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意味深长的‘哼哼’两句,语调微微拉长,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说。
“那就准备一下,两天后出发,你们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如果要带人入咸阳也行,公主手下开建数个工坊,能招工人自力更生挣钱养家。”
王成也不怕他们逃跑了,一边吩咐手下的人去找叫‘刘邦’的人,一边去吕府,找一个叫做吕雉的姑娘。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叫做吕雉的姑娘并没有打算入咸阳为公主效力的意思,其父亲也不批准,极力反对。
王成知道是什么原因,吕雉这个小姑娘,并不是公主特地点出的人才对象,也没有非要跟吕家作对。
最主要的是,这位小姑娘一看就是乖巧懂事的孩子,还很听父亲的话,他一个外人,而且来的全是男子……
罢了。
临出发时,他们都是只身上路,可能是想着到了咸阳,再传信回家吧?又或许是担心路上有什么意外……
这一点,王成没有去过问,“先去淮阴县,接个人。”
淮阴县也在泗水郡内,也不算很远,而四人还惊疑,也是大才?怎么这么多大才?刘季表示:搞得我都不是独特的那一份了!
“诶诶诶,从今天开始,我不叫刘季,我叫刘邦了!”刘季可是个脸皮厚的人,要做戏,就要从头到尾,连自己都骗倒。
其他三人还哈哈大笑,觉得刘季脸皮厚的很,人家明明不是找你。
“我脸皮不厚,怎么蹭上去咸阳的道?真是的,苟富贵,勿相忘啊!”刘季语重心长的摇摇头,“兄弟们要远航,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能不跟着你们一起去?”
“得了吧,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萧何翻了个白眼,王成是咸阳来的,又是华安公主的下属,得罪了他,县令大人也要给自己穿小鞋。
尚且,瞧瞧这些堪比大秦雄兵的守卫,他们也跑不掉。
淮阴县。
看上去跟沛县没什么两样儿的景色,也不比沛县繁华,萧何几人没什么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华安公主到底要来找谁?
等他们在这里等了两天,王成似乎也调查清楚了,在出去接人时,还看到街上有人闹事儿。
“钻啊!你倒是钻啊!我就放过你!”好几个男人看着颇为嚣张的哈哈大笑,偶尔几个路过的人都不敢多停留。
地痞流氓也不是谁都惹得起的,但也有人在远处的地方张望看热闹。
“韩信,你不钻,今天,就别想走。”
“是啊,胆敢在背后说我们老大的坏话?找死啊你!”
“老大,依我看,还是得狠狠地揍他一顿再说,不然,你瞧瞧他这样子,像是心甘情愿吗?”
“就是就是!!”
萧何几人听到‘韩信’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哦,那不是之前王大人说过一次的韩信吗?
“是王大人要找的韩信?不可能吧?”
“胯下
之辱?啧,这也能忍?我想应该不是。”
“敌强我弱,忍一时之气,将来报复回来,有什么问题。”刘季很无所谓,在他看来,自己弱小时,为了保全自己,丢了颜面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看这人,能不能豁出去了。
樊哙则是觉得,王大人要找的大才,应该不是他,哪有这么让人看不上眼的大才?
“我觉得应该不是,哪有这么巧。”几人看着这一幕,一边讨论,一边走了过去。
“住手!”刘季可没有忘记自己在王大人面前吹的牛,我可是见义勇为,爱打抱不平的侠义心肠之人。
他可知道,他们四个人之中,只有自己不是王大人要找的,他总得表现一下。
昨晚大战刚输了一大笔钱的几个人,从赌坊出来就遇着了晦气东西,感觉肯定是自己被克了。
这不,准备找韩信出出气,结果……
“哎呀,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啊,先是遇见了个晦气东西,现在,又有人敢跟本大爷作对?”为首的男子转过头,不善的看了过来。
看到萧何一行人,陌生人啊?“你们是谁?外地来的?”
“大哥,这些人,会不会是之前很高调进县的那群人啊?”地痞流氓的小道消息也是很灵通的,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可不便宜。
“是吗?”当老大的狐疑看着对面几人,都顾不上羞辱韩信了。
“对啊,大哥,我听说,他们还带了一大批人,穿着秦服?”另一个小弟也听说了,只是当时觉得跟他没关系,现在听他们说起这件事儿,连忙开口道。
王成也根据消息找到了韩信居住的地方,不过,很可惜的是,韩信不在家。
根据邻居的人说,出去找工作了,王成派人守在这里等韩信回来,自己回淮阴县城里的谒舍等着了。
等他回到去,发现,萧何一行人比自己还要快找到叫做韩信的小子。
王成望着眼前这个看着就像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你就是韩信?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曹参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街上的事情,王成拧眉,“还有此等恶贼?”
王成临出发前,可记得公主吩咐,犯了秦律的恶贼、山匪要抓起来,好好惩戒一番,比如……送去骊山那边挖土。
王成觉得,他应该替公主分忧。
又看了一眼这些‘大才’,“你们可曾熟读秦律?”
“这个自然,王大人,我们可熟了,时刻牢记着,为的就是替大秦维护的稳定。”刘季第一个积极响应,虽然他不是很懂,但……他可以立即学习。
失策了,早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肯定手不离竹简,天天背秦律。
王成赏识的朝他点点头,令刘季觉得自己能留下来的几率更大了!
于是,王成联合淮阴县的县令开启了扫黑除恶行动,那举动,还真让淮阴县的人以为,天啊,大秦又发什么疯?来抓人了?
然后,大家又发现,诶,他
们抓的都是横街霸市的坏人,还有一两家……欺压黔首鱼肉乡里的富商家。
说是富商,实则是以前旧楚官吏,就算换了大秦,依然能够作威作福。
就是淮阴县的县令,在他们的地盘里,也得看他们脸色过日子。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什么公主的人,竟然敢对他们楚地贵族下手?
这是要再次掀起战争吗?
王成冷笑,“就凭你们几个,也配代表旧楚之地的所有人与大秦宣战?”
看了看这几位大才,给予他们一个任务,好好宣扬一下大秦律法,我大秦以法治天下,为确保黔首们不被欺辱压榨剥削,就算是官吏,触犯了律法,也要被罚!
尔等只要不违反秦律,大秦会保护你们!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萧何曹参他们自然知晓是王成对他们的考验,毕竟,王成眼中偶尔的狐疑不是假的。
为此,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做好这件事啊!
首先,得声明自己也来自泗水郡的沛县,旧楚之人,因为自身的才华横溢,肝胆相照、足智多谋……等等优秀才能,纵使只是个泗水亭长、主吏掾、狱掾、屠夫,只要有能力有才华,就能够被大秦赏识。
前一点,是针对淮阴县的黔首而说;后一点,是针对文人武将那些有才华的人来讲;都是一场诱惑。
别人因为那两个小贵族世家而担忧自己会不会牵连,大秦是否还对他们六国黔首不满,结果,四人的宣传,特别有效果。
萧何和曹参两个人有些疑惑,王成王大人似乎还特地点出了华安公主……是什么意思?宣传华安公主吗?
难道,不是宣扬秦始皇?
“华安公主名声过大,是否不太合适啊?”他们没去过咸阳,也不知道咸阳是什么情况,但一个公主……
是,的确宣扬了大秦,宣扬了秦始皇,可后面还带了个华安公主,令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吧?
“管他的,只要我们表现出了自己的才能,达到了王大人想要的效果,不就好了吗?如果想知道,等我们去了咸阳,就知道了。”
刘季老流氓不在意的笑了笑,他还觉得挺如鱼得水的,瞧,这就是位高权重的好处,想要收拾谁,就收拾谁。
“就是,人家能从千里之外请我们到咸阳,总要表现出我们的才华来,不然咸阳人才济济,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出头?”樊哙也赞成,夸华安公主怎么了?难道不对吗?
华安公主慧眼识英雄,寻到了我们几个,你们还要在背后说人家华安公主不好,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们可没这么说的意思,单纯就是觉得,华安公主名声如此之大,似乎别有意图?”华安公主难道不担心,她行事过于嚣张,引起六国余孽的反抗,从而刺杀她?
六国余孽当然想过,可又没找到机会,人家公主府保卫森严,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死。
之前秦始皇带着诸位公子泰山封禅,找到刺杀机
会,还没杀死任何一个大秦王室的人,气馁又蛰伏了起来。
而韩信被救起之后,一直没说话,清秀稚嫩的脸上略显阴郁,王成怀疑自己找错了人,可叫韩信的……
连姓韩的都没几个,多数黔首都是没有姓氏,所以,眼前此人,就是公主所说的韩信。
啧,也不知道,公主从哪儿得来的名单,这个被人欺辱到要钻□□才能……
怀疑!十分怀疑!
“你好好休息,等过几天,我们便启程回咸阳。”纵使怀疑,但也没有说什么,吃饱穿暖是绝对没问题的。
韩信换上新衣裳,吃上了饱饭,接下来的几天也发现了,除了那四个从沛县带回咸阳的‘大才’,就只有自己一个。
特地前来寻他?
那些守卫不是士兵,只是黔首,被选上成为华安公主的守卫,专门负责工坊、公主府、研究所的安危。
他们也很淳朴健谈,对于十三四岁的少年韩信,还颇为热情,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就知道,这几个就是华安公主找的大才。
先别说外貌如何,是否真实,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将来定然一飞冲天。
自己就是攀上那么一点点关系,指不定还能够带自己一起飞。
韩信不似刘邦、萧何几人能说会道,也没有樊哙身强力壮的大力,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他,什么都不会。
还是个任由地痞欺辱的懦弱之人,真的是华安公主要找的人吗?
听闻,华安公主造出纸张,可以用于书写,轻薄便利。
听闻,华安公主造出大秦犁,可以一人一牛一日耕三亩地。
听闻,华安公主建了个养猪场造福黔首,一头猪可两百斤。
听闻,华安公主……
听到守卫们说的话,韩信对华安公主有了几分印象,又有几分崇拜,真厉害啊。
“韩信,走啊,我带你出去走走,你现在可是我们华安公主的人了,你不出去炫耀炫耀,如锦衣夜行啊!”
刘邦漾着笑容颇为灿烂热情的朝着韩信打招呼,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可不能够让同僚对自己感官不好。
没办法,这里现在五个‘大才’,唯有自己有危机感。
比如,将来去了咸阳,华安公主发现自己被骗了,四个同僚帮忙说说情,指不定他也能留下呢?
怀着这个心思,刘邦伸手搭上了韩信的肩膀,非要带着韩信出去。
韩信挣扎不开,脸上略有丝丝的不情愿,“我能自己走。”
“哈哈哈,哎哟,看我,都太开心了,走走走,总要让人知道,你韩信现在可不比以往啦。”
“刘季,你……”旁边,萧何看出了韩信的不自在,帮忙出声。
声音刚落,就被刘邦连忙打断,“诶,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叫刘邦,季只是我的排行!!!”
你们这几个是不是故意惹事儿?别跟我说你们只是记性不好?
“哈哈哈,对对对,刘
邦!刘邦!”目光深深地看了刘季一眼,也就只有他这么大胆了。
这种瞎话都敢乱说,也就只有他脸皮这么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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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跟着咸阳来的贵人……哦,不,是被咸阳贵人招揽的人才一起出门,确实不少人看到了。
“不是吧?那韩信,怎么跟那群人在一起走?送他回家吗?”之前有个人看到他被地痞为难结果被救走,不就是这群人救走的吗?
“才不是呢!韩信小兄弟啊,要跟我们一起去咸阳呢!”
“是啊,看来我们楚地人才济济,大秦对我们旧楚也是很看重的嘛。”
“韩信这小子啊,勇者无惧、有胆有色、诚实可信,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此话一出,其他黔首都傻眼了,“什么?就韩信那小子?也是人才?骗人的吧?”
“他那里勇者无惧了?每次都被人欺负,还不可多得?”
“不会是被骗了吧?”
羡慕,嫉妒,涌入他们心头,甚至觉得他们是不是眼瞎?还想告诉那些咸阳来的人,你们被骗啦。
可惜,人家不听,还宣传了一遍秦律,留下两本印刷出来的秦律,让他们多学习一下。
王成还借鉴了华安公主曾经在南阳郡的做法,让萧何几人盘点沈家和赵家的财产,而他负责让人去调查询问被欺压黔首的损失。
临走前,将盘点好的损失换成了粮食或者秦半两,送到了他们家去。
那些没向贵人说明自己家也被欺压抢了东西的人家气得哭了,连忙跑到贵人落脚处。
发现,人家已经离开了!!!后悔的滚在地上捶胸口。
当然,也有一些得到补偿的人家,后悔自己说少了。
早知道,就说自己被抢走了一仓库的陈年旧粮。
殊不知,王成正是看到那些家家户户数额不多的报备,才没调查,这也是收买人心的方法。
不过,他离开之后,还留下了五六个人,在淮阴县逗留几天,好好宣传一下大秦的好。
***
王成等人带着他们从淮阴县出发,绑了人,用车载着他们鱼肉乡里的财物上路。
泗水郡的淮阴县距离咸阳可不近,穿过砀郡、陈郡、颍川郡、三川郡,再到咸阳。
以直线距离的走,难免路过某些郡县边缘地带,正因为是边缘交接的地带,滋生了二不管地带的犯罪。
比如:山匪就特别多。
王成出发,没有浩浩荡荡昭告天下,土匪们当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再加上他们运送的货物,似乎还很多。
打劫一顿,就足够他们这一年的开销了。
“打劫!放下货物,我们可以饶你们一命!”山匪粗声粗气的在那儿嚷嚷,一行人拦在了他们前面,很是嚣张。
王成微眯双眼的阴森笑着,“敢打劫我的人,还没出声呢!”
“都给我抓起来,回咸阳后,这大礼啊,还得送给公主殿下呢!”王成大手一挥,守
卫们整装待发,樊哙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
哥们儿,武器也给我一把啊!让我上前冲锋。樊哙亮起了眼睛,来活了,终于轮到我出场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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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脑子,不及萧何曹参,论能说会道,不及刘季……刘邦,现在,是他的主场了!!
王成让人也给樊哙一把武器,看样子很自信,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了。
正面战场,王成这边也受伤了不少人,幸亏他们的兵器不够锋锐。
死了的山匪直接就地焚烧,活抓的山匪直接捆绑起来,到他们土匪窝,搜刮走了他们的战利品。
可谓是收益颇丰,王成做主‘按功劳分配’,受伤的守卫稍微多了些。
只是,经过这一茬之后,刘邦和曹参他们就跟王成建议,“王大人,既然公主殿下要这些山匪有用,我们何不剿一波匪呢?”
“再说了,这些山匪见我们这么多财物,不可能不动心?与其让他们埋伏我们,我们何不主动出击呢?”
韩信也在旁边出着主意,“对,就像刚才那一战,我们可以……”
韩信在那儿发表自己的建议,刘邦也侃侃而谈,立功,必须立功!
曹参和萧何二人觉得他们可以在后勤给予帮助,比如用这些钱财珠宝换取粮草……
王成坐在那儿没说话,偶尔赞许式的点头,他是不太懂军事作战,“可以,就由你们去调查这座山的山匪,以及……由你们带队。”
韩信见他们认识的四人都如此自信,也生怕无用的自己被抛下,连忙出声,“我也可以。”
王成没有拒绝,只有一个条件,他带来的守卫,可不能够死伤过于严重。
刘邦为了表现自己,不管是在换取粮草还是作战议会上,都特别积极。
第一轮,由樊哙带队,可惜,他只是个莽夫,负责冲锋就很合适,半路就被韩信给夺了指挥权。
下一个土匪窝,刘邦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都能指挥,他怎么就不行了?结果,差点中了埋伏。
韩信再次挺身而出,赢得了下一场胜利。
这时,大家才发现,哦,原来这家伙,还是个天赋之才?没人教导,就如此厉害?
当然,大家如此顺利,还是因为一点:对面是土匪,而不是正规军。
也算是给予了他们磨炼的机会,一开始的生疏懵懂,到后面的熟门熟路,王成才意识到……
原来,公主说的都是真的?
“呵呵,你们的功劳,我会一一禀告给公主的,果真不愧是公主殿下看中的大才,都很优秀。”
王成看着他们,满意的点点头,当然,给予守卫们的,也不会忘记他们五人的份儿。
还没到咸阳呢,萧何等人就发现……诶?我们怎么就荷包满满了??
***
远在咸阳的赢今歌不知道王成他们这边的事儿,现在,正忙碌着阿父交代下来的任务。
朝中,因为修路的事情而
吵得不可开交,很多细节都要制定好才可以实施,所以……
“唉,这有何难的,都怪那些儒生!啰里啰嗦,还说有违天和,有违个屁!”赢今歌十分不满。
说什么动用大量的劳动力,会耽搁地里的耕种,减少生产的粮食……
还说此乃□□,说什么仁爱,赢今歌真想一拳头砸过去。
可惜,她当时没有上朝会,不然当场就骂的他们狗血淋头。
扶苏来公主府找赢今歌,上次她说的那几样‘作业问题’,有了新的见解,结果一来到,就听到了今歌嫌弃儒生的话。
经儒家教育的扶苏,有些微皱着眉,“今歌,儒生怎么得罪你了?这么生气?”
“哼,儒生阻止大秦修路,就是阻碍大秦的发展,其心可诛,根本就是为了跟我大秦作对!一群酸儒臭儒!”
赢今歌生气的拧眉拍桌,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
黔首一辈子困在自己家乡的山坳里,怎么可能发展得起来?君不见后世的道路都修到了天山吗?
关键是,你们阻止我修路,阻止我为大秦发展,为黔首谋福利,就是阻止我积分上涨换取高产粮食,还不是罪大恶极?
赢今歌怎么可能不知道,大秦最缺的就是高产粮食。
黔首再努力耕作,亩产一石的粟,一年下来能有多少存粮?还没算上赋税呢!
“今歌,儒生怎么可能是酸儒臭儒?他们讲究‘仁义礼智信’,与今歌一样仁爱黔首,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扶苏不满。
“难道不是吗?大哥别说看不出修路的好处,路修好了,商人可以去更远的地方行商,黔首可以运送自己的货物出去卖,贵族世家得到了名声和咸阳学宫的名额。”
“这儒生为什么反驳?哪里□□了?雇佣黔首,又不是不给工钱,他们还乐意自己能挣钱买粮了呢!”
“等大秦犁推广全国后,黔首耕地可以节省更多时间,这些时间用以挣钱,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恐怕,儒生是因为自己没在大秦站稳步伐,所以想要阻止其他人进入大秦官场吧?”
赢今歌知道自己可能对儒家有偏见,所以之前也没跟儒家有什么接触,也没在秦始皇面前说过儒家的半点儿坏话。
现在就觉得……哼,要是大秦用的是儒家学说,早就被其他国家吞并了!
垃圾!
“今歌,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儒家,他们主张仁爱,进入我大秦官场,是为了天下黔首,为了让大秦变得更好更久远!”扶苏在自己的‘道’上,十分坚定,甚至跟今歌吵了起来。
“哼,我看是准备毁了我大秦吧?以前他们儒生报效的鲁国、宋国和中山国,消失在历史长河,阿父用他们,是让他们为大秦效力,帮忙解决问题,而不是阻止大秦实施各种为黔首着想的政策!”
“扶苏,你受儒家教育,就以为自己是儒家的人了?别忘了,你是大秦公子,你更应该做的是如何让大秦的黔首过得更好。”
“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讨论,儒家的思想如何,儒生又多好,这种问题我不需要知道!”
赢今歌很不满,对于来劝说……不,是跟自己吵架的扶苏,也有些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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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歌,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担心,如果个个都去修路了,那田地里的耕种该怎么办?”扶苏被哽住了,无奈的劝说。
他知道,今歌这是为了黔首好,这是有利于大秦的措施,没错!
今歌不是父王,心肠坚硬不顾黔首只为自己的野心,今歌每做一件事情,都有利于大秦,也对黔首们很好。
很符合儒家的‘仁爱’不是吗?为什么今歌就这么抗拒儒家的人呢?
扶苏只以为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儒生的考虑,今歌没顾及到。
见赢今歌还是很生气,似乎不想跟他讨论儒家的事情,只能够换个地方去安抚了。
“父王既然没有直接否决这件事情,就说明此事还需要考察一番,有时候一个政策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
扶苏也知道,今歌最崇拜的就是父王了,所以,用这个角度去劝说今歌,最合适了。
当然,扶苏也很崇拜父王,一扫六合,统一天下的父王,何其雄伟!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不满儒生说的那些话而已!什么都说□□,指不定啊,阿父在外面的名声这么差,就是他们儒生搞的鬼!”
赢今歌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扶苏,瘪了瘪嘴,“劝你啊,以后别跟那些儒生走太近了,容易学坏你的脑子。”
“什么学坏脑子?”扶苏一头雾水,他觉得自己挺好的啊。
“我就觉得,儒家的某些想法,已经偏离了当年孔子的意思,光是‘仁爱’是不够的,你可知,孔子身高九寸六尺,力拔山兮气盖世,手劲之大,还能举国门之关,他敢提出这样的思想,是因为他有实力,去仁爱他人。”
“而你呢?你有这个资格去仁爱他人,是为什么?因为你是大秦公子,不愁吃穿,以天下而供养之,天下供养了你,你就该为天下黔首谋福利。”
赢今歌口吻颇为激动,如果不是你不够优秀,我还能这么着急吗?我又要为大秦黔首提高幸福指数,又要跟着李斯他们学习权术。
因为劳累,难免会心生疲倦,在一些事情上,多出埋怨是正常的。
比如此时,赢今歌直接发泄了出来,跟扶苏争执起来,但争执过后,又拉拢扶苏。
“如果你觉得那些世家权贵会欺压克扣黔首,那就像四哥一样,将自己的步伐和目光注视在黔首身上。”
“亲自调查,而不是站在高台上,高高在上的俯视黔首,并对黔首指指点点。”
“你总是说,你学了儒家的‘仁爱’,你‘仁爱’黔首,不像阿父那样□□,那么,你就要做出来,不然,我只会觉得你弄虚作假,假仁假义。”
“扶苏,这件事情,交由你亲自监督,如何?身为大秦长公子,如果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将来大秦偌大的疆
域,所有的事务都由继承者一人决定,总不能……那时候也因为每一项事有风险,就什么事儿都不去干吧?”
赢今歌的愤然大怒变成了坚定的期待,望着面前的扶苏,似乎是将所有的期盼都放在了扶苏身上。
那高帽子是一顶一顶的往扶苏头上戴,扶苏当然听得出来,只是……他却觉得有道理。
“扶苏,去吧,立足脚下,踏入黔首的生活,将来才知道,什么才是对黔首真正好的政策,怎样才能够让黔首过得更好。”
赢今歌语气真诚而赋予期盼,“那才叫真正的仁君。”
去吧,等我的大才来了,我还要拉拢朝臣,你就不要在这里碍眼了!
已经决定心思要跟扶苏争夺秦二世的位置,赢今歌也没想过杀了扶苏,而是将扶苏放到另外一件事情上,转移他的注意力和心思。
阿父辛勤培育出来的继承人,可能不合适当此时大秦的秦二世,在办差方面,应该不会特别差。
身为大秦长公子亲自监督修路一事,着眼于黔首的耕种、待遇等事情,对那些贵族而言,也是一种威慑。
怎么能说,不是一件好事儿呢?
赢今歌的怂恿,的确说中了扶苏的那颗心思,仁君,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要怎么做,就要立足脚下,开始做起。
“今歌,你说得对。”扶苏被劝说了,还决定将此事揽在身上,作为历练自己的任务。
“大哥,我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仁爱,为我们大秦的将来而奋斗,为了黔首,为了大秦,为了阿父,你一定能将此事做好的,对不对?”
“像四哥,也是为了大秦和黔首,为了不让阿父失望,你们才是最好的大秦公子,没有辜负阿父的培养和期盼。”
赢今歌满是感动的红了眼眶,拉住了扶苏的手,都因为感动而有些哽咽了起来。
情深意切的诉说着大秦黔首的期盼,他们的苦,他们的泪,而你们,就是拯救他们的天神!!
扶苏哪里听过这么煽情而真挚热切的期盼,心里涌上了满满的暖意,“今歌,我一定不会让父王失望的。”
“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阿父。”赢今歌决定趁着扶苏头脑发热的时候将此事定下来。
咸阳宫。
得知扶苏和今歌又来了的秦始皇很是淡定,怕不是又为了修路一事。
着什么急啊,具体如何实施都尚未安排好,让他们进来后,就听到扶苏热情激昂的出声,“父王,修路一事,就交由儿臣监督吧。”
秦始皇抬头看了过去,先是看了一眼激动的扶苏,又看了一眼眼眶微红的今歌,所以,这又是在闹什么?
“哦?你能怎么监督?”秦始皇不知情况如何,瞥了一眼后收回视线,手里头批阅的奏章还没停下。
“儿臣可以跟四弟一样,巡回全国各地,保障黔首不被贵族虐待克扣工钱,保障黔首能同时耕地……”扶苏将刚才赢今歌跟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次。
“儿臣身为大秦长公子,受天下供养,那么就有责任让天下黔首过得更好,像今歌所说,从黔首中来,到黔首中去,这样,我们大秦才能跟黔首贴得更紧。”
父王,希望您能同意,儿臣一定会办好此事,不会让父王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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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今歌满是感动的看着扶苏,对秦始皇道,“阿父,既然大哥有此雄心,我们身为家人,难道不支持吗?”
【扶苏被安排这项工作,那么好几年都回不了咸阳了吧?】
【这样一来,聚集在他身边的那些官员,我也可以适时出手拉拢。】
【再说,像扶苏这种满嘴仁义的人,最适合跟那些权贵世家刚起来。】
【他们鱼肉乡里、欺压黔首,扶苏定然看不过去,指不定又能抄一波家。】
【给阿父的骊山陵墓增一波徭役。】
秦始皇:原来是你在扶苏跟前乱说话?还有,扶苏,你怎么这么好忽悠呢?
扶苏只是性子犟,认清一个道理,就会认死理。
他明白,但他……心甘情愿。
大秦长公子,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个责任。
“这可没那么快确定落实,不过,你的请求,朕批准了。”秦始皇看了一眼赢今歌后,淡淡的回应了。
扶苏继续待在咸阳,身后的人会推着他走,让扶苏到底层去走走,说不定还能改改他那性子。
“你四弟就做得不错,现在,已经往陇西郡和北地郡去了。”秦始皇似是无意的提起了赢彻,扶苏心里也多了几番期待。
四弟也是因今歌而做这项差事,现在被父王夸赞了。
他从未被父王夸赞过,是不是,自己如果有条不絮办好这项差事,父王也能够夸夸他?
他决定,回去后,写信给四弟,告诉四弟,父王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