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史找我有事儿?”
得到通知后,吕布从府中出来,径直找到李儒询问。
“有件事情还需麻烦将军一二。”李儒面带微笑。
“说来听听。”吕布不置可否。
“那卢家小子刚刚离开,劳烦将军...”李儒说着抹了下脖子,意思不言而喻。
“嗯?”吕布迷惑道:“义父不是说放他离去吗?”
“相国有相国的难处,咱们下边人不能不懂事,要为相国分忧才对。”李儒继续道:“此子心机深重,当众算计相国,岂能纵虎归山...”
李儒说着哑然失笑,道:“纵虎归山倒也谈不上,但做事总要斩草除根,不是么?”
“好吧。”吕布轻轻点头答应。
“切记,找僻静地方下手,污名可不能落在相国头上。”李儒缓缓道:“此子是道遇劫匪而死。”
“知道了。”吕布略显不耐。
自诩武功盖世,却被派去做此等阴暗之事,心中自然会有些抵触情绪。
大丈夫杀人就要堂堂正正,偷摸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儒见状提醒,道:“吕将军,咱们都是为相国做事。”
眼见李儒抬出董卓压人,吕布心中愈发不爽,闷闷道:“行了,我会派人前去办妥。”
“派人?”李儒皱眉道:“将军不亲自前去吗?”
“笑话!”吕布怒极反笑,“长史未免太看不起本将了吧?”
确实,堂堂战场猛将,岂能去当下黑手的刺客?
“万一出了差错...”
“出差错本将顶着,就不劳长史费心了。”吕布说罢转身而去。
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李儒面露阴鸷之色。
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吕布不是一般人物,不是他能随意使唤的。
另一边。
卢琛驾轻就熟,驱使马车顺利驶出洛阳城。
经过城门时,或许是提前得到通知,守城的西凉军没有任何阻拦。
就这样,车驾出城后沿官道行进,仿佛一切都非常顺利。
“没想到子铭驾车如此娴熟。”蔡琰眸中充满好奇。
由于是光速成婚,蔡琰对卢琛一无所知。
“昭姬怎地还叫我名字?”卢琛促狭道:“不应该改口吗?”
刚刚逃出洛阳,紧绷的心神放松,也有心开个小玩笑。
面对卢琛的调侃,蔡琰面露羞涩,反驳道:“你不是也如此喊我么...”
“呵呵,那好吧。”卢琛轻笑道:“那不如咱们正式改口?夫人以为如何?”
蔡琰红着脸蛋,小声道:“全凭夫君安排...”
随即又急忙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回答妾身的问题呢。”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卢琛侃侃而谈,道:“驾车乃其中之一,为夫有此本领也不奇怪吧。”
“说是如此,但如今大多士子只知治经,又有几个去学习其他几艺呢?”蔡琰不由说道。
确实。
君子六艺归君子六艺,但真正去学习之人,并没有太多。
就像后世的‘德智体美劳’,但真正重视的只有文化课而已。
卢植对儿子管教极为严格,要求全面发展。
尤其原主还跟着卢植上过战场,从征黄巾,别说区区驾车,说一句弓马娴熟都不过分,如今全都成了卢琛的“技能包”。
一路闲聊,车驾离着洛阳越来越远,道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待到左右无人时,卢琛勒马停车。
“吁~~~”
“嗯?”蔡琰不免奇怪,“怎么不走了?是要歇息一下吗?”
一边说着就从袖中掏出手绢,贤惠的替卢琛轻擦额头。
卢琛心中一暖,脸上严肃道:“夫人,我担心董贼会派追兵,沿着官道走下去会不安全。”
“那怎么办?”
“弃车,咱们改走小路。”卢琛歉意道:“就是要辛苦夫人了。”
“夫君说的哪里话,出嫁从夫,天经地义,妾身没你想的那么娇贵。”蔡琰说着从车上跳下来。
卢琛莞尔一笑,转身进入车厢,打开棺椁然后背上卢植的遗体。
尽管这是个累赘,但说什么也不能把卢植扔半路,卢琛良心上过不去。
何况真扔了卢植,蔡琰会如何看待自己?
收拾妥当后,卢琛扛着遗体,蔡琰带上细软,二人步行拐入小路。
临走前,还不忘驱赶马儿,让车驾继续在官道上前行,以此来迷惑可能存在的追兵。
二人在小路上走了一段时间,然后停下来歇脚。
“夫君,现在往哪去?”蔡琰靠在树荫下问道。
“往北。”卢琛不假思索,道:“渡过黄河去往河内郡。”
原主脑子里的世界观,结合卢琛后世的记忆,出城前就已经规划好逃跑路径。
洛阳离黄河不远,渡河是摆脱追击的绝佳方案。
“只要过了黄河,咱们就算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踏踏踏...”
卢琛话没说完,耳边隐约有马蹄声传来,并且越来越剧烈,显然正在朝己方快速接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