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颜没有说话,只是那样与顾易年对峙着,她对自己说了,识破就识破,这种装傻的日子她也过够了。
不过他想赶她,她是不会走的。
反正她做了赖皮,她打算赖他一辈子。
两个人对峙了好一会,唐颜也不见顾易年说话,只是看着她。
这样的他反倒让唐颜没底了,这人什么意思?
她刚想到这儿,忽的就见顾易年起了身,大概是喝的太多,他身子踉跄着,差点摔倒。
唐颜连忙过来扶住,他却将她甩开,“不睡觉在这儿干嘛?”
说完,他便自己一步三晃的上了楼,唐颜站在那儿,一时弄不清状况。
他这是真喝多了,没注意傅霆之说的话?
好吧,那她就不必担心会被他赶走了。
顾易年摇摇晃晃的上了楼,而唐颜没看到此刻他的眼睛有多清明,他是喝了不少酒,也有些醉,但还不至于不醒人事。
自从跟乔阮那混沌一夜后,他不论喝的再多,也会让自己保留一份清醒。
有些错,一辈子犯一次就够了。
唐颜装傻,其实他有怀疑,也有察觉,只是一直没有想去探知。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早就把她当成了家人,就想着养她一辈子了,所以她真傻还是假傻,还计较什么?
不过听刚才傅霆之的话,这个男人早知道唐颜装傻,看来苏牧也是知道的。
可她都没有告诉他,她这是什么意思?
怕说出真相来,他不养唐颜?
想到这个,顾易年很是烦躁,甚至有些生气。
不过想想,苏牧似乎并不是那样的人,她瞒着这事,定是有什么理由吧!
他对那个女人就是如此纵容,哪怕她犯了错,他都会替她找好借口。
可是,他对她再好,也终是无用。
如今,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至于唐颜,反正他是自愿收养她的,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人这一辈子就活那么几万天,计较太多,太特么累了。
是的,现在他就累。
心累!
特别的累!
从顾易年这儿离开的傅霆之,开车去了顾翊丞的住处,可是他敲了门并没有回应,还把他对门的邻居给吵醒了。
“你别敲了,他今天下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邻居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睡眠应该本就浅,所以被吵到了。
“抱歉,打扰了,”傅霆之道歉。
“你跟他是朋友吗?”老人问。
傅霆之想了想与顾翊丞的关系,便点了下头,“算是吧!”
“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看着怪可怜的,应该是没有家人吧,”老人叹了口气。
傅霆之沉默,不知如何接话。
“你是他的朋友,那你可得多关心一下他,我啊最近看到他的垃圾袋里纸都沾了血,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老人的话让傅霆之警觉。
“经常是这样吗?”傅霆之问。
老人想了想,“有好几次了......我问过他,他也不说话,年纪轻轻的,似乎不爱与人交往。”
老人说着又嘟囔着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傅霆之在顾翊丞房门口站了一会,才离开回了家。
苏牧还没睡,正在看电视,傅霆之过去亲了她一下,“怎么没睡?”
“不困,等你,”苏牧看着他脸上的倦容,“你怎么跟顾易年跑出去喝酒了?”
“他给我发的信息,一个人在酒吧里,我就过去看看,”傅霆之解释的很详细,尔后又道:“顾翊丞不在家。”
傅霆之原本想把老人的话告诉她,但又不想她太担心,便道:“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有事,明天我会再去看看。”
顾易年今天对他说的话,让他不放心,斯里那边就够他应付的,顾翊丞这边有什么问题,还是希望能提前解决。
而且,他与顾翊丞之间,终是不愿闹到太难堪的地步。
“要不还是我去吧,我找他正好有事,”苏牧这一会就在想,她的婚礼不可能邀请苏大城和江姝青他们,可没有娘家人也不太好,所以就想着让顾翊丞来。
其实她还想请顾易年当娘家人的,可是之前他追她太高调,整个海城几乎人尽皆知。
如果真让他当了娘家人,怕是又会让大家诟病议论,不知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可顾翊丞不一样,虽然他对她也有想法,可一直都是隐晦的。
他们之间更像是兄妹一般,而且面对他,苏牧更坦然。
傅霆之沉默了几秒,说了句好,然后将她一把抱起。
这个动作太突然让苏牧一惊,“你干吗?”
傅霆之声音低邪了几分,“运动运动。”
顿时,苏牧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半夜的你不累啊。”
“估计一会就累了,”傅霆之说着将她抱进卧室,然后就亲了下来。
苏牧却躲开了,“去洗澡。”
“我没喝酒,也没抽烟,更没有让女人近身,”他抵着她,嘴唇贴着她颈间的软肉低低解释。
那如羽毛般刮蹭的感觉让苏牧痒痒的,“可是这衣服上沾了那里的空气。”
傅霆之笑了,“傅太太现在矫情了,以前你可是最爱那种地方的。”
“那不一样,快去,”苏牧推着他。
不过浴室门口,他也将她拉了进去,“一起。”
因为她身体的原因,最近他一直都是很顾忌的,可今天明显放纵了,从浴室到大床,快天亮他才肯结束,苏牧已经累的骨头都软了。
“傅霆之,我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虽然累,但苏牧还是感觉了不对。
他搂着她,“没有,别乱想。”
她觉得自己没乱想,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太累的她迷迷糊糊睡着,没听到傅霆之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响。
看着睡着的她,傅霆之拿过手机打开,是几份医院发来的检查报告,他目光落在两个字上,瞳眸骤然收缩。
肺癌!
顾翊丞竟然得了这个病。
“顾翊丞......”这时苏牧嚅呶了一声。
傅霆之低头,就见苏牧眉皱着,似乎她又作梦了。
虽然很多关于她和顾翊丞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但似乎她的心还是记着那个男人的,就像她之前完全对他没印象,却还是会对他的亲近有感觉一般。
之前她做了恶梦和顾翊丞有关,现在还叫着他的名字,她这是有预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