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喜欢,下次……”他话?没说话?,唇瓣便被?她猛然转身捂住。
“你不许乱说!”梅泠香将他薄唇捂在掌心。
可他唇瓣触上掌心的一瞬,感受到他唇上热度,梅泠香忽觉掌心发?烫。
想起他方才亲过哪里?,她便无?法这样捂着他。
梅泠香指尖颤了颤,终于松开。
诚如他所?说,她的身体是喜欢的,梅泠香不断宽慰自己,说服自己,让自己忘掉读书人的斯文,只?考虑作为寻常妻子?该享受的。
半晌,她平复下来。
他连那样的事?,也愿意为她去做,定然是值得她全心全意信赖倚靠的。
梅泠香主动往他怀里?钻得更紧些,眉心抵在他怦然跳动的胸膛,轻声道:“六郎,其?实第一次成?亲那晚,我做过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很清晰,仿佛我亲身经历过的一世。”
她知道那不是梦,但为了让章鸣珂能理解,她便说那是梦。
宾客早已散去,夜色沉沉,内室私语声断断续续,久久未停。
梅泠香把上一世经历过的事?,一一讲给章鸣珂听。
刚开始,章鸣珂还觉得匪夷所?思,怎会有人相信这样荒诞离奇的梦?
可听着听着,他联想起现世,忽然发?现,若非他随罗师父习了武,又结识李大哥,梅泠香梦里?那些,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难怪她会借高泩的名义,给她自己写一封空白的信。
她只?是想找个理由派人去遂阳县,找张神医。
难怪她会提前在云州买屋,根本不是提前打?算好,要与他和离。
而是,她知道,天下将会大乱,云州是能暂时避祸的安稳之地!
她梦里?发?生过那么多可怕的事?。
他被?人打?折了腿,离家出走,不知所?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夫君。
而她与母亲一起,在战火里?四处寻他,还因此丧命。
听到她说,她被?乱贼刺死?的那一刻,章鸣珂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紧紧搂着梅泠香,不住地轻吻她微湿的发?:“馥馥,对不起,对不起。”
他为梦里?那个不成?器的章鸣珂道歉,也为自己当初对她的误会道歉。
难怪他提剑要出去的那一刻,梅泠香忽而神色大变,坚决与他和离。
她不是利用够了,要甩掉他。
而是,她独自承受着那么多,早已不堪重负。
把深藏心中的一切说出来,梅泠香只?觉身心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有了可以倾心相付的郎君,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梅泠香不知怎的,忽而变得脆弱不堪,依在他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馥馥,我保证,往后的每一日都是安稳的,再不让你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章鸣珂轻拍她脊背,温声许诺,语气?温柔坚定。
梅泠香知道,他说得出便做得到,就像他许诺过的,要为她挣诰命,要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
梅泠香哭累了,难为情地背过身去,佯装困倦。
如此良宵,章鸣珂哪舍得让她这样装睡?
他握着她纤腰,问出他已知道答案,却还想听她亲口回应的话?:“馥馥,在章家的时候,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原来,章鸣珂心里?还惦记这个。
梅泠香不装睡了,侧过身,冲他弯起唇角:“六郎,你觉得玉儿的名字,只?是我随意取的么?”
难道玉儿的名字,还有什么深意?章鸣珂愣住,第一次去思量被?他忽略的事?。
没等他想清楚,便听梅泠香道:“六郎,我有没有说过,我只?喜欢过你?过去是,现在是,往后也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