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又有两个马仔被叫了进来。
两个人头顶都染着一小撮黄毛,进了屋里,他们见到桌上坐着许多大佬,两人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许东耀背过身道,“说一下那天你们看到的,他长什么样?”
两个小黄毛互相推搡了一下,其中一个开口道,“我就看见了他半截脸,而且他玻璃面罩上有雨水,有寒气,看得不太清楚…好像,有二三十岁的年纪?是个靓仔!”
另一个小黄毛则开口道,“他穿了一件黑色皮夹克,看样子应该是真皮的。”
许东耀转过身,阴沉着脸道:“他的脸上有没有刀疤?”
“没有!”一个小黄毛抢先开口回道。
阿力听到这里,心头不禁一颤。
之所以说有疤,是他信口胡诌的,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
只是他没有想到,除了他之外,另外还有人跟许修近距离接触过。
这属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这时,另一个小黄毛弱弱开口道,“有疤吗?你这么一说,我隐约记得,好像是有疤来着……”
两个小黄毛为了“脸上有没有疤”这件事吵了一通,互不相让。
一旁的阿力悄悄抬起胳膊,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行了!”许东耀忽然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三个人领了命,点了点头,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待三个马仔走出了门,许东耀对着一旁的手下吩咐道,“他说手指是被长乐坊的人斩的,找人去查一下有没有这件事,另外,派两个聪明的兄弟跟着他。”
随后,许东耀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大埔区的兄弟辛苦一下,追查刀疤全最近的行踪,查查他当晚人在哪里。”
“还有,把探子派出去,看看最近元朗、香仔岛最近的风口,留心洪兴和东星社的动静。”
“让忠信义那边的兄弟留意,查一下近期骆天虹都干了什么。”
吩咐完这些,许东耀带着两个近卫走出了房间,“找到凶手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
许东耀嘴上这么说,自己也以身作则,安保工作做的十分出色。
近日来他出门跑事业,贴身的随从都多了许多。
从原本的两三辆车,变成了如今八九辆车的车队,处处彰显着谨慎和提防。
他带着一行人走出会堂,在一众小弟的拥簇下钻进了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车队缓缓启动,扬长而去。
许东耀虽然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出头,但他自小便受到父亲许万圣的熏陶,对黑道上的事情,早早便有了一套自己的见解。
在弟兄五个当中,他不是年纪最大的,却是唯一一个接任了父亲龙头地位的。
上任一个月以来,他很快便厘清了新记内部的一些人物关系和事业脉络。
加之上任之前,他也有做过许多铺垫工作,所以上任之后风生水起,如鱼得水,稳坐钓鱼台。
这次的堂口被踩事件,无疑是对他的龙头地位权威的一次考验。
如果处理不好,那些本就不太支持他的元老级堂主们,很可能会借着这件事情来打压他,从而扶持其他许氏兄弟上位。
这一点,许东耀心知肚明。
所以,他的压力也非同寻常,不是一般的大。
在车队的护送下,他来到一座独栋花园别墅。
别墅里,他的父亲许万圣,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仰面晒着久违的阳光。
见到儿子来了,他抬起下巴示意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朗朗开口道,随后又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许东耀坐了一阵,双手拢在一起,缓缓开口道,“爸,我需要您的指点。”
院子里沉默了一阵,许万圣终于闭着眼睛道,“你知不知道江湖上什么人最可怕?”
许东耀没有回答,安静等待着父亲的解答。
许万圣继续说道:“有一种人,做事完全不讲规矩,甚至没有任何逻辑,你永远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怎么走,因为他走的路,很少有人走过,这种人,是最可怕,也最难以摆平的。”
许东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他的父亲许万圣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有时候折了面子吃了亏,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别把这些东西看得太重了。”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浴袍的腰带,踩着拖鞋返回了别墅里面。
许东耀躺在椅背上,望着泳池的水面一言不发,心事忽然重了许多。
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他的父亲,竟然也会劝他不要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精力,这让他略微感到有些惊讶。
同时,许东耀紧皱的眉头上,“川”字沟壑显得更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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