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儿子能醒来吗?现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苏七七从病房里出来,朱艳也跟着追了出来,一很很着急的样子。
不过苏七七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苏牧面前,叫了声,“娘亲......”
“宝贝!”苏牧弯腰将他抱在了怀里。
从他出来,苏牧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疲惫。
虽然在别人看来这扎针很简单,可苏牧清楚那并不简单,施针者每扎一针都要耗费很大的心神,而七七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
“你这小孩倒是说话啊,行不行,你别把我儿子给扎坏了,”朱艳见苏七七不说话,又是这么一副样子,心里又没底了。
“你闭嘴!”苏牧冷呵了过去,傅霆之也是一个冷眼投过来。
朱艳就咕嘟了嘴,“我,我也是着急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给个准话好不好?”
趴在苏牧肩膀上的苏七七有些虚弱的回了句:“没死。”
朱艳嘴抽,这叫什么话?
她儿子本来就没死好不好?
“想好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还得再扎几回,”苏七七又解释了一句。
此刻他每说一句话,苏牧就心疼一分,她的手抚着苏七七的头,真是后悔当初让他在药园学这个,更后悔让苏七七给司慕扎针。
不是她自私,而是这样的苏七七太让她心疼了。
“还得扎啊?”朱艳震惊。
刚才在里面看着那些针扎遍了司慕的全身,这朱艳也是疼的揪心,那每一针都好像是扎在自己的心上。
他心疼自己的儿子,而此刻苏牧亦是。
只是人都很难换位思考,思己及人。
“你以为谁愿意给你们扎?”苏牧有些急了。
傅霆之这时也蹲下身来,将她们母子都抱在怀里,还拍了下苏七七的肩膀,“小子,老爹抱你回家好不好?”
“好!”苏七七蔫哒哒的。
这一会傅霆之虽然没说什么,可全疼在心里了。
傅霆之抱起苏七七,又牵住苏牧的手往外走,朱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次扎针什么时候?是明天吗?还是要多等几天......”
她絮叨着,可已经没有人理她。
“辛苦了,儿子,”傅霆之抱着趴在他怀里乖到不行的苏七七,在他脸颊边亲了亲。
“不辛苦,就是累了,想睡觉,”苏七七声音都是软哒哒无力的。
“好,睡吧,”傅霆之轻哄。
两人带着苏七七回了家,路上他就睡着了,看着他小脸上的疲惫,苏牧一直默不作声。
傅霆之知道她是心疼儿子了,伸手拉过她的,“是不是后悔让儿子学了这个?”
苏牧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这个年龄本应该吃喝玩就好,可是我让他承担了太多。”
有些事不能想,越想越会觉得亏欠。
“是我不好,”傅霆之其实也在想,如果当年他能保护好苏牧,没让斯里把她带走。
那苏七七的出生和成长都会不一样,现在他的生活也会不一样。
听到傅霆之自责,苏牧也明白他是如何想的,也知道再懊悔,一切也回不去了。
“我也累,想睡,”她说完也闭眼,终结这个话题。
回到家的母子两人相拥而眠,傅霆之却没有睡意,离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也是越来越紧张。
他有预感,这个婚礼估计不会顺利。
最初他想过利用这个婚礼来布网,将斯里一网打尽。
可现在他不想了,他欠苏牧太多,而婚礼是一辈子唯一的,他想顺顺利利的进行。
不过,这于他来说似乎不太可能。
“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傅霆之给邱毅打了电话。
“山林这边没什么动静,药园那边有些热闹,”邱毅就把唐珊已经成了斯里床上客的事说了。
傅霆之并不意外,唐珊那种女人是很识时务的,她会做那样的选择在情理之中。
毕竟在活着面前,其他的都不值得一提。
“匡家呢?”傅霆之又问。
“匡虹现在不逛宠物市场了,听她家的保姆说天天玩蛇,是条黄金蟒,还养了很多老鼠,应该是用来喂蛇的,反正挺变态的,”邱毅一个大男人说起这个都有些碜得慌。
“这个女人看紧了,我总觉得她要做点什么,”傅霆之也听的心里毛愣愣的。
“这个我知道,而且我又调了十几个信得过的人,负责婚礼当天的会场,到时到场的宾客都会挨个检查,”邱毅明白傅霆之担心什么。
其实他和李小川也暗暗讨论过,也知道这个婚礼不会太平。
傅霆之也没有多说,神色有些疲惫的挂了电话,结果却看到顾易年发来一条信息,是张图片,在酒吧的。
这意思是很明白,约他去酒吧。
傅霆之正好也有事找他,虽然邱毅那边安排了人,但怕是还不够,而且那天如果真有什么情况,他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尤其是保护苏牧。
如果说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个人会不顾一切的护着苏牧的话,那这人便是顾易年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傅霆之到的时候,顾易年正在喝酒。
傅霆之瞥了眼他手里的酒,“你这酒的度数越来越高了,怎么现在要靠这玩意麻痹自己了?”
“不然呢?”顾易年冷笑。
傅霆之明白他心里苦,心爱的女人要嫁给别人,不爱的女人缠在身边,一个儿子还在病重治疗。
“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球球,他现在治疗效果不错,也很听话懂事,医生和护士都夸他呢,”傅霆之说这话是想安抚他。
可是顾易年却听的心如刀割,他直接仰头把酒灌进嘴里。
看着他这样子,傅霆之大约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一会,把话题岔开,“婚礼的事我需要你帮忙。”
顾易年冷笑,喝了酒的他多了几分邪魅,“除了让我当新郎,其他的免开尊口。”
“怎么,到现在了,你还贼心不死?”傅霆之嘲讽的出声。
顾易年摇了下头,“贼心不死的不是我,而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顾翊丞!
傅霆之拧眉,顾易年又喝了口酒,“说吧,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