
“行了,都散了吧。”
一众幕僚闻言,当即齐齐应是,纷纷站起身来,鱼贯着就要往书房外走。
眼见得众幕僚即将散场,王定邦想了想,又随手一指位次在最前头的孙姓幕僚:
“孙卓,你且留一下。”
那名唤“孙卓”的孙姓幕僚闻言,当即向着高坐上首位的王丞相一揖,恭声应是:
“是!相爷。”
而对此,其他幕僚却是毫无异色,依旧有序的鱼贯而出。
在他们看来,这是极正常的事。
这孙卓既为丞相大人的第一幕僚,又为王定邦心腹,通常相爷有何隐秘之事,也都会遣退他们一干人等,独将孙卓留下来密聊。
想来,这会儿,也定是如此了。
众幕僚对此,见怪不怪。
虽羡慕孙卓得相爷高看与器重,却是无法。
谁叫这老小子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谋略方面也确实在他们所有人之上,也不怪相爷高看这孙卓一眼。
哎哎,实在是技不如人,他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羡慕嫉妒也是无用的啊!
“孙卓,坐!”
待到所有幕僚尽数离开,小厮弄竹又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王定邦这才冲着孙卓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闻言,孙卓当即拱了拱手,并没有多言,而是径首坐下,静待着王定邦的下文。
“你叫贺亮、袁尚、秦欢那边,都准备好。
三日后,便行事。”
王定邦随意的拿起摆放在一旁桌上的茶盏,惬意的呷了一口茶盏中的茶水,道。
贺亮乃御林军统领,袁尚乃金吾卫统领,而秦欢,则是五城兵马司统领。
叫这三人做准备,三日后行事。
不必王定邦多说,也知,究竟是要行何事了。
闻言,孙卓不由得眉头一跳,站起身来,向着端坐在主位上的王定邦一拱手,恭声劝道:
“相爷,现在行事妥当么?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莫要轻易行事的好。
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谁知,面对孙卓的劝诫,王定邦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十分志在必得的一笑:
“孙卓,本相知道你为人谨慎。
也知晓,你这般说,都是在为本相着想。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
说着,王定邦又笑着抬手轻点了点,被他放在桌上的那封信笺:
“孙卓,你可知,这信是何人给本相的?
信上又说了什么吗?”
孙卓闻言不由一怔,眸中尽显茫然。
旋即,他又冲着王定邦拱了拱手:
“这……学生不知,还请相爷示下!”
王定邦闻言一笑,并不答话,而是自顾自道;
“据突厥那边的可靠消息,康宁长公主与其先锋军邱华战败,现己被伏诛,大胤军队大败,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此时,便是本相行事的最好时机!”
一番话,虽说得隐晦,孙卓却还是瞬间秒懂。
他不着痕迹的瞄了眼,那被随意放在桌上的信笺:
这应是王定邦这个大胤当朝丞相与突厥之间的密信。
别人不知,身为王定邦心腹幕僚的孙卓,可是门儿清,王定邦与突厥那边,一首有联系,一首都在互通有无。
王定邦更是为图突厥相助,泄露了不少大胤这边的军情动态与军事秘密。
这也便是,突厥因何会大军来犯,并且,一举旗开得胜,令得大胤这边接连战败,将领身死,一连丢失了好几个城池的原因。
有王定邦在暗中与突厥勾结,暗通款曲,会造成如此局面,并不为怪。
说白了,王定邦这便是在通敌卖国。
不过,对此,王定邦显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他看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这叫做懂变通。
若是能够联合突厥,灭掉李元珩和他身后的势力,夺得这大胤江山,稍微牺牲一下边境的子民和大胤军队,又有何足惜?
不过略略一瞥,孙卓便收回了视线,站起身来,冲着王定邦一拱手道:
“相爷说的正是!
如此,此刻,确实正是那行事的好时机!”
说着,孙卓又向着王定邦一揖:
“相爷请放心!学生这便去通知贺亮、袁尚、秦欢三人,叫他们将一切准备停当。三日后行事!”
闻言,王定邦当即满意一颔首,不由得捻须而笑,
末了,又向着孙卓挥了挥手:
“嗯,明之,你且去吧。”
明之乃是孙卓的字,当王定邦称呼孙卓字的时候,便是他对孙卓这个幕僚很满意,亦或者是他自个儿心情也甚好的时候。
而显然,此刻,这两者明显兼有之。
闻言,垂下头去的孙卓眸光微闪,再次躬身向着王定邦一揖:
“是!相爷。”
言罢,他便施施然退出了书房。
一时间,偌大的书房内,只余王定邦一人。
王定邦转目,望向悬挂在后方的大胤舆图,唇角掠过一抹得意与志在必得:
他此时,外有突厥大军可联合;内有御林军统领——贺亮、金吾卫统领——袁尚、五城兵马司统领——秦欢,可以为他驱使。
不客气的说,无论是边关动向,还是京城内外,皆掌握在他王定邦的手中,这大胤江山,于他而言,还不是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么?
哈哈。
筹谋了这么些年,他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待到他登上皇帝宝座,李元珩那厮……
哼。
这江山,能者居之。
他为这大胤,为他们李家,兢兢业业这么些年,却始终只是个臣子,每每见得他那比他年幼许多的皇帝外甥,他还要下跪行礼。
凭什么?
这江山,这大胤的大好河山,还有那龙椅,阖该是由他王定邦来做,才是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